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回 十全少一美
海岛上,随船而来的工匠召集岛上山民开始为岛主营建房屋,先搭建了一个临时居所。虽用作临时,工匠们也不敢懈怠,到了下午草屋基本已成,厅堂在前,两间卧房在后,来不及打造更多木床,便在西卧房用草塌合成一个够十余人睡的大通铺。
工头向虚竹道:「岛主,这间是我等仓促建成,日后另择宝地修建。」
说完拿出一张设计草图请虚竹查看,图上画着十多间房屋和一个后花园。
这时突有一雕越海而来,穿云高鸣。
众人遥望,见飞雕不仅神骏无比,雕背上还乘着两人,一个白衣白发,一个红发红衣。雕翅招展,发袂飘扬,好似神雕仙侣。
虚竹惊喜于色,雀跃迎去。
大雕落地,雕背上没有独孤雪,却是阿朱和小蝶。
虚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直到阿朱走来向他一笑,他才上前一把拉住,喜得心要跳出,惊唤:「阿朱?」
上下打量,眼前的阿朱真真确确是以前的那个阿朱,只不过一头漆黑全变成了雪白,不仅头发,连眉毛、睫毛也都是雪白,好像刚刚从雪山下来还未及抖落沾满头脸的雪花。
众女跟过来,慕容燕和香菱看到阿朱白了发色,惊疑不敢认,见到妖女小蝶,慕容燕又吃一惊。虚竹也惊疑瞧瞧小蝶,见小妖女与以前一样,除一张茭白雪脸,其余都是通红,红发、红眉、又红又浓的睫毛中间笑吟吟的眼色也依然活泼刁顽,飞眸一转便迅速瞪了虚竹一眼。
阿朱拉着小蝶走向众女,向慕容燕和香菱笑唤:「小姐,菱妹妹。」
慕容燕吃惊问:「阿朱,真的是你?」
香菱也惊疑叫:「阿朱姐姐?」
双儿早听了虚竹说过多次阿朱,今日终于见到其人,惊喜上前相认。慕容燕将阿朱介绍给双儿等,阿朱又把小蝶说与众女。小蝶挨个亲热称呼姐姐或妹妹,显得十分乖巧,与以前小妖女形象大为迥异,慕容燕暗暗惊奇。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渐渐热络起来说个不停。
直到大雕突然振翅高飞惊了众人,虚竹才有机会将阿朱拉到身边,其她见状邀请小蝶去新落成的草堂里去了。
阿朱单独面对虚竹,一下变得十分羞涩,红脸不语。虚竹握住阿朱双手,见娇俏的圆圆脸蛋,黑葡萄似的圆眼,还有朱红的樱桃小嘴,这些都是他心里铭记的,如今配上了雪发银丝、弯细白眉和落满雪花似的长睫,虽然入目惊异,却也增添了与众不同的奇美。他一直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阿朱了,现下重逢才知心里是多么想念,唤一声:「阿朱!」
百感交集。阿朱望着虚竹,也流露激动,突然低头笑了声:「色公子。」
虚竹听了,似一下回到从前,心里亮堂堂得无比轻松愉悦,笑道:「走,咱们去那边说说话。」
二人到海边一块礁石上坐下。
阿朱说来,虚竹才知,阿朱赤裸冻在冰块中,是为解毒而修炼独孤雪所授的龟息大法,那冰墓也另有通道,那日小蝶被雪崩封在冰墓后,独孤雪从暗道赶来,见小蝶已无生志,便像对阿朱一样对小蝶依法施为,直到近日阿朱龟息大法告成才将二人从冰墓中破封接出。阿朱再说起灵鹫宫,火山喷发中程青霜以及灵鹫宫大部都不幸遇难,所幸「天山七剑」七个女子都逃脱大劫,现今她们在独孤雪的帮助下已重建了天山派。
阿朱说着拿出一卷丝绢,道:「独孤姐姐看了天山七剑的阵法,将七剑合一,化繁为简,又独创两式,并称『独孤九式』,这是剑谱,她叫我带来给你。」
虚竹正听得有些闷怅,灵鹫宫众女子都是经历坎坷的可怜女子,而且程青霜和「七剑」更是他的「自己人」,虽然「七剑」幸存,但恐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看着阿朱从怀里取出来剑谱,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接过剑谱看也未看就收在怀里,只是疑惑地盯在阿朱腹部,惊疑问:「阿朱?你的胎儿……上回冰块中我见你挺个大肚……」
