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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

作者: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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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落花鸟惊飞

  群蛇尽退,走入几名背挎铜环的双髻童子,站在庙门两侧一齐躬身。接着缓步走入两个端着一张竹椅的少女,把椅子放在庙中,在椅旁左右站好,娇声叫道:「圣姑升座!」

  只听得一阵金铁相撞的铮铮之声,其音清越,如奏乐器。跟着风送异香,门口出现一个奇异少女,白腻异常,脂光如玉,而头发却如鲜血染过,红通通披散到腰间,每个手腕各套两枚黄金圆环,金环互击,铮铮有声。

  虚竹眼中一花,惊疑不已:「难道什么圣姑,便是这个红头发小姑娘么?」

  红发少女在椅中坐定,扭头瞧了瞧虚竹,眼睛晶莹黑亮,睫毛却是绒忽忽得浓红,眉毛也是细细的一条红线,忽然清脆问道:「你是谁呀?」

  虚竹正奇异她的毛发,不由吃了一惊:「我……我姓……姓段。」

  少女娇媚一笑,嘴巴弯成了月牙形,唇边向外翻翘,颇显娇憨调皮。「这几百条小龙,我精心训练了一年多,那两条神龙更是千辛万苦寻来的,怎么对你们这么客气?难道它们也知道遇上了贵客?」

  她娇滴滴说毕,从椅上站起,走到南唐公主面前,含笑一拜:「小蝶替家父丁春秋问候老前辈!」

  南唐公主冷笑道:「丁春秋?他勾搭上了毒蝎子,还记得我这个师伯?他们两个躲着不敢见吗?」

  小蝶叹息一声,道:「家母早就不幸仙逝,家父近日有事也未能前来。今日只有小蝶一个来看望老前辈。」

  南唐公主似出意外,注目瞧瞧这个小蝶,哼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小蝶展颜笑道:「那晚辈就直话直说了,几位叔伯听闻老前辈富甲天下,特命小蝶冒昧来借,说前辈仁慈体恤,必不会让晚辈空手而归。」

  南唐公主眼中精光一闪,却向虚竹道:「你不要动。」

  轻飘飘飞过去,骑到了虚竹肩上。虚竹料不到她如此举动,一时目瞪口呆。

  南唐公主双腿紧紧夹住了虚竹头颈,对小蝶道:「废话少说!其他毒物也不要藏着了。」

  小蝶吃吃一笑,道:「叔伯们年纪大了,出门不方便。难道前辈馈赠太多,怕晚辈一人拿不动么?」

  说完一挥手,那几个童子抽出铜环,哗啦啦一阵响,把虚竹和南唐公主团团围住。

  小蝶却笑嘻嘻走到木婉清和刘婕杼跟前。南唐公主见状遥空一掌,那几个童子立刻闪动,二个一组,一个踩着另一个肩膀,围成了严严实实的人桶。

  虚竹眼花缭乱,呼吸不畅,一动不敢动。但见四周人影晃动,劲风阵阵。南唐公主时而盘旋高飞,时而坐回虚竹肩膀,连续砰砰击中童子,那几个童子五窍流血,却犹如不觉。

  南唐公主突然变招,衣袂飘飘,十指纤纤,这是她自创的「天女散花」。童子们陡地退回原地,个个双眼流下血丝。此时小蝶站在木婉清和刘婕杼中间,两只手掌刚刚离开二人头顶。木婉清和刘婕杼双眼紧闭,双颊凹陷,神色仿佛死去一般。虚竹见了心头大急。

  南唐公主怒道:「吸星大法!卑鄙!」

  小蝶翘起嘴唇,娇嗔道:「我卑鄙还是你卑鄙?干么弄瞎我孩儿?」

  说完嘘嘘吹了一声口哨。站在人桶上面的几个童子,凌空向南唐公主扑去,在空中突然身体爆裂,弥漫出一团团血雨。南唐公主挥掌将血雨击散,仍被几滴血粘在了手上,手掌立时剧痛。

