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回 无风心自荡
却说二奴常常押货出海,难免遇到海匪岛贼。符敏仪将从灵鹫宫带出的善恶赏罚令牌交给二奴作防身之用,但是根本无需这块刀剑不入的令牌,海匪岛贼在二奴的生死符面前毫无反抗余地。无论海贼多么人多势众,多么凶神恶煞,二奴想抓谁就抓谁,手到擒来,因此便传出了名气,说起善恶赏罚使,附近岛屿无人不知。他们见二奴一头金发,又听闻善恶赏罚令牌来自天外金石,于是虚竹所在的荒岛便有了名字,被人叫作太阳岛。
众海盗见了太阳岛的船只,避之唯恐不及,兼有天山派所属那些洞主岛主们的助威,太阳岛一时间垄断了海上运输,港口迅速越大,不到两年时间便拥有了上百艘货船,在大宋的泉州、南越的夷州和高丽国、扶桑国之间不断穿梭,另有十余艘大船远渡重洋往来波斯。自大汉张骞通使西域各国以后,中土与波斯之间的贸易往来一直沿用着张骞旧路,很少有人经海路抵达西域各国。太阳岛开拓了海上航线后,沿途各个海港纷纷出船远航。从波斯到黄支国,不程国,再到大宋合浦、泉州,以至扶桑、高丽,载满货物的船只往来不断。
太阳岛大获暴利,除了二奴付出辛苦,主要功劳在于符敏仪的经营,这既是符敏仪天生具有作生意的禀赋,也与她以前一直负责灵鹫宫的采办有关。所有人都想不到海上贸易会如此大获成功,都惊赞符敏仪精明强干,虚竹说这是符敏仪的名字好才会带来无数财富,一众夫人听了都附意认同,但她们并不知虚竹这话的真意,而符敏仪自己知道,主人所说是指她的名窍「荷囊」。
这期间,双儿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生了第二个女儿。
婴儿满月那天,一家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为婴儿取名字。
虚竹说出的名字,不是什么春,就是什么翠,要不就是什么花。众女听了都皱眉摇头,只有秀凤掩口偷笑不已,原来虚竹说的这些都是玉华轩和水月洞天里的妓女。
众女最后为孩儿定下来的名字叫「可心」,闺名唤「可儿」。
虚竹听后发了一会呆,忽似心血来潮,跃足大叫起来,说要建造一个可心的逍遥山庄。
众女见虚竹不像是说笑,都很惊异,阿朱更是惊奇,她记起虚竹曾在蝴蝶谷说过要建造一个逍遥山庄来完成林浩南的遗愿,那时她当这句话是虚竹胡言乱语,没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始终记得,因此深觉,这位色公子看似懒懒散散、没心没肺,其实却藏着与生俱来大异常人的痴傻癫狂,就如同他将「龙吟凤鸣」演化成「龙淫凤靡」一样,所为所想无意之中就可惊世骇俗。
晚饭时候,阿朱掩饰着羞面头一回向虚竹做了一个求床的暧昧眼色,待虚竹惊喜地随她回屋,阿朱说起这事,虚竹却道,他要建造山庄是与林浩南有关,但不是为林浩南的遗愿,而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曾对阿朱说过,他要造一个比孟家山庄大十倍的庄园,还要阿朱陪着他将所有好玩的东西都放进去。
阿朱大出意外,瞠目想了想,想起在拢翠庵山洞发现宝藏时虚竹确实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不由惊讶得有些痴了,觉出这个色公子不仅癫狂,还简直不可理喻,但这种不可理喻尽管往往令人不齿,尽管每每叫人嗔嗔恼恼,可阿朱不得不自知,这其实是她一直芳心暗喜的,包括他的嬉皮无赖,也还有他那色迷迷的眼,于是当扶着那物羞答答坐下时,头一回没有强迫虚竹假装闭上眼,也头一回娇滴滴地一次次香软求抱,羞羞迷迷贪要了第二次,第三次……彻夜疯狂得第二天一整天都离不开尿湿的床。
