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回 香是人非旧
虚竹笑嘻嘻到榻前先勾手刮了刮琼瑶粉鼻,见平儿惊得眼睫乱颤,却仍不肯睁眼,便起身解开自己衣服,他只穿着一套棉衣棉裤,脱去很方便,一下赤条条暴露出来,自己也觉不大自然,想起上次如此吓得平儿乱跳乱叫,而且她受过了小荒村里的一番凌辱,恐怕更不经吓,于是上榻展开一张锦被给自己和平儿盖上,从后瞧着凹凸曼妙,嗅着荡魂香气,命根一下沉硬,扑楞楞斜在了香臀上,这时见秀凤门边张望,便向她招了招手。秀凤尴尬地进来几步,她得了吩咐,不得不从西厢房回来,见了榻上情形正要趁机躲去,不料又被虚竹发现,听他笑嘻嘻地小声道:「嘘!别吵醒你平儿姐姐,快悄悄脱了上来。」
秀凤涨紫娇脸,低头闪去床帐后,脱去外衣后想了想,终于全部脱尽,然后躲在灯影里赤条条从被底爬进,藏在被下惊惊羞羞。
虚竹这时贴在平儿背后,缓缓摸着起伏,小心轻柔,明知平儿在假寐,却似不想将她惊醒,大得其乐,偷偷解开胸衣,极其温柔地玩了会乳尖,直到见嫣红散开了去,才向乳下滑去,小心翼翼,所触皆柔滑之极,摸到腿间丰软时,平儿脸上浓浓春红,终于忍不住动了动,扭紧双腿,但哪里挡得住?凹间被轻易勾出湿滑,又惊心觉出一根指头滑进两瓣,向体内越探越深。平儿仍执拗假寐,突然吃惊睁一下眼,又急忙闭上,扭躲双腿,紧张之极,手也不觉抓紧了被巾。
原来是虚竹探到鼓囊囊的平滑后,突然运起「拆花指」,虽然功力只有两成,但用拆花指已足够,当即拆得羞躯抖抖簌簌,突然又停下,像是又怕将平儿惊醒,鬼鬼祟祟,拆一下,停一下,一会功夫拆得春蛤滋滋叫个不住。
平儿娇心早被拆乱,但仍只记假寐,娇息促哼,咬紧了嘴,眼却闭不上。
虚竹也出了汗,推下身上被子,去解平儿的裳带,平儿得了一刻放松,慌又闭紧了眼,半推半就,露出白晕晕的两瓣玉股,其间混着肌香飘出湿漉漉的淫靡味儿,待涨弹弹的滚烫火热惊心挤进,喉底越来越痒,慌张咬了一嘴枕巾,强忍不出声,被身后一连耸了三四十下,才陡然慢了下来,平儿昏昏涨涨,吐出枕巾舒了口气,只道终于挨过了,不想心眼儿一放送,身子越发烧起,烧得口干舌燥,又不得不努力咬住唇,而体内巨物并未罢休,一下一下徐徐窜动不住,好像才又想起不能将她惊醒,偷偷摸摸,但每一下都实实在在捣到了最深处。
平儿哼唧几声,眸迷春雾,六神无主,竭力保持清醒,知道浑人故意装糊涂挑逗,可心里就是无法真正放松,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尿意陡然生起,「哎呀!」
心里一叫,忙咬唇忍住,浑身哆嗦起来,不得不挣身去躲,但肩背被用力勾住了,那根粗热巨物弯曲来回,不依不挠一次次刮着那粒花球,苦苦再挨十几下,双腿不由自主急颤起来,热麻涌上,喉底已止不住呜呜出声了,无可奈何,扭脸藏向枕上,含羞带愧,夹紧了一汩汩偷着尿去。
虚竹受了麻酥酥的一淋,抽出一瞧,带出一股烫烫汁水,故意惊呼:「姐姐,你醒了?」
将平儿翻到眼下,帮她轻轻拿去嘴里堵物,见她娇喘不胜,愧不敢言,不禁肚中大笑,擎起一只白腿来,见湿漉稀疏的耻毛间粉红靡艳的蛤户正眯着缝翻出丝丝白腻,煞是淫目。
平儿被拿住腿,惊魂不定,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动作,不禁睁眼一瞧,虚竹堆满鬼笑,正仔细打量,平儿惊得赶紧闭眼,被瞧得心肝被猫抓了似得难当,但还未及羞恨,便觉涨热又一下进来,粗鲁揉在了肉心处,慌用手背压住嘴,先被惊心摇了摇,接着一深两浅,只受了二十几个来回,便蹙额不胜,在手背后不由自主「呜呜」哼泣起来。