  小蝶得意一笑,虚击一掌。南唐公主惊飞,小蝶随之跃身而起,娇叫:「再接我一记火焰刀。」

  双脚勾住房柱,身子横立,双掌如刀。南唐公主在空中急转闪避。小蝶左臂勾住房柱,右手抖出腕上的金环,这一招却是击向虚竹。

  虚竹在炽热掌风下,身如坠火炉,呼吸为之一滞,又被金环击中左肩,登时剧痛慌极,飞快摆动双臂,从降龙十八掌的第一式摆到第十七式,然后双掌向前推出,打出了第十八掌,惊鸿中隐现道道金光。

  小蝶见这位姓段的身上沾满了童子的毒血,又中了自己一环,只道他已半死不活,根本未将他放在心上,万万想不到他会使出如此雷霆一击。大惊之下,左臂一收,将自己藏在了柱后。

  咔嚓嚓-!一连串巨响,墙倒柱断。小蝶大叫一声被击出了庙外,三四个童子也被掌风扫飞,随即轰隆隆塌了半个庙顶。

  待尘埃落定,虚竹透过断瓦残垣,见一干人抬着那个圣姑小蝶飞快逃走。木婉清和刘婕杼坐在地上,不停惊唤师父。赵煦则躺在墙角,满面尘土,惊极大叫:「救驾!救驾!」

  虚竹见木婉清无恙,登时惊喜,听见赵煦大叫,心里又是一动,暗道:「不错!此时正是逃走的好机会。」

  偷瞧一眼南唐公主,见她萎顿调息好似受伤不轻,便跑去墙角抱起赵煦冲出破庙。

  虚竹沿羊肠山道跑了一阵儿,终于见到一个村落,急到村上雇了一辆拉草的牛车,把赵煦放到车上,叫牛倌赶车直奔京城。赵煦惊道:「卿家要弃朕之不顾吗?」

  虚竹犹豫一下,断然道:「皇上先走,草民断后。」

  赵煦身上仍然无力,便让虚竹从他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嘱咐道:「日后拿此牌来宫中见朕!」

  虚竹收好令牌,未忘表忠,跪下叩道:「草民只愿皇上圣体安康!」

  赵煦登时大为感动,叹道:「卿家有勇有谋,来日必为社稷栋梁。」

  虚竹再次叩头,目送牛车远去后,急匆匆原路返回。其实他断后是假,实是心中放不下木婉清。

  虚竹回到破庙,不见了南唐公主一行,只在废墟中见到那个装着「清风悲酥」的白瓷瓶,便拾起收在怀里。随即发现庙外湿泥中,有两行车印往南而去。他沉吟片刻,急急追赶。不多时见到两辆宽大马车停在路旁,四匹马均热汗腾腾。

  虚竹悄悄走过去,听听车厢里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掀起一辆车的车帘,见躺着一个粉衣女子的背影,既不是木婉清也不是柳师师。正一怔间,那女子肩膀动了动,跟着转过身,柔媚笑道:「我的好大爷,你还是来找奴家了!」

  虚竹失声惊叫:「马夫人,你……」

  突觉背心处一麻,手脚便无法动弹,接着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虚竹发现自己又被人装在了布袋里,耳中听得南唐公主苍老的声音:「你们早些去接应,我们不至中了敌人奸计,狗皇帝也逃不了。」

  另一个苍老女声道:「老奴知罪!下回再不敢大意了。」

  南唐公主怒道:「下回?哀家不想再等了。」

  那自称老奴的女声道:「杀狗皇帝容易,立国则急不得。但请公主放心!时机一到,我们里应外合,终能报赵氏霸我国土辱我国母之仇。」

  虚竹越听越觉此声耳熟,正苦思揣度,听到南唐公主大怒:「什么国母?她也配称国母么?她连作我的姨妈都不配!趁我母后病重,勾搭我父皇,我母后就是被她气死的!」

  说完沉默一会儿,喝道:「把那小子带来。」

  虚竹眼前一亮,身上布袋被人除去。他揉揉眼睛,见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南唐公主坐在北面高座,孟家老太太被一个青年男子搀扶着,立在南唐公主身前,神情很是恭敬。虚竹这才知道那个耳熟的声音原来是孟家老太太,想不到南唐公主挟持了自己和皇上,居然是奔孟氏山庄而来。

