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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

作者: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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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 不醉从此醉

  过了几日,虚竹心中郁闷渐渐消去,随遇而安本是他的天性。心事一去,便悠然溜达到了丝竹馆附近的梨香院。许多小女孩在里面学习女红和礼仪,管事的人称薛姨妈,乃当朝孟太师的妻妹,中年寡居,风姿嫣然,其体态婀娜,端眉凤眼,倒有几分似那二奶奶熙凤,所不同得是这位薛姨妈性格温和,待人和蔼可亲。

  虚竹在梨香院颇受善待,一来二去,便成了梨香院的常客。薛姨妈膝下一子一女,其子薛蟠人称小霸王,在市井街头聚众结伙,却与虚竹一见如故。二人情趣多有相近,结伴出入花楼酒肆,大有相识恨晚之意。

  这日,虚竹又来梨香院小坐,薛蟠一早出去会朋聚友,薛姨妈便摆上几碟小菜,由虚竹自斟自饮,她自拿一叠针线陪在下首,带着丫头袭人刺绣手帕。

  虚竹酒量从来就浅,几盅过后晕晕乎乎,听薛姨妈说起过几天要去看望女儿。细问得知:几年前薛姨妈一家来到孟府,正遇孟娘娘省亲,娘娘见薛姨妈的女儿薛宝琴才貌双绝,便想将其收在身边,有合适机会便献给皇上。薛姨妈当然舍不得,但想来想去又指望女儿从此攀上金枝。薛家出自望族,家道本十分殷实,但孤儿寡母,生财无路,再加上薛蟠挥霍无度,家底已日见拮据。却不想薛宝琴这一走便没了消息。薛姨妈万分挂念,终忍不住要赴京探望。

  虚竹听后忙举杯相送,又多吃了几盅,连连感叹自己以后在孟家再没了知心人,说着目光在薛姨妈身上游来游去,心里暖洋洋得蠢蠢欲动。

  薛姨妈是过来人,男人醉酒也见得多了,佯作不知他的贼眼,半嗔半笑道:「吃好了就回去歇着,小心醉出笑话来,让未过门的媳妇听到。」

  虚竹确实有些醉了,见袭人此时不在,愈多了几分放肆,嬉笑道:「男女滚到一块儿,不就是那点事儿,什么笑话不笑话。再说姨妈这一走,不知多久才回来,可真要叫我想苦了!」

  说着握住了薛姨妈的白手。

  薛姨妈吃惊抽出手来,脸色一变,勉强道:「瞧瞧,说醉就真个醉了。」

  不料虚竹摇头晃脑,好似坐个不住,居然歪身靠过来。薛姨妈骇然推搡,气得满脸通红,就在她将怒未怒之时,屋外传来薛蟠大笑。

  虚竹立时醒了酒,慌张正身危坐。薛姨妈回手「啪-!」

  不轻不重掴了他一个耳光,手未及缩回,薛蟠已醉着进屋,笑道:「哈哈,今日捡个便宜,那丫头到底让我亲了一口。好香啊-!好香!」

  薛姨妈忽地立起,横眉立眼叫道:「耍甚么酒疯!良心叫狗吃了?没大没小!难为我平日里疼你。」

  薛蟠顿止笑声,不由发愣,他平日醉酒,母亲只是劝劝,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大怒。

  虚竹好生尴尬,嗫嚅道:「姨妈……看在薛兄弟年轻的份上……饶他一回吧,下回决计不敢了!」

  薛姨妈见他心里明白,也就不再作声,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薛蟠大为扫兴,摇摇晃晃坐下,端起虚竹的杯子一饮而尽。虚竹想着刚才的事儿,随意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好香?是那个袭人么?」

  薛蟠听他一问,又得意洋洋,摇头笑道:「哈哈!这回不是她。」

  接着俯身小声道:「她可不如今日这个香,我说的是玉香楼的小丫头。」

  虚竹听到玉香楼,吃惊叫道:「香菱?」

  薛蟠怔道:「就是!」

  随即大笑:「我倒忘了,那小蹄子该是你的人呢!多时未见,草鸡长成了凤凰,我抱上亲一口,她逃得倒快,但我嗅出了她的香,多半也是个白虎。你知不知?白虎女子都有体香,连屁眼儿都是香的。」

