第22回 步步生莲花
虚竹急急忙忙溜到怡红院,见窗纸上依旧映出一个女子面灯而坐,用匕首划开门,见桌旁也依旧是刘婕杼。刘婕杼见了虚竹,疑是鬼魂索命,惊得面无人色。
虚竹冷笑道:「好个师姐,你为何害我?」
刘婕杼惊叫:「不是的!我不是成心害你,我只是不要嫁人,那二奶奶说我听她的,她就去说服师父,其实我一直后悔,你快走吧,不要再吓我!」
虚竹大怒:「你不想嫁人,便帮着外人害我,这算什么?」
刘婕杼慌道:「那孟宝玉对木师姐真得很好,可那孟灿玉却只是个孩子,我……我……」
转而惊疑叫道:「你真的不是鬼?」
虚竹气哼哼道:「你们都巴不得我死,可我偏偏就死不了,那个贱人现在哪里?」
刘婕杼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虚竹,拍着胸口,舒气说道:「吓死我了!这可好了,你真的没死。木师姐和孟宝玉……他们此刻多半在沁芳亭。」
虚竹转身便走,冷笑道:「孟宝玉,嘿嘿!这回马夫人成了我的人证,看你对那个贱人如何说!」
虚竹跑到沁芳亭,果见紧紧偎在一起的两人背影。他不声不响蹑到二人身后,听孟宝玉道:「那贼已粉身碎骨,你不要整日胡思乱想。」
木婉清抽泣道:「你不知道,他虽是胡说,但他……他怎又知道……」
说到这里,捂脸闷声痛哭。孟宝玉将她搂在怀里,嘻嘻笑道:「我倒有个法子,让你不再信他。」
然后低低说了什么。
木婉清哭声一顿,扭身挣开孟宝玉怀抱,嗔道:「你怎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孟宝玉笑道:「你羞什么,反正咱们早晚……」
他说着话见木婉清直勾勾瞧着自己身后,神色既惊恐之极,又疑惑之极,像是看见了最恐怖和最不可思议的事儿。孟宝玉转头向后一瞧,登时汗毛直竖,见虚竹立在月光下正阴森森笑着。
孟宝玉忽地立起,木婉清尖叫一声,扑在他怀里,叫道:「鬼来了,他真来了!宝玉救我,救我……」
竟然惊得一下子闭过气去。虚竹见了更加妒火中烧,上前抢过木婉清,一脚蹬开孟宝玉。孟宝玉闷呼一声,捂着小腹倒地抽搐。虚竹将木婉清放在石椅上,掐住她的人中,用力揉了几揉。木婉清悠悠醒转,一见眼前的虚竹,立时又晕了过去。虚竹又惊又无奈,见孟宝玉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上前一步踏住了他后背。孟宝玉像被按住壳的乌龟,手脚乱动,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
刘婕杼这时赶了过来,惊慌叫道:「不好了!他们都来了,你带我一起走吧。」
她话刚落,便有许多人拿着火把从各处钻了出来。虚竹抽出匕首抵住孟宝玉脖颈,叫道:「不想他活命,你们就过来。」
他知道这孟宝玉是孟老太太的命根子,有他做人质,孟家必不敢轻举妄动。众人把亭子团团围住,果然谁也不敢靠前来。孟元春走到众人前一挥手,几人扭着被布堵住嘴的马夫人和香菱,还抬着披头散发的阿朱走上前来。原来孟琏苏醒后大声呼救,惊动了孟家庄丁。虚竹见对方也有人质在手,面上强作镇静,心里慌张万分,心想:「自己闯出去并不难,但是带上马夫人、香菱和昏迷的阿朱,却是难得很。」