  厅门旁还立有几人,其中一女惊叫:「原来是他这个淫贼!」

  虚竹寻声瞧去,那女子正是史朝云,现下她换上了女装,显得十分娇柔,实难想像她会挥剑杀人。接着,史朝云身后闪出一个黑衣劲装女子,手持长剑向虚竹扑来。南唐公主喝道:「住手!」

  那女子忿忿停脚,向虚竹怒目而视。

  南唐公主缓缓立起,怒道:「什么人放肆?在哀家面前动刀动枪!哀家十几年没来,你们眼中便没了哀家,是不是?」

  她越说越声色俱厉。孟老太太惊慌跪下,簌簌发抖,一时说不出话。厅上响起了另一个娇脆声音:「回禀公主,那是我家老祖宗的孙女,名字叫做元春。」

  虚竹转头一瞧,这说话的女子正是上回见过的孟家二奶奶。

  南唐公主怒眼一瞪:「你又是什么人?」

  那二奶奶不慌不忙,回道:「晚辈是老祖宗的孙媳妇,闺名熙凤,冒昧说话,请公主姐姐恕罪!」

  南唐公主一怔,惊道:「你叫我什么?」

  熙凤笑道:「公主辈份虽高,却依然年轻美丽,看上去可不就像我等的姐姐么?」

  南唐公主哼道:「胡说八道!」

  熙凤忙道:「公主训斥的是,以后我只在心里这样想,口上再也不敢叫了。」

  南唐公主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斥道:「好一个灵牙俐齿。」

  熙凤欠身再道:「禀公主!我元春妹妹素与这位少侠有些误会,方才一时冲动,望公主饶恕则个。」

  南唐公主缓缓坐了下去,那叫元春的持剑女子也悄然退下。

  虚竹听那二奶奶的闺名竟然与丽春院的喜凤相同,眼光一直在她身上转个不停,突听南唐公主说道:「小子,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已听见,你想要如何?」

  虚竹惊觉她语气不妙,忙跪下求饶。南唐公主令他说出身份来历。虚竹说自己双亲亡故,无依无靠,患了重疾,丐帮不容,因此浪迹江湖,当初投奔孟家确是生活所迫,并无丝毫歹意。他此番言语半真半假,却正合孟家对他的了解。

  南唐公主点了点头,道:「难怪你功夫不弱,还不十分惧毒,原来是叫花子出身。」

  转而厉声道:「你拼却性命不要,一心一意救那狗皇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虚竹惶恐万分,老实答道:「还未给过什么好处。小人自小穷怕了,只想着温饱不愁。」

  南唐公主想了想,哼道:「温饱不愁?哀家可以给你一生一世也享不尽的富贵。」

  虚竹心里害怕,却并不糊涂,听出她此言大有收揽之意,忙以行代言,一言不发,只顾砰砰磕头,听南唐公主接着说道:「我惜你是块习武苗子,想收你为关门弟子,你觉怎样?」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虚竹大出意外,但此时无有不从,当即面露惊喜之极,起身上前几步,重新跪下,口称:「徒儿叩见师父!」