  虚竹记起香菱的长辫和娇俏的小脸蛋,酸溜溜叱道:「她才多大年纪,做么欺辱她?」

  薛蟠再吞下一杯酒,哼道:「若下手晚了,那块香肉既不是我的,也不是兄弟你的。」

  虚竹疑惑问道:「此话怎说?」

  薛蟠斜他一眼,神秘笑道:「玉香楼那点事儿早跑风了,不过兄弟你既不知,那就当哥哥胡说。管他什么绿帽子红帽子,只要有得屄肏就行!别人给你戴,你给别人戴,送来送去爽得都是咱爷们。嘻嘻!兄弟你说是不是?」

  虚竹心里一咯噔,狐疑道:「什么绿帽子红帽子?你倒是说个明白。」

  薛蟠倒在炕上大笑:「哈哈!偷有主的是送绿帽子,替人开封是送红帽子。兄弟头上戴着一顶,倒还来问我?」

  虚竹吃惊再问薛蟠,却见他死猪般睡过去。

  虚竹次日再去找薛蟠,薛蟠却躲着不见。薛姨妈也不理他,自顾忙着收拾上京的细软。虚竹回去闷在屋里,无聊之极便运习乾坤大挪移,丝丝气流汇成一团,在体内转来转去也是有趣,不知不觉能混去半日。

  如此五六日,薛蟠突然上门道:「我明天即要进京,现带你去个地方,保管有趣。」

  他带虚竹来到城内,呼应了一帮人,到了一间妓院,吆五喝六闹了一阵后,大叫道:「好了,正戏开始。」

  他双掌一击,四人抬着两张木椅进来,椅上各绑了一人。

  虚竹大吃一惊,见椅上竟是马夫人和香菱。马夫人消瘦许多,额头越显宽大,眼神却似更加灵活;香菱比初见时长高了不少,体态已有了丽人影子,但依旧稚气十足,此时惊恐万分,脸上挂着两颗大大的泪珠。

  虚竹惊道:「你……你竟敢抢人…抢大观园的人?」

  薛蟠瞪大眼睛,叫道:「什么抢?我是名正言顺买得,有字据为证。」

  虚竹更加吃惊:「孟可卿把香菱卖了?」

  薛蟠大笑:「孟可卿?她哪里姓孟!我听说她只是老太太从养生堂抱来的,至多算半个主子,这事她说了不算。」

  虚竹见他不知可卿的真实来历,也不再接话。薛蟠瞧瞧他,接着笑道:「小康这只肥羊一来,她就没跑出我手,如今我花了三千两银子,把园子里主事的都打点个遍,她女儿那只白嫩嫩的小羊羔也是我的了,哈哈!」

  虚竹愣了愣,惊呼:「女儿?你说什么女儿?」

  薛蟠诧异瞧他一眼,叫道:「兄弟竟然不知么?香菱是小康在孟家的私生女,至今没人清楚奸夫是谁?小康这贱人下面那张嘴软,上面那张嘴硬,不过我早晚叫她吐出真话来,园里带把儿的总是有数,要说奸夫么,绝跑不出那几个。」

  虚竹吃惊瞧瞧马夫人和香菱,他一直奇怪马夫人怎么突然会出现在孟家,不觉自语道:「真想不到!她也是孟家的人。」

  薛蟠在旁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除了孟家,还有谁家能养出这等尤物来。」

  原来马夫人是孟家一位奶妈的女儿,乳名小康,来历也是不清不楚。小康五、六岁时,母亲去世,孟家一位老爷嗜好幼女,见她生得白净就收入房中。十多年后那位老爷病入膏肓,借助器具仍纵欲不止,稀里糊涂死在小康床上。不料过了一年多,小康突然产下一胎女婴,死活不肯说其来路。孟老太太看在小康母亲份上,收留了女婴,将小康嫁给了一个叫花子,却也想不到,那个叫花子后来当上了丐帮副帮主,虽然仍是叫花子,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孟老太太提起此事,总叹小康终是有福,谁知又出了谋杀亲夫一事,马夫人逃出丐帮无路可走,不得不重投奔了孟家。

  虚竹从薛蟠笑谈中弄清了原委,见香菱一直惊泣不止,心下不禁恻然,不由愤愤道:「既然你是买的,不是抢的,为什么还要绑着?」

  薛蟠一愣,叫道:「绑与不绑有什么分别?来人!松绑!」

  有人来给马夫人母女解开了绳子,马夫人扭了扭腰腿,香菱却不敢稍稍动弹。

  薛蟠冷色道:「主人坐着,奴才们也敢坐着?」

  香菱手足无措,赶紧离椅立起。马夫人微笑着也慢慢站起。薛蟠突地重重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跪下!」