阿朱刷一下红了脸,低头羞涩一会儿,轻声道:「那孩儿随我龟息,从冰墓出来后他才孕生,独孤姐姐说胎儿受了冰寒之激,戾气太盛,定会殃及亲友,势必孤傲一生,她便将孩儿收养了,说等到孩儿长大了会将镇山铁剑和这『独孤九式』一并传他,他虽然没有父母关爱,却也不会受人欺负,叫我们不要担心……唉—」
阿朱说到这,尽管羞涩,仍情不自禁发了一叹。虚竹抱紧笑道:「我不担心,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日子还长,我和你生十个八个,只要你不嫌多,我和你尽情地生,岛上这么大,还怕放不下他们么?」
阿朱扑哧笑嗔:「你又胡说八道!」
虚竹见笑靥如花,怦然心动,深吸一口雪发沁人心脾的清香,嘻嘻道:「你上回叫我亲亲,你还记不记得?那时我动弹不得,咱们现在来……」
阿朱从虚竹怀里挣出,满脸通红。
「你——你又欺负我!」
「呵呵,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乘人之危?」
「是!我先刺自己一剑,然后刺你十剑!」
二人说完都笑了,都想起了栊翠庵山崖下的对话。
虚竹笑着又想起什么,调戏道:「好好,十剑就十剑,不过你先告诉我,当时洞里我欺负你,你心里清不清楚?」
阿朱瞪他一眼,低下头红了眼圈,羞涩中露着委屈。虚竹忙又道:「好阿朱,我知这世上我最最不该欺负的人就是你!你不顾性命,几次救我,我真是万分感激……」
这半句出自肺腑,十分诚恳。阿朱听他突然正经起来,惊异抬眼,醇γ忻形抢础?「……我能再见到你,能再抱着你,真是欢喜死了,我不想欺负你,但现下真是想亲亲你……」
阿朱这回乖乖由了,二人动情拥吻,感知到自己和对方的砰砰心跳,心里都甚是甜蜜。
「阿朱姐姐——阿朱姐姐——」
小蝶的寻呼打断了二人,虚竹气促道:「休要管她,咱们再来……」
阿朱晕红着脸,摇头站起,向小蝶走去。
虚竹焦急道:「那我……我还是不见她的好……」
阿朱红腮微笑,边走边道:「以后日子还长,你怎能一直躲她,你和她的事我清楚一些,我们从冰冻醒来,如再世重生,人死过一回就会想通许多事,不过常言道:女儿心,海底针。女儿家的心思,你这个色公子也不全懂的。」
小蝶这时发现了阿朱,笑吟吟迎来,向虚竹瞧也未瞧,和阿朱并肩走回草屋。
原来这段时间里,众女布置并打扫了草屋,也准备好了晚饭,小蝶是出来唤二人回去的。
虚竹默默跟在后面,心想阿朱的话,越想越喜;盯着小蝶耸动着红裙的翘臀,也越瞧越心痒,终忍不住追上一步,试着偷摸了一把翘滑的臀尖儿,见小蝶脚步停了停,继续向前走。到了草屋门前,阿朱先进了门,小蝶趁此机会,突然回头娇啐:「小坏蛋!」。虚竹受此一唾,站在门外又惊又喜。
晚饭时,虚竹东瞧西瞧吃得心不在焉,众女看出他似有话说,却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平儿和双儿喂饱珠儿和玉儿送去里屋哄睡,又悄悄回来。突然,虚竹像打定了什么主意,大声问:「大家说,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众女一愣,都不知如何回答,最后是平儿道:「我们妇道人家,自是听大官人拿主意?」
「好!」
虚竹一拍桌子,站起来十分郑重道:「大伙儿今晚成亲!」
众女都惊呆,随即又都低下头,谁也不说话。其实虚竹这一句虽然出人意外,却也并非石破天惊,她们个个肯随他到这海岛,自是托付终身,包括阿朱和小蝶也是如此,身心都早已属他,名正言顺也是早晚必然,只是这层窗户纸一旦打开,还是令她们紧张心乱。