虚竹闻声得意,将颤颤巍巍的白肉用力推上,低头瞧向交接处,见鼓白蛤丘如鲜活蛤蚌,柔顺吞吐着翻出来两片粉红,便像一张被撑得满满的,努力咀嚼的小嘴儿。
这诱人的肉嘴儿活泼乱动,而上面那张真正的嘴儿却被紧紧堵住。
平儿坚持着用手背死死堵着嘴,细小喉结上下急抖,脸涨得通红。
虚竹见了有意将平儿翻成跪伏的姿势,又将她双臂向后拉住。平儿没了东西堵嘴,臻首乱摇,好生辛苦,终于呜咽着高声喘呼出来,随即眯着饧眼,被撞得泣不成声。虚竹听着这哭泣般的叫床声,销魂无比,上回已知道平儿一美起来便要哭,便抱紧绵腰,一阵猛搅,觉出蛤口开始缩紧,一下一下向里吸收,吸得他麻麻酥酥的,也要收精不住。
忽又记起凤姐说过,她们两个的宝贝都大有名堂,凤姐的叫「鹰钩」,而他还不知平儿的叫什么。
于是深吸口气,匆匆运起合元大法,但两成功力运用合元大法,却力不从心,丹田聚不成热力,茎头也未见火涨,只是塞实了的茎根依如响尾蛇一样摇起几下急颤,只这几下摇颤,摇得平儿呜呜嘶鸣,像见了草蛇的惊马,昂头曲背,耸挺双乳,竟从虚竹手里逃了出去,喘泣爬一步,猛地痉挛一抖。
哗啦!淋出来一大滩晶亮。
藏在被下偷瞧的秀凤吓了一大跳,不由呼拉坐起。虚竹盯着眼前开合着水滴的蛤嘴,也一时愣住。
「呜呜……羞死了,羞死了,真真羞死了……」
平儿回过头来,双手划拉褥上那滩水,嘤嘤哭泣,似想藏起这滩水,却不知如此更是诱人。
虚竹拿住平儿,手指捉进湿漉漉的蛤口,随即运起拆花指。
平儿惊得侧身要逃,一只手撑起了上半身,底下却无法躲过,在微微摇晃的烛光下被轻易勾出了汩汩晶亮,咧嘴盯着呀呀叫个不停。
虚竹勾到臂酸才见没了,诧异心道:「原来她不仅是个精致的瓷瓶,还是个装满了水的瓷瓶。」
他再耸进去,瓷蛤里外都已湿透。
平儿抖抖擞擞,高跷两只白脚,停息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恸哭了两声,手又堵住了嘴。原来在孟府时,孟琏被凤姐管得紧,每每都是偷偷与平儿亲热,平儿美起来便出哭声,怕凤姐听见,每次都堵着嘴,由此养成为怪癖。
虚竹想不到此节,见平儿总不肯放声,惊异心急,用力将平儿的手从她嘴边拉开按在床上,却见平儿咬紧双唇,眼角流下泪来,难耐之极地不住耸头,就是执拗不肯痛快出声。虚竹生了疑惑,见平儿憋得实在辛苦,一边耸动,一边俯下身去含住她嘴,不想平儿的嘴有了堵头,立时呜呜哭喘起来,玉藕般的双臂努力抱住虚竹,不要他嘴离开,宛如哭吻缠绵,下面的蛤嘴儿也紧凑着茎根微微收缩,宛如河蚌一开一合。虚竹受此温柔,心神一荡,便涨了出去,平儿挺起腹脐紧贴上来,待她唔得一声松开双臂,虚竹舌根已被她吮得麻痛,再看平儿,她泪蒙蒙的饧眼竟似哭肿了,半睁半闭,有气无力,眼色既委屈又温柔。
虚竹心中荡漾,喜这云雨后的春娇凄美,笑问:「姐姐的名堂是什么?姐姐答应过,快告诉我,」
平儿听了又羞闭了眼。虚竹吻了吻,再向秀凤笑去,打量已被催熟的娇体。
秀凤缩坐床尾,惊目瞧着二人肉搏,不觉瞧得浑身麻酥,双腿发抖,蛤沟处溢出来荷露般的大滴晶亮,见虚竹呼喘瞧来,吃惊躲移目光,但眼波如丝,移去一点儿,又转回虚竹脸上,酥得眼神也飘不动了。
突听虚竹喘息笑道:「你分开了,让我瞧瞧。」
秀凤顿吃一惊,终经不住虚竹的再次催促,只得向他坐好,为难羞极,稍稍分开了雪嫩腿根,不料虚竹又笑着吩咐:「分大了些,你用手掰开,让我再好好瞧瞧。」
秀凤又是大惊,失色乞求:「爷……」