  香菱吓了一跳,脸失血色,慌张跪下。马夫人犹豫一下也随着跪下,当初她在丐帮是人人尊敬的副帮主夫人,数万弟子对她恭恭敬敬,现下却任人当众凌辱。

  见虚竹神色尴尬,薛蟠暗暗得意,笑道:「我本打算带她们一并去京城,将她们母女叠在一块儿肏,但兄弟我不愿吃独食,因此想跟兄弟玩个彩头。规矩么,就是一个人做了什么,另一个同样跟着做,做不上来便是输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张字据,啪-!拍在桌子上,继续道:「这便是她们的身契。头一把的彩头是小康,由你出题;第二把的彩头是香菱,我来出题。怎么样?」

  说完不待虚竹应允,便叫道:「开始吧。」

  虚竹一想便明白:「谁出题谁占胜算,这薛蟠存心不将香菱输给我,只将马夫人送个顺水人情,他必是忌讳马夫人牵涉丐帮命案,因此不敢带她去京城。」

  马夫人这时向他投来暧昧目光,虚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寻思片刻,手掌运力在桌上一按,待拿起手来,桌上已留有一个凹进去的清晰手印。虚竹研习乾坤大挪移后,掌力已能够收发自如。

  薛蟠见此领头叫好,对输掉这场毫不在意。待众人喝彩平息,他从桌上的两张字据中抽出一张,笑着递给了虚竹,说道:「兄弟好武艺!小康这烂屄归你了,听说你们是老相识,哈哈!兄弟,下一场么,我和你比酒量。哈哈!」

  众人一听,随他大笑,他们都知虚竹酒量最浅,平日撑不到十杯即倒,而薛蟠却是有名的海量。

  虚竹瞧瞧发抖的香菱,心中不由一声轻叹。香菱突地抬起头来,泪眼中闪出恳求之色,虚竹瞧得胸口剧震。

  薛蟠胜券在握,叫道:「用杯子太费时,拿大碗来!谁赢谁结帐。」

  小厮取来两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薛蟠满满斟上两碗,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虚竹见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不由激愤上涌,心里恼道:「最多也不过醉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即胸膛一挺,端起一碗酒,凭一口不忿之气咕嘟咕嘟喝下去。

  薛蟠见他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喝干,跟着又斟了两大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薛蟠见虚竹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发笑,知他等不到第二碗,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虚竹一碗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勉强端起第二碗后,喝了一口便烦恶欲呕,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酒水呕将出来。突然丹田一动,真气开始翻搅激荡,酒气与真气相混,便和当日在石牢内中了阴阳合和散的情景极为相似,当即运起春宫书上的法门,但觉龟口辣热,酒水缓缓尿出。

  虚竹心里暗叫:「妙啊!」

  慢慢将碗中酒喝尽,酒水顺着裤腿流到桌下,众人皆未察觉。薛蟠见他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弟今日酒量大增,果然有些意思。」

  又斟了两大碗。虚竹微笑着端起碗来,毫不犹豫喝下,呼一口气,笑道:「好酒,好酒!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却是为了美人而千杯不醉。」

  说着瞄了香菱一眼,见她含羞低头,脸蛋犹如含苞芙蓉。虚竹心中一荡,心想:「她可比她母亲美多了!她父亲定是个俊雅人物,不然怎会生出如此美丽女儿。」

  薛蟠见虚竹漫不在乎连尽三碗烈酒,心里有些惊慌,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他斟了两碗。虚竹轻描淡写喝了下去,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登时惊动了众人,楼上楼下的嫖客,都围过来看他们喝酒。

  薛蟠叫道:「再拿酒来。」

  舌头已有些硬了。那小厮又去抱了一大坛酒来。虚竹和薛蟠你一碗,我一碗,只一会儿时分,两人又都喝了三碗。虚竹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薛蟠却已是面红耳赤,摇摇晃晃,一看便知胜负已分。但薛蟠为了得到香菱,花费了许多心思,如何肯轻易认输。

  二人堪堪再喝两碗,薛蟠仰面咕咚倒地,酒水从口中高高喷出,淋了自己一头一脸,顷刻间醉得不醒人事。

  虚竹又得意又好笑,收起香菱的字据就要起身,发现身下湿漉漉的极不舒服,慌忙又坐下。小厮过来要酒钱,他伸手入怀,反复摸索,囊中羞涩一望而知。他带来孟家的几千两银子不知不觉所剩无几,所以今日没带些出来。

  马夫人走过来,从身上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摸出一锭银子掷在桌上,回身携了香菱的手,微笑道:「咱们随这位大爷走吧!」