孟元春这时退后几步,大声道:「我用她们三人换宝玉一人,你看如何?」
虚竹颇觉意外,定神想了想,把匕首递给刘婕杼,他捏住孟宝玉的脖子,慢慢向前走去,到了离孟元春还有七八丈远处,突然把孟宝玉向身后一扔,同时向前抢出一大步,打出「神龙摆尾」,一下子逼走了孟元春,扭着马夫人母女的护卫们见孟元春逃走,他们也随之四窜。虚竹向马夫人大叫:「你们快过来!」
一面叫,一面跑去抱起阿朱。他使计成功,心里正喜,不料怀里的阿朱突然手持短刀,狠狠刺在他胸前的宝甲上。虚竹大吃一惊,这才看清怀里这人并不是阿朱。
那女子一击未中,挥刀割向虚竹喉咙。虚竹放手向后急跃,那女子随着飞身跃起,手刀掷出。虚竹扭头躲过,却眼见短刀飞向了刚跑过去的马夫人。虚竹惊急之下,不及他想,体内乾坤大挪移急速流转,如离弦之箭追赶过去,手指堪堪触到刀柄,刀身已噗得扎入马夫人后心。香菱一声惊叫,马夫人向前扑到。
虚竹一时间茫然失措,从刘婕杼手中抢过匕首,将之横在孟宝玉脖上。孟家众人齐声惊呼。虚竹嘶声大叫:「把阿朱还我!」
孟元春见他红了眼一副拼命架势,恐他狗急跳墙,孟宝玉性命不保,忙令人把阿朱从人群后抬到虚竹面前。阿朱双目紧闭,脸颊凹入。虚竹见她也似死了,心中一酸,泪涌满眶,伸出手掌按在阿朱后心,暗输内力片刻,阿朱呻吟一声醒来,而且面色红润,竟能自己挣扎着站起。虚竹这才大宽了心,耳边却又传来香菱的悲哭,见马夫人紧紧握着香菱的手,耷拉着头,明显没了生息。
此时顾不上死去的马夫人。虚竹一手挟持着孟宝玉,一手夹着仍然昏迷的木婉清;刘婕杼一手扶着阿朱,一手挽着哭成泪人的香菱,几人慢慢走出沁芳亭。孟家众人不敢阻拦,蜂拥着围在他们四周。到了山庄门外,虚竹要挟孟家牵来两辆马车,让刘婕杼和香菱扶着阿朱上了第一辆,他自己抓着孟宝玉和木婉清上了第二辆。登车前用刀比划一下孟宝玉,向孟元春叫道:「胆敢追赶,我一刀结果了这厮。明日一早你们去百里外取回他的狗命。」
虚竹一面催马驶离山庄,一面绑上孟宝玉手脚。奔驰一程后,车凳上的木婉清忽然醒转,见了虚竹身影,惊恐万分大叫,不管不顾将半个身子挤出了车窗。虚竹用力抽了两鞭,叫马随前面那辆车自行飞奔,然后急忙回身将木婉清抓到手里,气恼道:「今日顾不了许多,你再不乖乖听话,我宰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木婉清疑他是鬼,哪肯听他说话,拼命厮打,拼命大叫。虚竹用力将她按在车座上,大怒喝道:「再要乱动,我将你衣服脱了。」
木婉清挣扎不脱,眼珠一翻,又晕了过去。虚竹又是痛惜又是气苦,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下,恨恨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总是我的人。」
忽见木婉清怀里露着一角白绢,抽出一瞧,正是那方印着她落红的手帕。虚竹拿在鼻下嗅了嗅,心内突涌狂喜:「她贴身放着这方手帕,那她心里必定清楚,她必是清楚的!」