虚竹笑眯眯不应,秀凤犹豫着将一只手伸到股间,一触到紧紧夹着的春湿两瓣,便羞不可捺,幸好虚竹没继续催促,而是笑道:「真是个乖女儿,回头我跟花姐说,你就不要回去了。」
秀凤不知虚竹这话是不是玩笑,但心头不由一片迷乱,不知不觉,葱指轻轻揉个不停,俏脸发烧,动作生拙,她在玉花轩从没这般服侍过人,但已会了挑逗,有意无意出了几声呻吟,羞垂着头,越揉越用心,把自己湿淋淋的奇蛤弄得红油油的淫艳肥出,那丛水嫩鲜活的赘肉竟吐出紧闭的蛤嘴来。
虚竹瞧得兴致大炽,手在平儿底下也揉弄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不同。」
说完起身抬分平儿软绵绵的双腿,将白瓷般的两片玉股直推眼前,凑头细瞧,平儿疲软得连娇息也无力了,只是羞得心里想咬谁一口,暴露无遗的蛤户上湿迹闪闪发亮,愈显玲珑圆润,如瓷壁一样光滑,咬紧的唇瓣也娇弹异常,虽然有了红肿,却无妨紧凑精致,双腿如此高举分开,两瓣湿唇也仍紧紧闭出了诱人红脂。
虚竹惊喜心道:「原来她的名堂就在于她是一个瓷瓶。平儿,瓶儿,这名字真是名符其实。」
接着,放开平儿,再瞧秀凤,鬼笑着挪去,分开她双腿,便清清楚楚瞧见了那丛鲜活赘肉,这时才真正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多余的赘肉,更也不是被他上回弄坏了,而是天生奇美。论起蛤唇的异样,二奴的最是肥厚,但总与常人一样是规规矩矩的两片,而秀凤的却是长短不一薄薄的零碎几瓣,待这些薄碎膨肥起来便会堵塞蛤口,使人易进难出,觉得越来越紧,如被吸住了一般。
虚竹想通了此节,连连呼妙,笑一声:「好个莲花!」
伸指轻轻触了触这丛莲花瓣,运起了拆花指。
秀凤惊羞扭了扭,她那里薄如花瓣,本就分外敏感,被火烫指头振动,哪能受得住,哼唧坐起,嗔一声爷,不由向他巨物瞄去,那巨物粘着泥泞早再次勃发狰狞,秀凤入目惊心,羞眼露出来复杂纷乱,阳具她领略已多,但令她又惊又怕,牢牢记在心里的,只是眼前这一根,每每想起就会脸红心跳。现下看着像又回到初夜,被虚竹一下扑倒,不禁紧张哆嗦。不料虚竹却是一口尝了下去,那些薄脆的莲花瓣又滑又腻咬不住,便用力吸得吱吱作响,吸得秀凤张口惊呼,花容失色,这般被人用口品玩从未经历,挣扎坐起,惊慌看向虚竹,既惊异又生出活泼泼的莫名美意,羞答答咬一下唇,鼓足勇气探手捉住了那根惊心巨物,心扑通通跳着,投桃报李一般张口含去,眯眼刚嘬了嘬,就蹙眉娇哼起来,手也无法拿住,原来虚竹从她臀后摸进莲花瓣去,又运起了拆花指。
「爷……」
秀凤娇呼一声,仰头乞求,虚竹却不依不饶,推倒抬起一只腿,手伸进蛤内持续勾弹,眼见滴滴晶亮汇成了涓涓细流,成心要试试名堂,不顾秀凤呼痛求饶,捉紧了硬心勾弹不止,突见秀凤手抓床单,扭曲腰肢,双腿蜷紧,浑身似乎紧张之极。虚竹一喜,用力再勾了几勾,抽出手来就见冲出一股细细白汁。
「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虚竹得意诡笑,继续勾弄。
秀凤羞涩无比,双手捂上脸,不知虚竹为何这样做,也一时不知自己尿出了什么,此种经历又是她头一次,惊心之极,又当真不由美意浪浪,其间滋味真是难以表意,尿出一股后,心神也就彻底溃去,一股一股,最后少许已经变得十分清澈,忽然又如小溪一般自行喷淌出来,又多又烫,倒像是真的尿了。
虚竹将秀凤的手从她脸上拉下,见汗红小脸惊羞之极,却又春意动人,媚眼满是湿漉漉的的粉红春情,惹得虚竹揉身而上,眼见那些莲花瓣被大茎头挤压着顺了进去,喘道:「真是造化,上下都像花儿一样美。」