  三人回到丝竹馆,虚竹先到里屋换了身衣服,出来见马夫人和香菱坐在桌旁,马夫人此时在女儿面前有了些正经模样。虚竹心花怒放,在床边坐下,装模做样咳嗽几声,笑道:「你们还不来服侍爷。」

  香菱紧张得瞧瞧母亲,马夫人回头问道:「你如何养活我们娘两个?」

  虚竹没有应声,翻身倒在床上,肚中残酒烧得他浑身发热,斗酒时不觉得什么,现下却阵阵发晕,突然大喝:「给主子捶捶腿!」

  香菱刚要起身,手臂被母亲按住,马夫人扑哧一笑。虚竹勉强又叫:「跪下!」

  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一声的底气甚是不足,扬扬手醉道:「滚吧,哪来的回哪去。」

  虚竹刚才运了好一阵内力,此时倦意和酒意一起涌来,呼呼睡去。醒来见房中已暗,甚觉孤寂寥落,想起薛蟠的飞扬跋扈,不由忿忿不平:「我怎什么当不成主子?」

  恼羞之下,拍着床板喊了一声:「跪下!」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腻声笑道:「主子,奴家跪得腿早就麻了。」

  虚竹呀得一声坐起,他对马夫人仍心有余悸,昏暗中见她伏在床下,吃惊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马夫人笑道:「奴家干什么?这要问主子。不是主子命奴家跪下的吗?」

  虚竹想了想,惊问:「起初你为什么不跪?」

  马夫人哼哼一笑,道:「奴家跪下,主子已经睡了。奴家一直跪着在等主子醒来。」

  虚竹还是觉得奇怪,疑惑道:「我还叫你们给我捶腿呢?」

  马夫人嗔道:「不是说了等主子醒么!」

  说着跪行几步,把虚竹的两腿扶正,轻捣拳头捶起来,斜着眼荡意如丝。

  此刻屋内不见了香菱,虚竹忽觉此事像是薛蟠给他开了个玩笑。但见马夫人淫荡如初,想起那日她也是这般给自己捶腿,于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马夫人轻轻挣扎:「奴家给主子倒杯茶去。」

  虚竹心里一凛,忙将她按翻在床,笑道:「小淫妇,今日可不能由你了,怕你一个不小心,再往茶杯里掉了什么东西。」

  马夫人眉头紧蹙。「啊呀!弄得人疼,不会轻些!」

  虚竹听她叫疼已听得熟了,伸舌堵住她嘴,吻道:「香菱……真是你生的?她爹爹……是谁?」

  马夫人吮着他舌头,含糊道:「怎么都问这个?那冤家……都说他是风流情种,我求他带我走,而他完事后……一声不响……走了。我第一次那么快活……也平生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

  虚竹抬身笑道:「难道你不恨我么?看我如何整治你!」

  说着用力扯开她胸襟,笑容却顿在脸上,见昔日白嫩的双乳此时青紫相间,左乳尖贴了一块薄纱布,甚是平整,还有血渍渗出,显是没了乳头;右乳头虽还在,但干瘪皴裂,上下两排血红牙印。胸脯还有两道疤痕,一直延伸到了腹肋。

  虚竹顺着疤痕的走势,解着马夫人衣服瞧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见她腰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还在流着脓水,望之十分可怖。虚竹连声惊叫:「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马夫人扭头盯着他,仿佛欣赏他的表情,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爷的后背不也有两溜疤痕么?」

  虚竹吃惊道:「你这也是叫人烫的?」

  马夫人哼哼一笑,腻腻说道:「不只是烫,还有鞭子抽,刀子割,指甲掐,蜈蚣咬。」

  虚竹听得头皮直麻,相比这些,自己使用蜡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骇异问道:「这是谁下的手,薛蟠那厮?」

  马夫人嗯了一声,接着笑道:「但他可没有宝玉少爷的花样多。宝玉少爷最喜女子身上的香,也最是淘气顽皮。」

  虚竹几乎不敢相信耳朵,万万想不到浑身高雅斯文的孟宝玉,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叫道:「你到底做什么了?他为何这样对你?」

  马夫人笑着不答,忍痛坐起,摸进虚竹裤里掏出来一瞧,吃惊道:「爷这宝贝还没长到头么?怎么越发吓人了。」

  原来虚竹自服了乾坤大补丸,坚挺起来比以前粗了一圈、长了一大截,龟头尤其鼓胀雄硕,足有鸡蛋大小,他自己瞧了都觉惊心。

  虚竹瞧了瞧自己那东西,嘿嘿一笑,不禁得意,但看着马夫人的半身伤痕,却不知如何下手,便用龟头敲了敲她嘴。马夫人张口吞下去,唔唔道:「也不知我……前生欠了什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都是你们姓段的……」