虚竹见众女不响应,搓搓手,有些慌乱道:「这个……成亲是仓促些,不过今夜是圆月,大伙儿谁都没父母,嗯……不是!是父母都不在了,嗯……也不对,算了,我是想说大伙儿都是身世可怜的天涯沦落人,干脆免去俗礼,就请今晚的月亮给咱们作证,一起磕头盟誓,好不好?」
虚竹说完长舒口气,他在焦急中一下憋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脑中兀自回味,很是自得,而他的这一句「身世可怜的天涯沦落人」确实一下触动了众女,她们或不知父母,或双亲早亡,或家事巨变,或自幼得不到父母疼爱,如今远离家乡来到茫茫大海中的一个无名荒岛,人人真可谓是身世可怜,天涯飘零。
仍然没有应声,虚竹只好自行忙碌起来,去船上搬来一张香案,向门外初生新月点燃了三支红烛。然后到平儿身边半扶半抱,哄求道:「好姐姐,你是我们大伙儿的姐姐,我们都听你的,你带头先来,做家里的大夫人。」
平儿涨红了脸,推搡慌道:「不不,这决计不行,我怎可……怎可作……大姐姐……」
但挣不过虚竹,被他拉到香案前,忸忸怩怩站定了。
虚竹再去拉慕容燕,向她轻笑道:「那晚你在月亮下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好师妹,如今你已把心里话告诉师娘了,咱们再去一起瞧月亮?」
慕容燕没吱声,羞心暗甜,半推半就被拉到了平儿旁。
虚竹笑眯眯回到阿朱前,不待他说话,阿朱就连连摇头。虚竹道:「你上回说来世再也不要作丫头了,不作丫头,自是作夫人!现在你死而复生,再世为人,可要说话算数!」
阿朱不再摇头,羞答答被虚竹拉起,扭头又瞧小蝶。虚竹也向小蝶瞧去,众女中他最没底气拉起的就是这小妖女,小妖女却笑吟吟瞧他,亮眸闪动光彩,似在等他说话。虚竹犹豫一下,凑去小声问:「小蝶妹妹,日后你和阿朱终身在一起,她还作你姐姐,你愿不愿意?」
这问大有玄机,小蝶欲言又止,涨红整张脸低下头去,眼中笑意更浓。阿朱唤声:「妹妹。」,另一手拉住小蝶,嗔了虚竹一眼,嗔中含笑也大有玄机。虚竹自然明白,欢喜拉着阿朱将她和小蝶一并拉到了香案前。
双儿垂着头一直紧张万分,听脚步声向她走来,惊得跳起要逃,被虚竹一把抓住就兢兢不敢动了。虚竹一手拉着羞涩之极的双儿,一手拉着脸红扑扑的香菱,走到香案前,开心笑道:「哈哈!以后我与好双儿、好菱儿再也不分开了。」
这时众女大半都被虚竹拉了去,剩下的秀凤、符敏仪和二奴,有些孤零零得坐不住,听虚竹乐呵呵召唤:「快些,你们几个一起来吧。」
便脑涨脸烫走过去,二奴还不忘应了声:「是,主人!」
众女到齐,虚竹喜不自胜,恐再生什么枝节,急忙面向香案上的红烛,扑通跪下,听得身后众女悉悉簌簌都跪了下来,他仰头道:「我——」
口气却犹豫了,心想:「『一段木头』和『二呆子』这两个名头说来都不大雅致,我还是叫『段虚竹』吧。」
于是接着大声道:「我——段虚竹,今日与十位娘子一同结为夫妻,向苍天发誓,月亮作证,今生一定亲亲爱爱,生死不负。」
说罢向红烛郑重其事拜了三拜。之后喜滋滋站起瞧去,见十女随他拜过立起,都低垂臻首,俏脸通红,眼光闪烁间也都有掩饰不住的喜意。
虚竹此刻不知把目光停在哪个身上好,心里叹赞:「她们这模样,一个已经很难得,上天偏偏一下造化出来十个,而且还有两个是一摸一样,真可谓是鬼斧神工,最最造化的是,她们一并成为了我屋里人。」
于是笑眯眯去关上门,回身从平儿依次数去,「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边数边赏各夫人的花容月貌,数到「九夫人」时,看着一模一样的二奴,手指不知点在哪张脸上好,心头忽然一动,记起了满昌府大牢里的那个梦,梦中那个白胡子老道说他是「十全九美」,心下又一惊,十全九美?原来其意在此!我梦里真的遇到了神仙?