虚竹拔下木婉清头上的凤头珠钗,边解她衣裳边发疯似得狂吻,吻到木婉清腹底时,虽然车厢内只有飘进来的丁点星光,但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俏皮的小痦子羞答答藏在柔软的阴毛下。他抬起身来,脚下踩着孟宝玉,将股间巨物慢慢挤进木婉清温软的体内。木婉清幽幽醒转,哆哆嗦嗦泣道:「你真得……做鬼也……也不放过我……」
虚竹呆了一呆,随即恶狠狠冲顶滑腻冰凉的玉股,刮得自己龟皮火辣辣纠痛,存心要让木婉清这回记住他。
木婉清蹙额苦哼,双手无力地推着虚竹胸膛,随着车子颠簸,娇弱承受一下又一下得蹂躏,惊恐痛楚的目光渐渐变得失神迷离。虚竹用过一次「鸡巴神功」,再次到了紧要时,将木婉清在车壁上挤成了一堆,用尽全身力气注了进去。木婉清娇软如绵,浑身湿透,仿佛已被他蹂躏碎了。
虚竹提上裤子,摸了摸木婉清湿热的脸蛋,欲火燃尽,余下的只是满心柔情。忽见脚下的孟宝玉正睁大眼睛盯着他,眼中流露出一股奇异之极的兴奋之色。虚竹受他一惊,再一次怒火中烧,抽出匕首割开孟宝玉裤裆,左手抄起他微微发硬的阳物,骂道:「臭白脸儿,生个鸡巴也是细皮嫩肉,我让你在黄泉路上也没机会碰我女人。」
说完右手匕首一挥,左手里便多了一块血淋淋的软肉。
身心皆惊疲之极的木婉清,此时香汗淋漓,眼波如星,疲乏得分外柔和,忽然听见孟宝玉的惨叫,她惊慌缩成一团,盯着眼前黑魆魆的身影,目光无比惊惧,眸子越张越大,眼见虚竹嘿嘿狞笑着,拎那团血肉在孟宝玉眼前晃了晃,随手扔出了车窗。
此时天色发白,虚竹喝住前面车辆,叫刘婕杼和香菱等候,他下车夹着昏迷的孟宝玉向山上奔去,到了山顶见左侧有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便奔去林中,抽出匕首,叫已经苏醒的孟宝玉跪在地上。孟宝玉面如土色,心灰绝望,听虚竹恶狠狠说道:「你等人来收尸吧,来世莫要再作男人。」
虚竹说毕举出匕首,却突然听到马的一声长嘶,循声瞧去,见对面山上一辆马车燃着大火疾驰。虚竹吃惊失色:「不好,孟家追来了。」
慌忙在孟宝玉身上刺了一刀,抬脚向那辆马车飞奔。
虚竹在惊马即将冲落悬崖那一刻赶到,大喝一声,紧紧拽住了缰绳。两马立住高高扬起前蹄,而车厢却从马后绕到了马前,径直向悬崖冲去。虚竹也万想不到这车的冲力如此巨大,双臂剧痛,再也停不住缰绳,在地上滚了两滚,把缰绳缠在腰间,双手把匕首插进石缝,这才勉强停住了身子,而半个车厢却已越过了崖顶,燃着大火横亘在空中,火苗随山风飞卷,忽一下燃着了缰绳。
虚竹见情势万分危急,口中焦急大叫着阿朱和香菱,却见一个陌生女子抱着一个孩童从车厢里跳出来。虚竹震惊之下,无力抓住刀柄,被悬空的车子拖向了崖边。他摆脱不了缠在腰上的缰绳,万分惊急之时,身上猛然被人压住,燃着火的缰绳多受了这一份力道,「蓬」得一声断裂,车厢拖着烈火和浓烟滚落悬崖。
虚竹惊魂稍定,起身见扑住自己的就是车内出来的那个陌生女子。此女已站在那个孩童前,双臂成一字放在脸前,两只分外宽大的纱袖遮住了她面容和半个身子,只露着一双十分细长的眼睛。但见她装束十分奇特,上着翻毛兔皮坎肩,里穿褶袖水粉纱衣,胸前飘着长长襟带,脸庞两侧垂下数十条细细发辫,脑后那片长发却梳得丝丝笔直,整整齐齐披在后背。她身后坐着的那个六七岁男童,装束也十分奇特。