那天之后,太阳岛从高丽国雇佣能工巧匠,运来砖瓦、琉璃、铜铁、油漆等材料,从泉州运来奇石,从琉球运来巨木,开始大兴土木,修葺精阁,掘池造山,营造园林。
高丽国自来沿袭中土大唐习俗,其工匠设计的建筑风格也是如此,殿台亭阁,气势恢弘,园中以池、树、桥相间,池中三岛,中岛建亭。山庄绵延数里,装饰器具虽比不上孟家山庄那样的精致高雅,但可谓稀奇可点,海上装载而来的贸易货物,从香料、宝石到奇珍异兽,从怪状牙角到古怪乐器,几乎应有尽有,不过唯独没有女奴和艺伎。平儿清楚自家官人本性,以孟家的淫乱为鉴,从不许闲杂女子进入庄内,家里雇用的也都是手脚利索而又上了年纪的老妇。
这时的大宋王朝歌舞升平,哲宗沉湎于纸醉金迷,帝王皇族带头,豪绅阔户争效之,购置奇珍异宝,以把玩异域奇伎为能。这种穷奢极欲的风气也影响到了高丽等诸岛国,使得海上贸易空前繁荣,而苍生百姓却贫困者越来越众。太阳岛与世无争,又富可敌国,因此投奔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拖家带口从泉州、辽东、琉球、高丽等逃来岛上。虚竹对此毫不在意也无主意,全凭平儿处理。平儿仿效孟家旧制,将来者和土著一概收为佃户,划分为一个个小村庄,按庄登籍,按丁收租。佃户们或种田、或捕鱼、或为杂役庄丁,被平儿管理的井井有条。
平儿自名正言顺作了众位夫人中的大姐以来,说话办事处处得体,她在孟府帮凤姐管理家务,又周旋在凤姐和孟琏之间,早练就了不一般的斡旋本事,施展开来得心应手,不仅体察入微而且待人诚恳,将各位妹妹的大小事情都放在心上,照顾到每人的脾气喜好,凡事安排得都十分周密妥当,甚得众女敬服,成为名符其实的府上大夫人。虚竹也十分敬重,体味出确如凤姐所言,「平儿不仅模样好,还待人平和,性子温柔,心眼实诚。」
便乐得将操心事统统交给平儿,他自己作闲云野鹤。
忽然有一天,平儿晕倒,吓了众人一跳。阿朱瞧脉之后,连连称喜,原来是平儿继双儿之后,也得了万中无一的受孕机会。香菱道:「我知道平儿姐姐为何能有身孕?」
见众人惊讶的样子,香菱得意道:「她名字中有个『儿』字,双儿姐姐名字中也有个『儿』字,所以她们都生了孩儿,而且一人两个。」
众人莞尔喜笑,平儿的心却咯噔一下,想起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来。
有一次凤姐去了乡下,孟琏找平儿说了一会儿话,平儿不觉睡死过去,醒来赤身酸疼,下体津凉,却见孟琏笑嘻嘻坐在床边刚刚脱衣。平儿心生狐疑,当即发问。孟琏一言不发,扔去衣服,扑上来没完没了的硬折腾,平儿迷迷糊糊此事也就过去了。过了几天,平儿被薛蟠那个呆霸王嬉皮笑脸拦住,从薛蟠话里平儿震惊得知,那时的马夫人小康重又投回孟家,薛蟠眼疾手快,先一步霸占,孟琏垂涎欲滴,但顾忌凤姐看得紧,凤姐这一走,他便有了机会,为交换马夫人,竟对平儿下了迷药,甘心容薛蟠尿了平儿一回。平儿如雷轰顶,惊极欲昏,既不敢声张去质问孟琏,又不敢叫凤姐知道,几番想到了死里去,但被做贼心虚的孟琏暗中牢牢看住,连哄带吓,软硬兼施。当月平儿没见身子来红,后知竟有了身孕。
孩子生下来后,孟老太太见了重孙子,乐得合不拢嘴,她向来喜好把男孩子当作女孩子养,便亲自给重孙取名「珠儿」,即掌上明珠之意,合家喜气洋洋,唯有平儿暗恨心疑,这珠儿细瞧起来,面如冠玉、细皮嫩肉,像那没心的孟琏,而其天生狂愣,眼痴心迷,更似呆霸王薛蟠,叫她始终确认不了到底是谁下的种儿。