说罢铆足了劲狠采花蕊深处的滚热花蜜。但花池里似已流尽了水,只剩了粘粘白浆,白花花涂满了撞来撞去的囊球。
秀凤又惊又美地娇吟着,抽搐双乳,越呼越哀,忽地揪心不住,竟也如平儿一般喘泣起来。平儿侧脸向床边躺着,不得不又一次假寐,听着身后的娇娇春呼,越听越脸烫如火,无奈也羞涩捂上了脸。
「啊啊啊,官人,我要—」
秀凤花心狂吐不胜之时,失魂丧魄泣求一声。
这声正是虚竹自小在丽春院偷听了多少次的春呼,情不自禁再想起了当年的喜凤,面红脑涨道:「嗯嘿……给你……快夹紧……」
秀凤依言奋挺相迎,脚趾都在颤抖,咬住颊边一缕乱发,哀哀收了去。
平儿听了秀凤这一声,羞乱的心神一下酥透,痒如蚁动的体下缓缓滑出烫烫的一些,暗暗惊得无地自容。
三人水捞似的并头睡去,天蒙蒙亮时,虚竹惊醒坐起,揉了揉眼睛,想不起梦到了什么,见平儿和秀凤都露着白腻大腿,便给平儿拉拉被子,又摸了摸秀凤红通通的脸。
秀凤蹙蹙眉,唏嘘道:「爷……你回来了……」
说罢眼圈在梦中稍稍红了。
平儿在沉睡中似听到了,也哼唧道:「爷……」
翻身接着梦呓,「……你去二奶奶那边,别醒了珠儿……」
虚竹迷迷糊糊听了,发了一会呆,睡意已无,轻轻下床穿好衣服,出门去了园中,在湖边亭中,望着水光潋滟,不由一叹,眼前与以前没有变化,但经历了一番恍若梦境的似真似幻,亲眼见到了直指人心的神奇造化,这绮丽景色在心中已有了另一番感觉。
接着去了藏着巨额银票的那间书屋,掀开虎皮地毯,跳下暗室,藏在泥缝的银票安然都在,取出放入怀里,跳出地洞将一切恢复原样,再到那间空屋里取出那个收着卷轴的玉盒,将银票放在盒里。
回到曲径通幽,天已大亮,一进东厢房,见床上被褥新鲜整齐,昨夜的痕迹都已不见。四女梳洗整齐,坐在桌旁等他一起吃饭。虚竹精神一振,见四女个个容光争艳,昨夜是灯下春暖,现下则耀目生花,坐下再瞧,发现各女都薄施脂粉,不独香菱,另三女也都画了黛眉。香菱还在眉间点了红豆,更显娇嫩雪俏。
虚竹乐呵呵逐个打量,四女都飞红了脸,秀凤尤其羞涩,眼珠乱转,仍不敢与虚竹对视,而平儿佯作镇静,微红眼皮却掩不住春雨娇疲,美眸中亮晶晶闪烁出彩虹般的光彩,自孟家出事以来她从没有过这般神采焕发。
虚竹从盒里拿出几张银票,自己留了一张,其它放在桌上,笑道:「大伙儿以后不用忙碌了,多买些厨子和丫头来,这些银子尽情用,还多着呢。」
香菱拿起一张银票,念道:「一万两。」
把自己吓了一跳,双儿和秀凤听了也都吃惊,只有平儿不动声色地用眼光数了数,淡淡道:「我们几个都能走能动,每人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就好,厨子也无须多,主副两个就够,为门面好看,再需几个照顾厅堂,几个打扫庭院,总算下来不出二十个,等家里人口多了,再增加不迟,剩余银子不如存入钱庄,利息也够日常了,不知官人……你……你是什么意思?」
平儿昨夜哭得嗓音有些闷哑,慢慢说来摆治有度,众人都点头赞同,却见她说到最后,突然满脸通红,口吃低声。众人都惊疑诧异,秀凤转目一想,便羞脸深垂。双儿香菱瞧瞧秀凤,再瞧瞧平儿,她们越是迷惑,那二人越是羞涩,使得双儿两个也莫名地脸烫起来。
虚竹嘿嘿一笑,他想明白过来,但令他欣喜的是平儿这声「官人」,不管她有意无意,总之说明她已安心跟定了自己,笑道:「平儿姐姐,家里你最大最有见识,自是你来做主。」
说完却将玉盒推给了双儿,道:「你替我收好。」
双儿将玉盒放到身旁凳上,又从凳上拿起一柄亮晶晶的匕首,匕首玲珑精美,水晶制成。虚竹认出是李秋水的那柄,原来双儿找到香菱时,在洞中拾到了这柄匕首。虚竹拿过瞧了瞧,笑道:「如今你我各有了一个精美匕首,与我师父师娘一样也可以号称江湖双剑了。」