  南唐公主叫虚竹站到自己身后,对孟家众人道:「此徒先前功过相抵,现下种种恩怨一笔勾销,尔等以后齐心协力,养精蓄锐,与哀家同雪南唐和后蜀的覆国之耻。」

  孟老太太率领众人齐声答应。

  虚竹随着众人答应一声,心下却十分茫然,瞧向身旁的木婉清,想着从此可以与她朝夕相处,又不由喜形于色。

  南唐公主再向孟老太太问道:「我那大徒儿何在?」

  孟老太太答道:「她向来独来独往,此时不知在不在园中,老奴现下叫人去请。」

  南唐公主扬扬手,道声:「不必!」

  又问:「那个贱种现今如何?」

  孟老太太应道:「公主是问可卿么?她一向乖巧听话,从未出过玉香楼。」

  南唐公主点点头,沉吟道:「哀家倒想见见。」

  孟老太太忙安排人去叫。

  过一会儿,一个袅娜纤巧的女子缓缓移入厅堂,挽着如云秀发,头上蒙着薄如蝉翼的白纱,身上衣装色彩华丽,乃前朝宫装打扮,一袭开领露肩粉衣,襟前胸衣紧束一双挺突俏耸,行步如弱风拂柳,盈盈跪在南唐公主座下。

  南唐公主身子稍顷,显出吃惊,说道:「你露出脸来,哀家瞧瞧。」

  那女子低头抬起两只手臂,衣袖中翘出几根葱指,将薄纱慢慢向上撩起,先露出了胸衣下深陷的乳沟,再露出了粉嫩香肩和修长玉颈,最后将薄纱举在额间,怯怯抬眸仰首,现出了一张叫人不忍逼视的脸。

  虚竹站在南唐公主身后,几乎失声惊呼,心怦怦乱跳,眼前这女子的容貌,竟与那本春宫书中的裸像一般无异,只是神色大不相同。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尽是妩媚;而这女子惊羞娇怯,春泪欲流,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犹如琼荷凝露,望之令人心碎。

  南唐公主忽然好像受了惊吓,动容怒喝:「滚!滚出去!」

  众人皆吓了一跳。女子娇躯一颤,薄纱滑下手指,慌张站起,哆哆嗦嗦向后移步,肩头瑟瑟发抖,退了几步后转身碎步离去,只余下袅袅芳香。

  南唐公主恢复平静以后,向厅上众人挨个扫了一眼,问孟老太太道:「你家未曾婚配的嫡亲公子可有?」

  孟老太太回道:「老奴嫡系孙辈现有四人,两个仍未成家。」

  说完瞧瞧身旁男子,接道:「这个唤做宝玉,现年十九。另一个唤作灿玉,现年十五,因他年幼,没有命他前来。」

  南唐公主仔细打量一番孟宝玉,再问道:「两位公子可曾定婚?」

  孟老太太道:「咱是非常人家,未敢随便联姻。」

  南唐公主欣然道:「既如此,哀家今日便作主:我徒儿婉清许配你家宝玉,婕杼许配你家灿玉……」

  不待她说完,木婉清和刘婕杼齐声惊叫:「师父,不可以!」

  刘婕杼扯着南唐公主衣袖,跳着叫道:「师父,徒儿不要嫁人。」

  木婉清连连摇手,满脸通红。南唐公主拂袖一怒:「好没规矩,休再多言!」

  自顾问孟老太太道:「你意下如何?」

  孟老太太欣喜道:「公主做媒,当然最好,老奴这里替劣孙万谢公主赐婚大恩。」

  虚竹在旁听得明白,心中一痛,喃喃道:「不行的,不行的,你怎么去嫁旁人?」

  木婉清和刘婕杼此刻惊羞万分,一个用手指卷着衣袖,一个跺脚急出了眼泪,都没留意他念叨什么。南唐公主却听到了虚竹的自言自语,侧身见他正痴痴盯着木婉清,心里一惊:「早该想到的,不然他逃走了怎又回来,原来这个臭叫花子看上了婉清的美貌!」

  南唐公主想了想,不顾两个徒儿哭闹,站起来大声宣布:「哀家这个关门弟子,经哀家用心调教,日后必成大器。哀家今日也便作主,可卿许配于他,今日成全三对佳人眷侣,我心甚慰!」

  孟家众人面面相觑,虚竹惊得合不上嘴。

  孟家将南唐公主师徒安置在大观园内的怡红院。木婉清和刘婕杼纠缠着师父哭闹,南唐公主怒道:「你们功力已失,再难大成,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师父特为你们找好归宿,你们竟不知好歹,难不成让我一掌毙了你们?」