此时众女被虚竹称作夫人,都羞涩不已,独小蝶不甘示弱,咬了咬唇,红脸笑问:「虚竹?这名字怎么听来像是个和尚?」
这屋里除了阿朱和双儿谁也不知虚竹曾出家少林寺。虚竹正在想那个梦,闻言怔道:「是是,小蝶夫人说的不错,我确是一个花和尚。」
说罢想想又得意道:「连皇上金口都夸我这名字好,说竹乃君子,加上个『虚』字,则虚虚实实,似竹非竹,大有禅意。」
众女抿嘴微笑,小蝶又道:「竹确乃君子之喻,不过你这个『虚』字么,依我看『虚虚实实』不如说是『虚虚假假』更为合体。」
众女都吃吃笑了,虚竹也大笑道:「实也罢,假也罢。哈哈!其实你们都不知这名字的真实含意。」
接着摇头晃脑道:「君子不君子,我是不大在乎的,这个名字么,『虚竹』,『一段虚竹』,其实是说洒家这里。」
众女愕然,目光齐刷刷随虚竹挥动的手指定在了他裆处,一怔之下都涨红了脸,又齐刷刷垂下头去,听他继续笑道:「洒家这里一旦发威,不但竹挺,还有突出来的竹节哩,但不像竹子是空心的,故曰『似竹非竹』。哈哈!不仅贴切,也很贴己。嘿嘿,众位娘子都曾与我贴己,难道有谁不知么……」
此问趋于下流,众女大多生出羞恼,突然响起同声娇脆:「是,主人!奴婢十分清楚!」
其余八女登时提袖掩面,惊羞万端。符敏仪藏在袖后也不得不蚊声嗫嚅:「是,主人……」
虚竹见状更加得意忘形,到双儿前拉下她挡着脸的手,不依不饶问:「双儿好娘子,咱俩有了玉儿,早就大功告成,你最该清楚不过,我这名字如何?是不是『似竹非竹』?哈哈……」
双儿恼不得,逃不得,一跺脚,羞得要哭了。
虚竹放开双儿,看向双儿旁的小蝶,想这小妖女最是怕痒,胸也最滑,今日定要痒得她腻在自己怀里乱扭,便笑嘻嘻向小蝶腋下伸出手,不料小蝶突然仰头怒视,红彤彤的睫毛上沾着委屈之极的泪花。虚竹一下心怯,忙缩手走开,对下一个的阿朱也不敢戏弄了。讪讪走去香菱前,未待他开口,小小的如画脸蛋莞尔一笑,微微点了点头,既羞涩又有着几许毫不做作的纯真,其意自是对他那「虚竹」之说十分清楚了。虚竹喜道:「还是好菱儿娘子乖!」
抱上香吻,小心翼翼不敢用力。香菱这次还童后,此时刚刚长在十二、三岁,周身软嫩得像一团粉扑。
但虚竹越是小心,就越忍不住用力,越是怜惜这婴儿一般的粉嫩,就越欲望涌动,好在这一路已对这小小香躯忍了好多次,这次也一样忍下。
虚竹再去戏平儿,平儿任他拉下手臂,也任他抬起红脸,既不搭话也不睁眼。
虚竹深嗅香息道:「大喜日子,给弟弟尝尝姐姐的香舌好不好?」
说完啄住红唇。
平儿水目羞张飞快吐出丁香尖儿,却是向他口中轻轻一唾,然后羞涩低笑,唾得虚竹心花怒放,从未见平儿如此顽俏,惊喜于色,环臂一紧,抱得平儿娥眉娇蹙,但眉梢眼角又都是撩人喜媚,喘不过气似的微微张开香嘴儿,待虚竹吻来,又是轻轻一唾,接着仍羞答答扭下粉脸,可耸胸却无挣离的意思,反将两蓬在他胸上揉得更紧,撩拨得虚竹一下粗了呼吸,从粉颈深吸一口衣下幽香,醺醺似饮醇酒,此刻深觉,论风骚惹人,平儿逊于凤姐,但若论引人怜情,则平儿更胜一筹。
其实,平儿正当青春,本自活泼,只是自小在凤姐身边处处收性谨慎,稍有放纵也要趁着凤姐兴致,如今娇向檀郎唾,当真是喜不自胜不觉表溢于外。至于喜从何来,她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或许是因为能够名正言顺,终身得靠;也或因与众位妹妹情投意合。但有一件事是她心里确知的,那便是飘洋过海,一路奔波,她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好像是远去了不堪回首的凄惨往事,如今身处孤岛,内心倒充满着逃离樊笼的喜悦。
另外还有一个理由,不过那是平儿似知非知不敢去想的……
这时虚竹的手从平儿裙底探进里裤正沿臀沟滑下。平儿骤然紧张,双腿轻颤不住,想今日成亲自己初作大夫人,在人前怎么也要有些稳重,慌张向伏在颈上的虚竹贴耳道:「收手吧,你去与妹妹们……多说说话,她们……年纪小,你要多怜爱……嗯嗯……」
平儿顾着小心娇喘,不得不收口,要害被那手从臀后拿住,只受一摸就全湿了,心里不禁酸叹,初被这只手抚摸时,她是那么厌恶,可如今,这冤家问有谁不知他的「虚竹」时,她的心就剧烈一跳,这正是她似知非知不敢去想的,可此刻不由她不想,她的心与身体是一样诚实的,不得不恍惚承认,这冤家不仅霸占了她的身子,也占有了她的魂儿,女人的心与魂是连在一起的,她既然把魂儿丢了,那么心也就不是自己的了。——可是,自己是先丢了魂,还是先丢了心?