此事无人知情,岛上其她夫人都把珠儿视为虚竹所出。虚竹对此也从未流露丝毫异议,他与平儿说私房话,有时不免提及凤姐和孟家,也从未显出心有芥蒂,平儿既感激又不安,却不知他对此事确确实实是根本没放在心上。虚竹对人对事自来随意而安,只要能收了这个既精致又瓷实的「瓶儿」,别说捎带一个拖油瓶,就是拖上叮啦咣啷的一长串也不算什么,反正不用他操心,他连自己姓氏都几乎忘了,哪还在乎孩儿姓什么,只是心里曾有嘀咕,他割过孟家的两个男根,如今却为孟家养孩子,说起来也真有些玄奥,他若知道珠儿也许还是薛蟠的种,一定更会犯嘀咕,因为他在弄袭人时也弄掉过薛家的种。但不论珠儿来历是何,平儿有了虚竹骨血,心底彻底踏实下来,家务全交予秀凤,她一心一意呵养胎儿出生,相夫教子,从此不再胡思乱想,珠儿来历也就成了只有天才晓得的秘密。
忙忙碌碌间,山庄建了三年才临近完工,阿朱和小蝶又听说灵鹫宫可以引入天山泉水,便叫工匠用竹筒将岛上温泉也引入即将落成的山庄,流经厨房、花园和各个浴室,既方便洗菜做饭和浇灌花木,也方便了众人饮用和洗漱沐浴。虚竹由此又多了一番乐事,白天与众娘子在湖面上打水秋千,晚上在白玉砌成的华美浴池中鸳鸯戏水。
虚竹有时在池中细数身上伤疤,他几番出生入死也算是经历过许多刀光剑影,但所有伤疤都是女子给他留下的,后背上的九点香疤是没见过面的亲娘给他烧的,心口处的剑伤是木婉清刺的,肩后的五个指印是薛宝琴抓的,腿上也有一处明显伤痕,那是红楼四春重伤的,还有几处不大明显的伤痕,其中肩头那个是马夫人咬的。他这些伤疤的来历,众位夫人都不尽知情,有时她们好奇地看着,但虚竹从不多解释,除了隐秘身世,这是他永远保留在心里的另一个秘密。
终于,虚竹的逍遥山庄彻底竣工。那些洞主岛主们纷纷前来祝贺,除了送上精心挑选的奇珍异宝,还有各色各样的年轻女子,多数是从海上劫来的各域奴妓,还有一些是从大宋、扶桑、高丽买来的穷苦少女。平儿先照单收下,其后将这些女子或放还,或转卖,或叫她们嫁给了岛上的少男鳏夫,总之是一个不留,也不叫虚竹知道有这些女子。九个妹妹皆与平儿姐姐心领神会,即便是二奴也从不向主人提及此事。不料高丽皇帝也被惊动,派遣特使送来了装满二十船的厚重赏赐,并敕封虚竹为逍遥王,虚竹心知此事与年轻美丽的高丽太后有莫大关系,谢赏后笑呵呵接过礼单,瞧了一眼,便给了平儿,他不识字,自是再也不会知道礼单上还写有舞女百人。
却说海盗不敢抢劫太阳岛的货船,但见岛上富裕无比,禁不住小股潜海偷偷袭扰。虚竹和众女无暇顾及,便组织庄丁自行抵抗。符敏仪将天山剑法加以改造,结合回鹘的马上弯刀,创出一套适合街头群殴的刀法,称作「武士刀法」。二奴传授一些简化招式的生死符擒拿术,村民们称之「柔术」。阿朱和小蝶授之一些轻功暗器,可这二人既没耐心又很严厉,往往令庄丁们觉得不堪忍受,便将这些稀里糊涂的功夫统称为「忍术」。庄丁农忙时耕地,农闲时习武。海盗吃了几次大亏后,再也不敢白天骚扰。
为防海盗趁夜来袭,双儿和香菱教村妇们折了许多纸灯笼。到了晚上,家家挂起灯笼,海上望去如点点繁星。香菱尤擅折纸扇,描上图画,写上刚刚习得的诗句,瞧着十分精美,村妇也跟着学,卖给客商大受欢迎。
村妇也喜欢向阿朱学习烹饪,其中最爱制作中土的粽子,因为工序相对比较简单,还适合男人出海携带。阿朱精于做的粽子有二、三十种,包裹黍米的叶子有艾叶、菰叶、箬叶、竹叶等等,外用五彩丝带扎住,有时也用竹筒。粽子馅则根据季节时令,有杏仁,咸肉,蛋黄等等,最常用的是红枣,放不同数量的红枣都有不同的讲究。村妇学不会这么精细,便因地制宜用海菜代替各种叶子,包上生虾或生鱼片,淋上防腐的浓醋,用海草捆扎后给丈夫带上出海。这种做法传到诸岛,广受喜爱,由于语言不通,「粽子」被说成了「寿司」。