虚竹茫然向那女子道了一声谢,疑惑车厢里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一女一童,定神稍稍一想,便知自己错追了车辆,心下暗自苦笑。那女子沉默着微微躬身还礼,小心翼翼遮着脸,但双目流露羞涩,眼睛细长,表意却甚是生动。
虚竹拾起匕首后,心里生了好奇,回头上下打量这个女子。女子紧张盯着虚竹,眼波羞意更浓。这时听得兵器相格之声。虚竹向坡下望去,见一个身披铠甲的浓髯大汉正与两个持长刀的蒙面黑衣人搏斗。那大汉挥剑阻挡黑衣人进逼,但力不能敌,不停退步,打着打着离崖边越来越近。那女子脸前的衣袖簌簌抖动,似乎十分惊惧。
两个黑衣蒙面人飞快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收手向后跃出一步,接着同时掏出一件东西一掷。咣当一声,一件被那大汉用剑击飞,而另一件却如流星般袭向崖边那个女子。虚竹倏地伸臂出手,在女子胸前将这东西夹住,原来是件十字形的金属暗器。
虚竹见有人格斗本很紧张,他除了降龙十八掌不会其它招式,并且只能自顾出掌,不会拆招抵挡,但他对这女子颇有好感,不由自主出手相救,并且接住这件东西,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随即侧跨一步挡在女子身前,用匕首把那暗器如切薄纸一样削成四瓣,然后当胸举起匕首,以示匕首之锋利,指望黑衣人知难而退。
两个黑衣人眼中露出惊异,果然退后几步,却嘘嘘吹了一声口哨。密林中跟着响起另一声口哨,又有两个黑衣人从树林中跑了出来,其中一人的胳膊里居然挟着不知死活的孟宝玉。
四个黑衣人互相瞧瞧,三人突然迅猛前冲,一个举刀劈向浓髯大汉,另两个径直扑向崖边。浓髯大汉被人纠缠住,抽空往后一瞧,焦急万分。那两个黑衣人跑到虚竹面前,同时高高跃起,举刀凌空劈下。虚竹见此惊慌失措,手中匕首用力一掷,双掌迎着刀锋打出「神龙摆尾」。那匕首迅急无比,噗地穿透一个黑衣人的心口,另一个黑衣人的长刀劈到一半,反被霹雳般的掌风荡回去,刀背深深陷进脑门。
正与浓髯大汉相斗的黑衣人眼见同伴如此惨状,心里一慌,被浓髯大汉刺伤了手臂,再受一剑被结果了性命。顷刻间,地上躺了三具黑衣人的尸体。剩下那个黑衣人,眼露惊惧,刀横架在孟宝玉脖上,慢慢向后退去,竟以孟宝玉相要挟。那大汉气喘吁吁,无力再斗。而虚竹自然不会去追。
待黑衣人消失后,虚竹急忙拾起地上的匕首,向山的另一边跑去,远远望去,自己一行的两辆马车已被人团团围住。虚竹心急如焚:「他们到底还是追来了。」
那些孟家众人正寻虚竹和孟宝玉不见,惊见一个黑衣人挟着血迹斑斑的孟宝玉从山上跑下来。孟元春惊叱一声,带领众人迎了上去。那黑衣人见对方投鼠忌器,于是乎把孟宝玉当作护身符,落荒而逃。孟家人马大半追他而去,剩下小半人群龙无首,见虚竹举着匕首从山上冲来,无心打斗,呼啦散去。
虚竹掀开车帘,见阿朱等人安然无恙,再不敢有半刻耽搁,慌张赶车重新上路。绕过眼前这道山梁,见那浓髯大汉三人正步行赶路。浓髯大汉步履蹒跚,而那奇特装扮的女子即使走路也用衣袖挡着脸。
虚竹在他们身旁喝马停住。大汉向虚竹拜倒,口称:「谢大英雄仗义相救!」