说完想起自己那柄已遗落在了天山。而双儿早已想到,笑道:「放在我这里没用,公子拿去防身吧。」
虚竹向双儿笑笑,将匕首插入靴中,然后美滋滋吃饭。
虚竹吃饱抹了抹嘴,瞧瞧羞涩拘束的四女,再调笑道:「我出去一下。来来,叫官人香一个。」
说完起身到每个女子身边,挨个香了一下红扑扑的脸蛋,香到哪个,哪个低头羞笑,只有平儿矜持不笑,被虚竹轻轻转过下颌,贴脸相对。
虚竹香吻道:「平儿好娘子,叫官人真真爱死了。」
平儿惊合慌眸,终也羞红满面,烧得胸内火热起来。
虚竹出了将军府,也未唤轿,喜气洋洋走上熙熙攘攘的大街,劫后余生重投温柔乡,对不知所踪的薛宝琴也暂时忘怀了,现下心里想的只是如何收拾那眼里没大没小的尤三姐。
到了水月洞天,又惊又喜,见原先空地上新建起了几栋大屋,大门也修缮得比以前气派,窗间红绿穿织,杯影交错,竟比昔日的玉花轩还更热闹。
一脚迈进,又是一惊,见厅里焕然一新,又搭了两座花台,喧声大作。
一座台上正有一行半裸浪女挥臂起舞,装扮和舞姿都是尤三姐所善长的西域风情。台下人头攒动,人人却都戴着五颜六色的面具,乱哄哄鼓掌叫嚷:「脱了,脱了,再脱一件,快全脱了吧。」
台上的舞女一起转过身去,舞着滑下肩上红纱,露出齐刷刷的一行雪背,台下登时肃静,但舞女接着又把透明红纱拉上去,台下轰地更加喧嚣。
虚竹不禁跟着叫嚷,想起尤三姐就曾这般在他面前挑逗,乐呵呵知道这必是那浪蹄子想出来的花样。
再瞧另一个花台,台下也拥挤着许多戴面具的人,走过去却未见舞女,台上遮着一大圈红布,不知里面藏着什么。台下的人看似焦急无比,有的叫骂,有的挥拳,高喊:「出来!快啊,快出来!」
虚竹好奇地挤进人群仰头高看,忽听周围欢呼,台上的红布上垂下来一条条纸张,上面写满了字,字迹不一,有的娟秀,有的狂草。人群欢呼后,立刻静下,人人注目看那些纸张,神态各异,有的聚精会神,有的浮躁不安,有的面红耳赤,更有人将手悄悄摸进了裆下。虚竹更是吃惊好奇,不知这些人看到了什么,周围都是乌七八糟的面具,也不好相问。
接着人群唧唧喳喳嘈杂起来,又有人开始挥拳恼怒,越来越吵。
「妈的,这回怎还未脱光!」
「不错,不错,淫艳之极,哈哈,下回一定是母女全收了。」
「快,快!快出来下回!」
「唉呀呀,小玉故意露出屁股,却又冷冰冰离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虚竹越听越心焦如焚,瞧着那些乱麻麻的字抓耳挠腮,想不到识字除了摇头晃脑「子曰诗云」,还竟能有这般乐趣。忽听有人笑道:「花姐也来了。」
吃惊瞧去,见楼上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美人,却是袭人。虚竹大喜,钻出去将袭人抓住。
袭人瞧清是虚竹,脸色大变。
虚竹忙向袭人安慰地笑笑,问候一句:「你在这还好吧。」
接着急切问:「快!你快给我说说,这都是些什么名堂?」
袭人惊魂不定道:「这是春文楼,那里是春舞楼,尤姐姐想出的主意,招徕客人。」
虚竹点点头,又急切道:「你快再给我说说,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袭人看向春文,轻念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袭人念得面红耳赤,而虚竹听得半清半楚,只晓大意,好不明白,守着妓女看这些是为哪般?上楼按倒一个不就完了,何苦干烧暧昧,如此疯疯癫癫?