  二人听了不敢再闹,心里仍一百个不情愿。

  虚竹吃饱了肚子便整日发呆,心里时喜时愁,想着自己与木婉清的春风一度,又想着可卿的绝色和南唐公主所说的一生一世富贵。

  第二日,南唐公主将虚竹叫到身边,说她还有个大徒弟,名叫李梦如,江湖人称玉罗刹。虚竹骇然失色,暗自苦笑,那个女魔头居然成了自己的大师姐。

  南唐公主接着向他告知了可卿的身世。原来孟家老太太所称的国母,即南唐公主的姨母,闺名周薇,世人称之小周后。南唐投降大宋后,大宋皇帝赵匡义垂涎小周后美色,假借太后名义,数次召入宫中凌辱,其后小周后产下一子,秘密寄养孟家,子嗣传下三代,如今只余可卿。

  南唐公主说完,问道:「可卿的容貌几乎是我姨母当年再生,当可称为绝色,师父安排的这门婚事,你可满意?」

  虚竹依旧以行代言,扑通跪下磕头。南唐公主大为满意,露出了几分得意。

  虚竹心里忽闪过一个念头:「她见了可卿那么生气,会不会就是因为可卿生得像她姨母?而她将可卿许我,会不会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可卿?」

  几天以后,南唐公主召集众人,说她要回西夏继续闭关修习一种上乘功夫,转年即回亲自主持三个弟子大婚,随后交代木婉清和刘婕杼安分守己,又嘱咐虚竹多向两个师姐讨教本门武功。

  南唐公主交代完毕,飘然离开山庄。她前脚刚走,孟家那个叫宝玉的便来怡红院纠缠木婉清,见了木婉清头上的凤头珠钗,惊讶道:「我孟家丢失的传家之物,鬼使神差般落到姑娘身上,真是前生有缘。」

  虚竹满腹酸意,这枚珠钗是他恳求木婉清收下的,现又唆使她还给了孟家,弄得孟宝玉好生无趣。孟老太太见了凤头珠钗,便知当日遭劫确是虚竹所为,心里暗恨不已,也恼他在南唐公主面前慌说自己毫无歹意,只是如今不好再提此事。

  过不几日,人称凤姐的那个二奶奶,来到怡红院说大观园居住的都是内眷,虚竹在此诸多不便。木婉清和刘婕杼闻言有理,催促虚竹搬出了怡红院,请孟家另行安排。

  孟家把虚竹依旧安排在大观园外的「丝竹馆」,明显露出轻视和嘲讽之意,且不准他再进入大观园。虚竹嚷着要见师姊,回回受到百般阻拦,直至他暴跳如雷,一记神龙摆尾打折一颗大树。孟家众人纷纷咂舌,不敢轻易招惹他。

  虚竹终于见到了木婉清,木婉清却对他不理不睬。虚竹意外发现她竟然又戴上了那个凤头珠钗。

  原来孟宝玉天天来献殷勤,木婉清见他面如满月,神采丰朗,且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比段誉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慢慢接纳了孟宝玉的柔情蜜意。

  虚竹大为惊慌,忍不住表露心迹。木婉清却十分鄙夷,话里话外讥讽他是个淫贼。虚竹惊问其故,才知马夫人曾来怡红院哭诉,把他在丐帮的丑事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虚竹惭愧绝望,心知如此一来,再难挽回木婉清对他的印象,恼极之下,脱口而出:「就算我万般不好,你也早是我的人。」

  木婉清听了即刻翻脸,拿剑要与他拼命,嚷道:「师父受了你的骗,我可没认你这个无耻之徒作同门。」

  虚竹垂头丧气逃回丝竹馆,忽然记起阿朱那句话:「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园。」

  心想:「孟家不怀好意,自己寄人篱下,远不如与阿朱游山逛水来得轻松愉快。」

  虽念及于此,他却既不甘心木婉清被别人轻易得去,也不忍轻易放弃到手的绝色美人和南唐公主承诺的富贵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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