虚竹有生以来头回被人称为大英雄,登时沾沾自喜,问他们何许人也。大汉称重负在身,不便相告。虚竹再问他们去往何处,却听得也是京城,便安排自己一行同乘一车,让出一辆空车给那三人。大汉连连拜谢,那女子瞧着虚竹,眼中笑着流露出感激。
两辆马车继续上路。虚竹见阿朱又已昏迷,忙以内力输助。阿朱醒转过来,顷刻之间,脸颊现出红晕。如此一来,虚竹知道阿朱全仗自己运气续命。阿朱心里也明白了,自己垂危数次,都是靠虚竹输气救活,一时间心中极是惊惶,怔怔地流下泪,啜泣道:「不要多费力啦,你把我怀中的金锁交给……」
虚竹等了片刻,问道:「金锁怎样?交给谁?」
阿朱叹气道:「算了,我不知道,反正我要死了,这金锁就随我去吧。」
虚竹闻言酸楚难忍,难过道:「你胡思乱想什么。」
当下又伸掌按住阿朱后背。阿朱只觉一股暖融融的热气从虚竹掌心传入自己体内,登时四肢百骸,处处舒服。她闭目养神一会儿,黯然道:「我每隔几个时辰,体气便渐渐消逝,你总不能……总不能永远……」
说着又落下泪。虚竹安慰道:「你大可放心,咱们到了京城,我去求当今皇上,他说一句话,便能找来天下所有名医,不信治不好你的伤。」
傍晚到了一个土镇,叫作许家集,这是北上进京必经之地,此离京城已经不远。虚竹在客店给阿朱输了真气,然后叫店小二送来热水,让刘婕杼和香菱给阿朱擦洗身子。虚竹去雇了车夫喂了马,又为阿朱单独雇了一辆大车。众人忙忙碌碌,而木婉清独自坐在房里安静得出奇。
众人忙过之后连夜赶路。走不多远,阿朱再次昏迷,虚竹忙再以真气相助。阿朱刚一苏醒即微微一笑,好似做了一个有趣的梦,笑道:「那个玉罗刹真是厉害,你当时若去欺辱她,那才好玩呢!啊……」
阿朱软软仰在虚竹怀里。原来虚竹见她吐气如兰,容颜娇红,虽然身体虚弱,却仍不忘顽皮,他一时怜爱不胜,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阿朱惊羞之下,一口气没有接不上来。
虚竹焦急悔恨,忙将掌心贴在阿朱背心,继续送入真气,见她慢慢睁开眼,忙道:「好妮子,我不再和你开玩笑,你也别再吓我了。」
阿朱眼角滑下两行泪,伤心道:「我来世宁愿做牛做马,也不做人家的丫头,叫你如此欺负我。」
虚竹忙再哄道:「好阿朱,好妹子,我可从未敢把你当作丫头。」
阿朱闭眼不再说话。虚竹轻轻扶她靠在自己怀里,说道:「你身子尚未复原,且睡一会养养神。」
随着路上颠簸,虚竹抱着阿朱迷迷糊糊睡去,忽听外面车马声渐渐多了起来。他伸手掀开车帘,发现天已大亮,车子已到了京城地片,但一行中少了一辆车子,那个髯须大汉和那奇怪的一女一童已不知去向。车夫问虚竹要去京城哪里,虚竹看到这条街上的玉花轩,应道:「前面就是。」
虚竹等人进了玉花轩。老鸨花姐阅人无数,极是机灵历练,既不问其来意,也不提当日之事,张罗着安排了住处。虚竹洗漱后来到刘婕杼房间。木婉清尖叫着藏在刘婕杼身后,惊恐之极指着虚竹颤叫:「鬼!鬼来了。」
虚竹不得不逃出房间,将木婉清的凤头珠钗交给花姐做抵押,他带着阿朱冒冒失失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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