袭人见他迷惑,道声:「老爷请!」
将虚竹从台后引到了春文楼上。
楼上的布幔里坐着一行十几个人,也都戴着面具,拿笔对着纸张,有的沉吟不定,有的奋笔如飞。
虚竹不识字,正因于此,对读书人向来恭敬,拘谨止步道:「这——我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
袭人这时已稳些情绪,轻声道:「不妨,那人老爷是该认识的,总去玉花轩送肉的张屠户,如今发了大财,整日玩在这里。」
虚竹想了想,没想起哪个是张屠户,但很惊奇:「杀猪的也来写书?怪不得有人骂骂咧咧像来买肉的。」
到张屠户后面探头看了看他正写的东西,故作领会点点头,再看其他人,突然意外见到一个女子,这人戴着面具,但头饰和衣服却分明是个女子。吃惊走到这女子身边,好奇打量,那女子抬头望向他。
袭人道:「苏小姐,这位是我家老爷,水月洞天的东家。」
女子立起见礼。
虚竹听果真是个女子,禁不住惊问:「你也在这里写春文?」
女子没直接回答,拿起所写念道:「阳照壁,壁水流。妹妹河边剖鱼,蹲下剖开两只小鲍鱼;风吹裘,裘毛动。哥哥扬鞭上马,胯下再加一条大肉鞭。」
女子吟诵之时洋溢灵秀之气,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动听,娇语悦耳,却大放粗话,最后一句浪如老妓,听来却又风趣暧昧。
虚竹又是吃惊,又是心神一荡,越想这句越觉有趣,由衷大赞:「妙啊,又形象又工整,真是好文章!」
旁边叹了一声,道:「唉,如此没有文意,却有人说是好文,真是笑话!」
说话的人是另一个写春文的,说着向虚竹看来,袭人介绍道:「老爷,这是秦公子。」
虚竹未及说话,那个苏小姐冷冷道:「文意?请教这位文兄,文意何解?」
这个秦公子沉吟着一时语滞,苏小姐接着自问自答,啾啾燕语道:「所谓文意,一般是看不到的,只能令人感觉到,就像人身里藏的魂儿,人没了魂儿,是行尸走肉,而花木没了魂儿,就只能昙花一现。好些个艳文,洋洋洒洒,却戛然而止,多数是因为没有文意,花一开就败了,意断文止,尽管词语华丽,铺垫也甚多,却没有主脉,又哪能枝繁叶茂,落叶归根呢?主脉越是根深,越是基厚,这棵大树才能越是葱郁高大,生机勃勃。故而有了文意,才可称之为文章,不然言之无物,只不过是淫字的干枯堆砌罢了。只有意味深长,不论言语是否生动,辞句是否华美,甚至故事人都耳熟能详,这些都并不重要,要知世上所有文章,都不出仓颉造的那几千个字;所有风花雪月,也都不出男女自始以来的那点儿事。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是人是文,皆是如此,但凡有了自己的魂儿,也就有了与众不同,只要有了自己的文意,也就有了自己的文章。」
秦公子眼中露出惊异,显然是吃惊苏小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虚竹也很意外,这个苏小姐写的文字粗俗易懂,说出的话却似乎很深。
苏小姐再道:「识文即识意,我这用心写来的东西,你不喜欢,不看也罢了,但妄贬其中文意就未免狭隘。世事如棋,人心似海,谁人敢妄言看透,文章亦是如此,千文千意,各有所见,见解不同,观意不语才是君子所为。」
秦公子低下头去,似乎示弱难堪,突然又讥笑道:「小姐听听外面那些叫骂,小姐是来为君子写书的么?」
苏小姐道:「兄说不错,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淫词艳句难容大雅之堂,看客固然意兴勃发,孰不知本小姐也自乐其中。两乐同悦,却也两不相干,各娱各乐,何来相互唾弃?入俗,亦不能免俗。若嫌粗鲁俗愚,那么留家自己清高好了,又何必费时费力来这里凑热闹?」
秦公子在面具后冷笑,摇头道:「小姐说『各娱各乐』,理应不错,可小姐仍是清高了。多少写客就是单单为看客的喧嚣而来的,正如那边的脱衣女,台上台下,都是人性使然,无厚无薄,虽说是有了舞女才有了看客,但舞女也是无法拒绝看客的,没了看客,舞女又脱给哪个呢?所以与其说『入俗,亦不能免俗』,倒不如说『入俗,则不可不俗』。」
苏小姐迟疑一下,语气也似笑了,道:「兄台这话是不错,寻欢作乐的看客大多是把文章看作脱衣舞的,写客想要不脱也是很难,更也无法拒绝看客的乱叫乱嚷,但看客来此就是为取乐的,且情境如此,气氛使然,随兴叫嚷,亦是无可厚非。」