太阳岛上平和安宁宛如世外桃源,更多的难民纷纷投来,岛上人口从原本的土著不足百,骤增到了上万之众。人多以后,不免闹出纠纷,找上岛主要求主持公道。虚竹初始兴致勃勃,后来烦不胜烦,推辞道:「我慕容夫人学问最多,也最明白事理,你们都去找她吧。」
如此一来,读书朗朗的学堂便成了辩分是非的公堂,慕容燕啾啾燕语,化解邻里纠纷公平公道,威望越来越高,渐渐,村民视慕容燕的学堂如官府衙门,称之「幕府」。
而小蝶喜爱花草,召集村民在岛上广植花树,并在庄内围出一个园子,培植奇花异草,饲养斑斓彩蝶,取名「蝶香园」,以寓「蝶舞缤纷,花香四季」之意。
一家人常聚园内,一面欣赏蝶舞花香,一面品茶斗茶,名之品茗会。阿朱将厨艺用于制茶,在铁砧上慢火炒制出一种特殊香气的茶叶,并制十余种茶具,煮茶时须摆弄好一阵子,才能品上一小口,名之为「功夫茶」,寓「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之意。
虚竹听了阿朱的解释,立时想到歪处,笑道:「那『铁杵』磨来磨去,不是在石头上,而是磨在『莲花座』中,我看倒不如叫『铁观音』比较形象。」
阿朱红了脸,其余女子不明就里,同时吃惊,想不到虚竹突然说出一句含意如此高深的文雅来。而虚竹其实是指阿朱的「观音坐莲」,阿朱自从练成龟息大法,耻毛也成了冰白色,又短又柔,疏密均匀,正似茶上白毫,虚竹每每见自己那条「铁杵」渐渐顿入「白毫」中,欲罢不能,欲速不达,只能渐入佳境,便如铁砧慢火炒茶一般,故有此一说。此后,平儿叫佃户依法炒制,销路极畅,于是「铁观音」之名也流传开来。
受逍遥山庄的熏陶,岛上村民也开始讲求茶术、花术,并格外喜欢沐浴。
偶有名士飘洋过海,夜晚见到岛上灯火点点,白日则见建筑精奇,不禁惊奇之极,登岸拜访,见岛上繁花似锦,景色宜人,人人衣装奇特,悠然自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淳雅,落日余晖中,男子品茶赏蝶,女子戏水裸耍,无忧无虑如远古赤子。中土开始盛传,在东海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一个人人逍遥快乐的太阳岛,岛上居有长生不老的逍遥神仙。
而虚竹却日渐郁闷,他建成了逍遥山庄,被人称为逍遥王,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大可心,更也不够逍遥。众女忙忙碌碌各有所好,独他整日游手好闲。
一日,虚竹溜溜达达出了山庄,越走越惊喜,他原对岛民不十分留意,印象中只有初来时见到的土著那样的丑陋肮脏,他也很怕岛上的蛇,因此一直没想过在岛上到处转转,没料到这个荒岛几年间竟然大有变化,村落遍布,还有了许多年轻女子。
虚竹来到一处溪边,躲在石后偷看一群女子浣纱。恰有一个年轻女子落了单,其她女子说笑着离去了,剩这个女子蹲在溪边,挥槌捣衣,身形窈窕,挽着衣袖,肌肤皓白。虚竹瞧着,一股藏了很久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四周山野寂静,花香袭人,他听出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那与生俱来的原始欲望叫他浑身涨满了久违的紧张不安,禁不住偷偷上前,猛地从后抱住,那女子大吃一惊,见了来人装束知是贵人,惊愕无比。而虚竹一抱住柔软就完全被兽性冲昏了头脑,将女子按在石上,一手捂着她口,一手撩起裙子,寻住穴口硬生生地往里顶,女子挣扎不脱,痛楚万分,经不住如此大物,晕晕醒醒,为减轻火辣剧痛,不得不挺股顺从。