平儿问着自己,一时间晕晕糊糊,只清楚觉出那根「虚竹」热乎乎硬邦邦地触在柔软小腹,而臀后还有两只手在肆意肉虐,一只手又溜去了前面。平儿颤得越发厉害,体内突似燃着了一团火,汩汩热流随之酥酥滋生似要浇灭那团火,而点燃这火的是她如何也夹不住的手指,正频频拨弄至酸至软处,火没灭去又多了如何也夹含不住的尿意,心中一惊,对这尿意并不陌生,上回尿失得真是羞死人。
她清楚自己的秘密,不仅秘处会开开合合,还尤其多汁,到美时不由自主会失哭,开合出的水也多得像失尿,此刻的尿意一阵强过一阵,心里真是慌极,如此下去必在妹妹前失态!可心里虽急,身子却颤得越来越软,急中生智,烫脸贴上冤家的面将鬓间发丝偷偷揉进他耳孔,趁他突来一痒,终于逃离出了那根手指,瞧瞧无人望来,赶紧整好衣裙,然后与其她人一样低眉垂首,只是春红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春意。
虚竹嗅了嗅指上潮香,嘻嘻一笑,未再勉强平儿,笑着走开了。
平儿轻舒长气,倏忽间又红了整脸,乱跳的心不及稍平又是一阵猛跳。原来一松神,一大股汁水到底没夹住,腿间全湿,脚也软得站不住,不觉间又失了泪,泪光点点想:「幸好他没再继续纠缠,不然又要羞死。唉!也不必再想自己何时失了心,也许这是命中注定!二奶奶曾像丢了魂儿似地说,她此生最错的事就是被一个无赖的一根丑物钻进心房摄了魂去,又说她错上加错的事,就是并不真心后悔。而自己呢?有没有后悔过?以后会不会后悔?」
平儿又一次酸心暗叹,其实许多问题在问自己之前,心里已有了答案。
虚竹离开平儿,往下依次去了符敏仪和二奴前,对她们没有任何顾忌,每个都亲嘴、亲乳,又隔着绸裤把腿间绵囊捏住水来才心满意足。他走开后,符敏仪心惊肉跳,匆匆把乳尖收回原处,委屈地瞥撇嘴;二奴却不敢轻易整理主人弄乱的胸衣,尬尴地瞧着自己的粉红鸡头,只好摆头把金瀑垂发悄悄挡在了胸前。
虚竹美滋滋到慕容燕面前时,已摸二奴摸得欲火中烧,握住柔夷,粗气吁吁笑唤小师妹。慕容燕挣不出手,瞪他一眼,但只瞪了半眼便失了怒气,羞慌闭目,可这半眼已令虚竹瞧呆,见香息娇促,玉面含春,加上那似恼非恼,一嗔即逝的秋波,活脱脱就是受他吮毒之时的闵柔。
「啊……」
慕容燕半声娇呼,被一下抱起,不及推拒,双腿也被拢住高起,惊见虚竹火辣辣的眼光,既霸道得不容人拒绝,又温柔得叫人心醉。慕容燕怔怔相视,便像在少林寺复明后第一眼见到的情景,登时心房剧震,心跳得周身脱力,不由自主偎向厚实怀里,虽努力躲藏,却也分明感知到这火辣辣的眼光深情无比地射在她火烫脸上,烧得她从头到脚暖洋洋融化成了一汪缓流的温泉,唯一颗心通通地直要破潭而出。
虚竹转身要将慕容燕抱去洞房,环顾间不由又发一楞,见到秀凤惊怯低下头,又偷偷向他斜视,而秀凤刚刚瞧他时眼中亮晶晶闪出来几分揣测人心的讥笑,叫虚竹一下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情景,一个女子赤立灯下向他睨视。一楞之后,匆匆道:「你一早来服侍。」
说完抱慕容燕大步离去。
其她女子都眼殇耳热藏着赤面,谁也没去多想虚竹说的是哪个,而秀凤心知肚明,当即羞酥了心。
虚竹到里屋将慕容燕轻轻放在了木床上。