虚竹听到这里,忙点头赞许,他刚才就是情不自禁大叫了一阵,虽连一个字也不识,但越是目不识丁,就越是至诚,其仰慕渴求之心,天地可鉴。听苏小姐接着道:「若文意在胸,不吐不快,那么淡然处之就是,脱不脱,何时脱,自是在我一支笔,其实文有文意,舞也有舞意,好的春舞除了展示淫色,还能够舞出淫色以外的气质,那才是雅俗共赏。」
秦公子点了点头,叹道:「可是瞧瞧那些看客,一面叫嚷『脱衣服』,一面又叹气看不到真正的大家闺秀,埋怨女子笑容太假,想念以前雾里看花,可真给他们雾里看花了,他们又说看不真切,脱得太少,脱得太慢。等到女子一丝不挂,他们又大失所望,觉得也不过如此,却不知女子最美丽最动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错过了。」
苏小姐点头赞同,二人似越说越投机。
虚竹忍不住好奇问:「女子最美丽最动人?那是什么时候?脱到一半么?」
秦公子摇摇头,瞧着苏小姐,微笑道:「是她们戴着面具的时候。」
虚竹一笑,心里不以为然想:「他卖这个关子,原来是拍苏小姐的马屁。」
果然苏小姐眼中笑意更浓,再道:「确实如此,正是因为有了什么样的看客,才有了什么样的表演,春文也一样,许多在脱光之前突然断续,正好比一个顽男,心知终不会令女子满足,便在挑逗之后,一刀阉了,昂首而去。」
苏小姐咯咯一笑。虚竹和袭人听的有趣,也随着呵呵笑起。
秦公子摇头笑道:「如此也是情非得已,诚如小姐所言『意断文止』,有些只忙着开枝散叶,却没有根深的文意支撑,强续则干枯乏味意同嚼蜡,与其疲软汗惭,不如撇下女子,叫她又爱又恨,牵肠挂肚,总比叫她失望轻视的好。」
苏小姐笑道:「就是如此,只有『文毕而意不断』,才能圆满欢喜。」
虚竹听着连连点头,心中惊异,想不到作文竟如男女床第,如此想来他倒是越想越明白。
女子春情发作,鲍鱼湿透,可男子一直磨磨蹭蹭,女子急了自然叫骂,男子不肯上马,女子便要一脚踢开,另寻他欢。反之,女子懵懵懂懂,还没听清情话,又或连男子的脸都未看清,突然来一条大肉鞭,除非是花痴呆傻,不然一定厌之逃离。只有你情我愿,互相爱慕,一个用情写,一个用心读,如此才能情心相悦,渐入佳境。然而,渐入佳境之中,男子阳痿早泄,女子便成怨妇,这便是『意断文止』,而『文毕而意不断』,则是男子事毕离去,女子仍飘飘欲仙,美美回味,这自然是莫大欢喜了。
虚竹默思于此,微笑之中又微微一叹,暗道:「如此看来,写一篇文章真是不易,且不说情心相悦渐入佳境,就是你情我愿也是很难,人人秉性各异,年龄嗜好相差甚远,遇到互相能对上眼的也真是难得。」
他叹后却发现,苏小姐和秦公子二人相视的眼中正露出来惺惺相惜之意。
秦公子突然又道:「传闻苏大学士有一位小妹,如其兄一样不拘小节,看似顽皮娇憨,实则锦绣心机,聪慧机敏,是个极有才识的当世奇女。」
苏小姐眼中露出几分羞涩,没有说话,丢笔扬长而去。
秦公子望着从面具后露出痴痴眼色,也放笔跟着去了。
虚竹看着有趣,心道:「这二人郎情妾意,又是才子才女,淫趣相投,如果在此结缘,也真是奇人奇事。不过这秦公子拍错了马屁,他说女子最动人的时候是戴着面具,那么苏小姐当然不会给他真面目了。」
回身问袭人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何来的大学士?」
袭人道:「这位小姐,我只知是姓苏,那位秦公子,姐妹们都知道他,叫作秦少游。他是不是学士?我不知,但知他真真确确中过一次状元。」
虚竹听秦少游这名字有些耳熟,没有深想,向苏小姐留下的诗文瞧去,想着这文的下回自然该是:妹妹叫哥哥,分开腿湿了两只小鲍鱼;哥哥唤妹妹,骑上来扬起一条大肉鞭。
于是笑眯眯提起笔来,在纸上空白处画上了一个圆圈,中间再一竖,作两只「鲍鱼」状,作画时,情不自禁地想这苏小妹一定是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白白的屁股,滑滑的腿,脑海中浮现一个美人勾魂笑着,露出淫艳无比的「湿鲍鱼」,一个赤裸男子向她走去……接着在「鲍鱼」下面又画上了一条「大肉鞭」,想象这大肉鞭剖开两只「小鲍鱼」,然而这男子不是那个秦公子,也不是别人,正是虚竹自己,不知不觉欲火攻心,放下笔时,裆下已经硬了。
虚竹微微一惊,一下想明白了心中迷惑。—为什么秦公子说女子最美丽最动人的时候是戴着面具?—为什么底下那些看客都像是走火入魔?