虚竹匆匆射出匆匆逃走。那女子没有大声哭叫,也没有寻死不活,只是可怜兮兮跪倒在溪水中,低声恸哭,清洗下身。虚竹回头见了有些惊疑,回到庄中后一人躲去屋里,心通通跳,这时才回想出那个女子的容貌并非十分美丽,不过他窃喜之极,整日都兴奋不安。
此后,虚竹连连出庄奸污村女。
岛上的年轻女子,十之七八来自高丽,她们风俗好洁,衣裳鲜艳,有的出身舞女歌妓,身姿曼妙,气质不俗。虚竹还意外发现了生有媚眼、胸耸巨乳的波斯异女,他又惊又喜,想不出这些美丽女子是从哪来的,可十分担心女子告上「慕府」,闹得沸沸扬扬,便在奸污之时,表明身份,威胁恫吓。受污女子得知他是逍遥王,大多不以为耻,反暗以为荣。原来高丽扶桑等东海岛国,自来崇仰中州文化,至今仍有借种之习,每隔几年选出本国美丽女子赴中州,择端丽强壮者以荐寝,名曰「度种」。虽然这位逍遥王称之「端丽」十分勉强,但体格强壮颇有雄气,还是她们的地主,自然比寻常中州男子要珍贵。至于那些波斯女子,她们都曾做过女奴,有的生性好淫,有的被蹂躏习惯,尝过逍遥王的粗巨后,恨不能再次投怀送抱。只有大宋女子十分不情愿,但诉状无门只得忍气吞声。
再说香菱每回童身被开苞,她都用白绢小心收集落红,积攒了一大摞,有时拿出来悄悄数一数,用这个方法记录和估算自己还童的日期,在数的时候也往往哀怨一叹,此时她已知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不免想父母一个风流,一个好淫,而她作为女儿却一生承受破身之痛,岂不是报应?不过早有女仆将香菱这个奇怪举动传了出去,传言如此这般,便可以像香菱仙子一样永远不老。香菱每每回复童身,岛上人人尽知,因此这个传言,连中州女子也深信不疑。那些受污的少女,若恰有白绢在身,便不忘擦拭落红藏在身上,有的不是处女,但也经不住逍遥王的格外粗大,往往也被刮出血来,便同样拭红收藏。被奸淫女子都较为年轻美貌,肌肤自然较为细嫩,让永远不老的传言似乎更有了依据。渐渐的,岛上女子出门,身上都揣着一块白绢,以备不时之需,而粘着血迹的白绢也成了稀罕之物,有些虚荣女子用经血涂在白绢上,故意露出给人知道。
虚竹由此越发放肆,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奸污女子,甚至堂而皇之挨户搜寻,惹起兴致来挟持合家女子一起奸淫。多数女子战战兢兢不敢反抗,有人疼痛难忍而哀求挣扎,自然也拗不过虚竹。女子家的兄弟叔父不得不眼睁睁容忍,过后却不由效仿。岛上渐渐大兴淫乱暴虐之风,常有强暴和群奸之事。有几人不知好歹,竟在港口非礼符敏仪,符敏仪当场杀了那几人,并且将围观之人统统绑到了山庄。
慕容燕一摔手中笔,将这些全部逐打出岛。符敏仪仍愤怒不平,到处巡视,或杀或逐。一时间,岛上人心惶惶,听见符敏仪一声娇叱,小儿也不敢啼哭。
虚竹没有暴露自己劣迹,可心里十分不安,他自是不惧符敏仪,但十分惧怕慕容燕,他始终觉得这个小师妹的眼睛里藏着师娘的魂儿。他向来愤恨女子鄙视,可慕容燕若睨他一眼,他便慌得好生不自在。另外他也不想阿朱和双儿两个口中不说心里却瞧他不起,于是他便以出海散心为由,带二奴悄悄去了扶桑,太阳岛距离扶桑国最近的地方只有五、六日船程,虚竹起因是为了躲避风头,不料大获意外惊喜。
那时扶桑国由上百个部落组成,各部落的习俗并不完全相同,但都崇拜各路神灵,凡是比他们强大的人或物,他们都当作神灵附体而敬奉。沿海的那些部落早听闻了太阳岛上的传说,得闻逍遥王到来,未婚女子在惊魂之中也暗自备好了白绢。有的部落大王对传说深信不疑,主动送女「度种」,恭迎其来,恭送其去。