此刻,红烛照得草壁红堂堂的,床上铺着高丽公主送的熏香羽褥,褥上整齐叠放着金丝锦被。
慕容燕低首坐在床边,羞偎去那叠锦被,无论虚竹如何甜言蜜语地哄,如何将她扭来扭去,她烫脸藏在被上就是不肯面对。虚竹无奈只好笑嘻嘻先脱去一双青云绣鞋,再戏搔脚心挨个脱去一双描红香袜,美美握住了两只令人炫目的雪白温软。如此慕容燕更不敢抬脸,像是一只受惊的雪猁,只顾藏起头,身躯却不管,任由虚竹把玩一会玉足,又被他色迷迷贴在背后抚摸着宽衣解带,渐渐裸出喷香雪背,背上只系一条肚兜红带,诱人伏在金红锦被上,扭雪曲滑煞是夺目,伏下的肚兜里又收着两只藏不住的雪兔,被虚竹环抱轻易捉住。雪兔柔腻,玉香满怀,令虚竹烈焰腾心,既急着要亲热,又急着想瞧师娘的魂儿,可慕容燕只一心逃向锦被,臻首深垂,就是不肯交出羞面羞眼,急得虚竹「好师妹,好师妹」乱叫。
其实,慕容燕遍体羞酥,心里也喜意浪浪。此身早已属他,又在静心庵朝思暮想,望穿秋水,情根已深种,只是此刻不同往时,在她心目中,今夜无比郑重,令她分外羞涩,外屋还有其她姐妹,也令她十分紧张。不过见虚竹如此焦燥不堪,芳心暗怜,终于半推半就羞眸入抱,不料肩颈突来麻痛,身躯竟不能自主。
原来虚竹一急之下居然点了慕容燕的肩井穴,终于可以将娇躯平平整整摆在眼前,只是遗憾慕容燕仍不肯睁开师娘的魂儿,便扑上玉脸雨点般地落下吻。
慕容燕不能自主地承受着,心里又惊讶又好笑,同时也涌上委屈,失身那夜她也是这般不能动,也想起了黑龙潭的草庐中他也是这般对自己扑吻。想到那夜,酸楚中又涌甜蜜,那正是她的定情之夜,当时她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决意交付真情,这份真情经过若干磨难,现下总算有了结果。想着想着,慕容燕情心泛潮不能自己,不由泪眼寻向心之所属,见在自己腿边正匆匆脱去衣服的虚竹,尽管羞极,但在情潮澎湃之中,未再躲移目光,而是送出无比温柔。
虚竹见到这令人心醉的温柔,不由也柔情满怀,回忆起那个咦咦呀呀唤「木头」的小女孩,也记起师娘闵柔微笑着把小女孩从他背上抱下,如今这个小女孩长大了,润红玉脸比重逢时丰腴不少,越瞧越有师娘的影子,此时神态也像足了师娘,既爱怜又婉柔,尤其那一双晶莹泪眸,仿佛春露润泽过的黑宝石,而师娘的魂儿正隐在宝石里含情脉脉。
虚竹不知不觉泪盈满眶,慕容燕看着不禁生些奇怪,不过顾不上去想,如此深情相望,令她如醉如痴,只是身躯不能动,不然早已偎去任君怜。
突然,「嗤—」
虚竹激动得似失了理智,竟下手撕裂了慕容燕里裤。意乱情迷的慕容燕顿吃一惊,又惊见他深深伏下头去,之后就只能见到自己胸前猛烈起伏的高耸肚兜,诧异之中,裸出的极羞处感受到了火热呼吁,「啊……你?」
已经情软的心又要跳出胸膛去,接着突受一吸,心被吸了去,惊得魂飞魄散再也发不出声。
这时另一间草屋里进来了平儿,之后其余八女不声不响跟着进来。虚竹抱起慕容燕离开草堂后,堂内九女仍面红耳赤羞涩不已,好像是极其隐秘的私密被人当众看破,不敢说话,也不敢瞧旁人,静静站到腿酸,见平儿离去,才跟着回屋,悄悄宽衣上榻,并列躺下,无人发声,也无人安睡,个个都想着心事,心事各异,却都与那个「似竹非竹」有关,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句:——娘子们都是我贴己,难道有谁不知道么……