  虚竹被她弄得舒服,眯眼哼唧一声,笑道:「我们姓段的谁又折磨你了?」

  说着捏了一下她乳房,恰是没了乳头那只。马夫人皱眉痛道:「奴家怕,不要打那里,要打就打屁屁。」

  虚竹张大眼睛,吃惊道:「真是服了你,身子烂成这样,还不忘找打。」

  突然门外传来香菱的抽噎哀求:「求求主子,放过我娘,香菱……以后听主子话,再不敢偷着跑了。」

  马夫人吐出龟头,向虚竹哂然一笑,整理一下衣服,下床打开房门,把香菱拉进屋里,似笑非笑道:「你这孩子,怎又回来了?」

  接着叹了口气:「唉!女儿家早晚要和娘一样哩。」

  虚竹听了这话,想起薛蟠说过的「叠在一起肏」,心中不由大动,摸了摸裆里的胀痛,满脸涨红。

  马夫人嘻嘻一笑,对怀中香菱道:「听娘话,你先出去玩会儿。」

  香菱却向虚竹跪下,哭泣道:「求求主子,别打我娘。」

  瞧她稚语痛哭,虚竹一时哭笑不得,犹豫一下,说道:「香菱,你安心回玉香楼吧,到时我和你娘去找你。」

  心想:「以后一个大美人可卿,一个小美人香菱,她们并头躺在床上,地下再跪一个光溜溜的小康,那会是何等情形!」

  虚竹想得美滋滋发笑。马夫人瞧瞧他,说道:「到时?到时她多半叫大老爷带走了。相比那个妖里妖道的糟老头子,我倒更愿意这孩子随你。」

  虚竹奇怪道:「除了那呆霸王,难道还有什么老爷也要去抢人?」

  马夫人噗哧笑道:「玉香楼早就是大老爷的了,你来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么?」

  虚竹想起薛蟠的酒话,脑袋轰得一下,叫道:「你说什么大老爷?哪个大老爷?」

  马夫人咯咯笑道:「原来你真得不知!还有哪个大老爷?自然是这府里的大当家,他喜欢炼丹用药,你那娇滴滴的未婚妻早被他养成了熟烂烂的药人,遇到你这么生龙活虎的……嘻嘻,必定经受不住哩!咯咯……你倒捡了一个好大便宜。」

  虚竹瞠目结舌,心里又麻又痛,忽像被猫抓了几下。马夫人接着叹息道:「说来也奇怪,孟家男人什么都不缺,就少男人的生龙活虎,个个好似得了软病,就说那孟宝玉吧,他那东西……嘻嘻!总像霜打的茄子,瞧他焦急模样,真是笑死人!」

  虚竹正头昏脑胀,听她说起孟宝玉,心头忽然一惊:「那孟宝玉如此糟蹋人,那日后对木婉清……我要去告诉她。」

  旋即想到木婉清绝不会相信自己,怕是只听得半句便会捂着耳朵乱叫,然后拿出剑来乱刺。

  虚竹在房里走了几圈,忽然恶狠狠道:「给我戴绿帽子,我操你们屁股!」

  香菱藏在母亲怀里,突闻这句,浑身娇颤,马夫人却笑得身子乱颤。虚竹恼道:「你笑什么?」

  忽想问一句:「你为何在木婉清前坏我名誉?」

  话刚要出口,又想到她身上的伤疤,心里便道:「也不必问了,何况我本就没什么名誉。」

  马夫人这时回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笑现在的孟家,他们人人只想着淫乐,无人想着保全富贵,总有一天会大难临头。」

  虚竹听了此话,心念忽然一动:「难怪她能扳倒乔峰,果然有些见识。且不说孟家谋反,单说那个可卿,寻根问底该是小皇帝的亲戚。孟家私养便是天大罪过,南唐公主知道他们通奸也会很生气。待我去捉奸在床,回头再与他们理辩!」

  想到这里,虚竹问香菱道:「那个淫狗大老爷何时在玉香楼?」

  香菱战战兢兢回道:「我从未见过大老爷,不过夜里隐约听过有人说话。」

  这时小厮送来晚饭。母女二人都说不饿,虚竹一人吃了,边吃边问玉香楼的路径。等到天黑,他出房向大观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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