有的尽管半信半疑,但比较软弱,女子被淫,不闻不问;而较强硬的则暴跳如雷,组织士兵戒备捉拿,可是逍遥王神出鬼没,那些兵士连他影子也拿不到。
有一次,一个部落大王令巫师献上两个「种女」,并问逍遥王还有什么吩咐。
虚竹叫道:「八个丫头!」
巫师吃了一惊,眼露疑虑,没有遵从,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那两个「种女」脱下衣服。虚竹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两个「种女」度了白花花的「种」,雄姿勃勃又大叫了一声:「八个丫头!」
巫师盯着他那硬翘翘的狰狞,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惊,连连鞠躬,慌张去挑选女子。旁观者听不懂汉话,但见逍遥王喝了一声「八格呀路!」,两个女子便乖乖就范,逍遥王再喝一声,巫师也狼狈逃窜,他们不由惊奇万分,巫师在他们心目中地位颇高,此事传出,「八格呀路」四字便成了极有威势的一句话。男子在家怒喝一声:「八格呀路!」
女子便像听闻了咒语,脸白跪泣,褪裙伏地,高高敬上光溜溜的屁股。
所以虚竹到了扶桑国,便如鸟儿钻进了山林,用不着担心扶桑女人找慕容燕申诉,随意寻欢作乐,悠闲时喝着艺伎花酒,而忙碌时尿尿都用不上夜壶。有时捉住两三个猥亵调戏,有时挟持一群大发淫威,还叫二奴缝制了兽头面具,这让他显得更加神秘。逍遥王的非人粗壮,连连坚挺,还有飞来飞去的本事,及千变万化的面具,使「神灵」之说越传越玄。由此即便扶桑中少有的贞洁烈女,遭到强暴也甘于忍辱,认为是命里注定的「神遇」。而扶桑女子的淑静柔弱,也颇可激发虚竹的凶悍之气,阳具更加狰狞可怖,暴涨起来几条青筋高鼓,纠结成个个触目惊心的肉疙瘩,连二奴也经受不住,被这些肉疙瘩磨上一回,连着三天脚底都发虚。
虚竹先后去了扶桑国三次,每次都流连数月,第三次时他带上了小蝶的「柔丝索」,遇有不从,便用「柔丝索」绑起,凌空摄去,更叫人传之为神。在一个扶桑拜祭月神的深夜,虚竹闯进了一间神庙,庙内拜祭月神的都是女子,他连续强暴了五十个女子。扶桑女子身材矮小,穴也较为浅小薄嫩。成年女子尚能勉强承住虚竹的狰狞粗巨,而幼女则根本容不下,母亲见了女儿惨状,哀求用自己来替换,却也一样受不住那种肉疙瘩的肆意蹂躏,在女儿和月神前痉挛号泣。
此事让扶桑举国震惊,实力最强大的一个部落发出通文,要求各个部落结成同盟,联合出兵擒杀亵渎月神的逍遥王。不料虚竹已流窜到这个部落,闯入王邸,将大王和护卫们统统点了穴,见王妻王妾的脸上涂了厚厚白粉,眉毛也修成短短一簇,瞧来十分怪异,便不感兴趣,只有一个女子令他动心,这个女子的装扮与她人不同,天生丽质,肌肤透着清香,且蛤户丰厚柔软,令人眼热的还有这女子的屁眼,十分光滑鲜嫩,其上的粉红褶皱清晰可数。虚竹在扶桑难得能遇上一个这样的上等货色,便不慌不忙用足功夫,玩弄得女子汲汲相迎,汗软失神。虚竹得意之际,天上炸了一个响雷,惊得他不觉射了出去,接着又运起神功,在电闪雷鸣之中,不依不饶开了美艳后庭。
天亮雨歇,虚竹分外销魂,走时见屋子里养了许多菊花,便顺手摘下盛开的一枝,插进女子红红白白的洞开后庭中,一边凑头赏嗅嫩黄,一边笑嘻嘻说出了自己名字,插了十六朵才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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