明月升起,照得草屋里似腾起了轻雾。
氤氲静谧中,突然响出一声娇细轻哼,像是谁在梦呓一般。众女谁都没睡实,也都有些疑惑,听不出是谁发出的。稍后,细软的哼声再次传来,仍然若有若无,但断断续续哼个不住。
众女俱大吃一惊,尴尬脸烫,已然听得清楚这哼声是从隔壁传来。这才想起隔开两屋睡榻的只有一个草壁,之前只顾藏羞,谁也没想到此节,此刻不知旁人睡也没睡,自是不便穿衣逃去,只好继续假寐,好在隔壁只响了一会儿,便断入寂静不续。众女暗松口气,但心绪已乱,耳朵尤其紧张,不由自主在期盼什么。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春吟果真再次传来,不再是娇娇细细,而是含含糊糊的好像口中含住了一块麻糖吐不出,时有时无,总是低微下去听不到。众女都屏住呼吸,用心捕捉每一次微声,九颗心都在通通乱跳,不知不觉间只剩下了自己的如雷心跳,又等了一会儿,始信这番尴尬总算熬过了。于是个个暗舒四肢,平复乱跳的心。不料异声又出,这异声也从隔壁传来,起初十分轻微,渐渐不急不徐地清晰起来。
「嘎吱,嘎吱吱,嘎吱,嘎吱吱……」
平儿、秀凤、符敏仪、二奴,这五个熟悉床第的暗自会心一笑;双儿和香菱稍稍疑惑后也明白了木床为什么会响;小蝶和阿朱却纳闷一会才陡然醒悟,她们两个最后想到,听得也是羞。
木床摇晃一会,先前的娇哼随之而起,像是受了木床的引逗,从初时的低微柔弱,变得越来越娇脆,木床每响一下,嗯嗯娇哼随之相应,节拍齐整,娇滴滴的呻吟也十分动听。众女脸颊发烫,耳朵发烧,但这娇吟是如此妩媚,尽管人人紧张得口干舌燥,却也不由为之心醉神驰。然而没过多久,木床摇晃声开始纷乱,急切一会,缓慢一会,引得娇吟也乱了声,似跟不上木床变化,尾音拖得又缠绵又沙哑。阿朱自小听惯了慕容燕的莺声燕语,听她此刻变了声,有些惊异,又觉心底被这奇怪沙哑刮得阵阵发麻,相比方才的娇脆更加叫她暗羞。
而平儿等过来人清楚,慕容燕已入佳境,连喉底都酥了。
果然,刮人心底的酥绵春吟渐渐哑至无声,片刻后春声再起,骤然碎成激魂荡魄的吟颤。
「嗯呃,嗯呃,嗯啊啊,呃呃啊啊……」
「嘎吱,嘎吱,嘎吱吱,嘎吱吱吱……」
激烈的摇床声中,碎促春颤不时响亮出更加勾心的「啊啊」唏嘘。众女听得既惊心又不觉忘乎所以,想像着慕容燕此刻定是艳红满面摇首抓物,每个都心如猫抓,刺痒不已,不知不觉握紧粉拳,越握越紧,情不自禁想帮助木床将这抓心挠筋的春叫彻底揉碎,可叫床声每每戛然而止,又每每挣扎呼出,到了几乎令人不堪忍受之极时,突闻一声娇乞酸泣。
「……呜呜—木头……」
众女心尖儿都是一阵酸酸的急颤,「木头」是虚竹在名剑山庄的名字,她们并不知,可这一声酸楚不胜的泣呼听来揪心之极,接着是虚竹的几声闷哼,之后再无声响,但仿佛可以听到二人口接口的呼喘。
在铺满圆月银辉的长榻上,九女个个神情恍惚,春脸潮红,两腿早忘了收紧,任由湿热漫润,眼波也无力合上,每双眸光都迷离春醉,一并患了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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