原来这篇篇春文看似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地虚幻不实,却可供人意淫,只需一支笔,不管见没见过,是否熟悉,多大年纪,是别人老母还是邻家妻女,只要想淫就可尽情地淫,甚至自家的姨娘姐妹也可用来想,当真是随意而欲。而这竟也与「水月洞天」的名字相符。尤三姐能想出这么巧的花样来真也神通。
下台后,袭人叫来一个老头,令他见过东家,然后向虚竹道:「这是春舞楼管事,我们都叫他洪伯。」
虚竹又惊异,叫一个小姑娘管一群粗莽汉子写春文,却叫一个老头子管一群妙龄女子跳春舞,真是奇怪!笑道:「你一把年纪了,在这淫艳窝里,能经得住折腾么?」
老头道:「我乡下有个老婆,给我生了好几个孩子,有了老婆,孩子和热炕头,咱家就心满意足至极,看年轻女子脱衣服,自然动心,但也自知本分配不上,因此只管认真做事,绝不胡思乱想,也绝不置身客中。」
虚竹明白尤三姐为何叫这个洪伯管春舞了,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然管事的自己管不住自己,岂不乱了套。接着也想明白为何叫袭人这样的小丫头管春文了,因为这里无论老幼,无论写的还是叫的,都是特意来发孩子气的,都以童心为乐,百无禁忌做着白日梦,得不到什么就去想什么,看到什么就梦想得到了什么。
虚竹不由想起巨人腹中的无垢脐来,面对无垢脐,也是想到什么就看到什么,看到的却是平时从来没想过,从来不敢想,内心深处最隐秘最可怕的想法,真与春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无垢脐直指人心,叫人震骇,而春文无论怎样妙笔生花,也不会叫人分不清真幻而心生畏惧,连写的人都自己骗自己,又怎会叫人有尊崇之心去识什么文意?只是如瞧假笑的春舞,匆匆观肉自淫而已,精力一泄,出门摘了面具就若如其事,自认为可忘个干干净净,但其实心性变没变,变成了什么,那只有看各人造化去问玲珑心了。
这时那个张屠户也下了楼,台下人中立时出来七八个人跟在他后面,这几人面具不同,但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坎肩。张屠户得意洋洋道:「哈哈,终是写成了,辛苦大家回回帮场叫嚷,但只怕是仍有人不识货色,还得再杀一只跋文,端上来杀猪菜,招呼大家都来尝尝,呵呵,这跋文么?」
瞧瞧身后一人,道:「得有劳周老秀才了。」
那人受宠若惊道:「是是,我一定用尽毕生心血,模仿老爷手法叫人清楚,老爷写得多么辛苦,字里行间是多么的淫荡。」
张屠户怒道:「放屁!你是想叫人说我:张老爷卖肉,自卖自夸么?」
那人吃惊道:「是是,老朽真正明白了,这盆杀猪菜,要以别人的手法来做,落上老朽不足道的贱名。」
张屠户笑道:「哈哈,落你名吧,反正没人认识你这位大秀才……哈哈!」
笑声远去,虚竹听得直摇头,叹道:「看来我不读书也没什么,想不到如今学问人,不是寂寞无聊写春文,就是给权势当走狗,不仅被人当作脱衣女,甚至躲在面具里连真面目也没有了,真是又可怜又无趣。」
这时袭人不知哪里去了,虚竹想她去禀告尤三姐去了,便向后院走去,颠起摇步,自笑自语:「嘿嘿,浪蹄子,饶是你神通广大,也逃不出我如来手掌心,哒哒哒,上马扬鞭,将军来也……梆梆梆三通鼓……来呀!直扑水月洞,拿下小鲍鱼……」
虚竹边想边哼唱,竟也不觉自意自淫起来,直淫的自己嗷嗷想叫,突然手臂被人抓住,左右来了两人,这两人摘下面具,竟是乐士宣和梁从政。
「啊?是你们二位,真是好久不见,你们来这里……」
虚竹说着,刚刚一笑,忽然又吃惊失色,向人群中寻视。
乐士宣笑道:「兄弟,皇上没来,就我们两个。」
虚竹这才放心笑道:「二位兄弟也来看春文?走走,去后头一起乐乐。」
乐士宣有些尴尬道:「不是,我们是奉旨来命兄弟进宫觐圣的。」
虚竹又吃一惊,道:「啊?皇上知道我回来了?」
乐士宣没回答,几分慌张道:「咱们走吧。」
三人出门时,厅内掌声雷动,有人喜极大叫:「脱了,终于脱了,文思奇巧别致,脱得真是不同凡响!」
原来是苏小妹那篇被人放了出来,虚竹那几笔粗画,在众人眼中与文句相得益彰,真如神来之笔,一下赢得花红满台,喝彩鼎沸。
三人走不多远,路上来了一行车仗,皇家仪仗,三人让在路旁。
乐士宣道:「看这位管事太监,应该是贤德妃出行了。」
虚竹听着乐士宣的话,心里正七上八下,在想:「不好,我真是忘了自己的大将军身份,刚才唱都唱出口了,却没顾想去见皇上复命,而是来逛窑子,不知皇上会不会因此怪罪。」
忽然隐约嗅到飘渺香气,吃惊寻去,见一顶车轿从眼前走过。
香气转瞬即逝,虚竹却惊愕呆住,这香气凉丝丝的,不正是薛宝琴的香气?
香车走远,虚竹心神不宁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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