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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

作者: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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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回 平生难自知

  虚竹被李秋水坐在腿上,挤在石壁上动弹不得,双掌击向她双肩,甫一触到李秋水的气墙,震得上臂麻痛,而他掌力却通过李秋水的手臂,击得香菱在昏迷之中咳出血丝。

  虚竹见状无措,既逃不脱,又打不得。

  白素素急喘两声,突然道:「你刚才……不是用了拆花指?难道那老鬼没有告诉你……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故名……拆花指。」

  虚竹若有所悟,惊讶万分,却又不敢相信。

  李秋水有些慌张,这拆花指闻所未闻,不知是何等功夫,惊觉一只手从后伸过来,鬼鬼祟祟拨开裙带,贴着肌肤慢慢滑进裆下,顿觉不可思议之极,她活了近百岁,几乎忘了男女之间的差别,万万想不到会受人非礼,此时一只手被李梦如抓住,另一只手被白素素隔着香菱吸住,想动一根手指也是不能,内力更是不由自己,护体气墙自发地遇强则强,恰恰秘处最弱。

  虚竹寻着李秋水护体的柔弱,一点一点试探,丝毫不敢用力,稍一用力便受到气墙的抵挡,指尖触到秘处后,小心拨草探源,发现蛤口紧凑之极,想要伸进一根手指也很难。原来玉女心经修到极致,便会闭经闭穴,幽闭如石。李秋水虽未修到极致,但耻毛脱尽,蛤口大部闭合。

  白素素坐在李秋水对面,得意瞧着虚竹的动作和李秋水的表情,一面从香菱肩上汲取李秋水的内力,一面将内力源源不绝送与李梦如,三人内力通过互相连接的手和香菱的两肩,形成了一个相持流转的闭合回路。但白素素左手接到的内力渐渐消弱,她稍稍一想,便明其理。无相神功只能吸取外力,却不能汲取自己本身功力。因此她的功力混杂在李秋水和李梦如的内力中不断送出,绕过一圈后却收不回来,如此下去终要内力枯竭。然而她却不能放手,放开香菱,自己的内力有去无回;放开李梦如,李梦如即有被吸竭内力的危险,现下白素素只能咬牙硬挺,心里发狠:「无论如何,要这贱人比我先死。」

  虚竹不得其户而入,既焦急又惊慌,整只手掌握住光秃秃的蛤底,匆匆运起了拆花指,气息运于指根口内穴,中指剧烈抖动,指肚指尖变得鼓胀滚烫,抖抖簌簌如燃着一团火,弹拨得户肉扑扑有声。

  李秋水脸色惨白,神色奇异之至,有生以来头回感到如此羞辱和恐惧,双眼发潮,心头异样发酸,许久许久没再哭过,流泪的感觉如此陌生惊心,待泪水朦胧了双眼,遍体也出了细汗,户肉被抖得黏黏津津,终微微分开了缝隙,就觉那团火烫不顾一切钻进,带来一阵刺心疼痛。她忍痛没有发声,旁边的香菱却呻吟着呼了一声:公子!「虚竹听得香菱苏醒,心头一喜,瞧不见她低着头的神色,但能听见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定下心来细细一摸,指尖渐渐侵入了李秋水紧闭的蛤道,便猛力贯插整个中指,胡乱勾来勾去,没有触到最深处,却在一块粗糙的凸起后摸着一片异常滑腻的平凹,指肚弹了两弹,觉出李秋水微微发颤,便运足拆花指,停在那里揉个不停。

  李秋水惨白的面颊飞上一抹红晕,不敢正对白素素的目光,现下她的身体和内力不受控制,唯一能做的便是收心敛神,只得闭目调息,拼命忘却体内那根可恶的手指,已实比自己更加凶险。

  白素素此时随着内力渐渐耗尽,神智渐渐不清,沉积心底的辛酸往事一件一件想了起来,不由得老泪纵横,突然喃喃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我苦命的孩儿!」

  李梦如木然的脸上滑下两颗泪珠,她也觉出白素素的内力越来越羸弱,心里清楚,白素素宁死不放手,自是为了她的周全。

  虚竹听了想起:林浩南给他的指环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八个字,却是刻在薛宝琴的项圈上,这项圈正是李梦如送与薛宝琴的,如此看来李梦如正是林浩南与白素素的女儿。抬头看去,白素素筛糠一般地颤抖,容貌不复童颜,变得苍老不堪,俱是细密皱纹。

  见白素素就要坚持不住,虚竹另一只手也提起来,运起拆花指,摸向李秋水的双乳,火热急颤的指肚在两个圆大乳头上点来点去。李秋水的护体气墙已经凝聚不起,微乎其微,再挡不住他的任何举动,而虚竹却也忘了其它,边摸边心中荡漾,呼吸不禁急促,心想:「这老贼婆也真是神奇,一百多岁的身子仍像未出阁的大姑娘一样。」

  李秋水驻颜有术,在于玉女心经保养肌肤之功效,自然水嫩光滑,这般任人凌辱,愤慨羞恨之极,却偏偏酸软不堪,多年前她与林浩南花前月下,虽未逾越礼节,但耳鬓厮磨,便是这种发酸发软。此刻心中虽气恼之极,鼻中却似乎嗅到了林浩南的气息,脑中一阵迷糊,心里念起那句:「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顿百感交集,不觉出声喃喃道:「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我一时做错了事,你怎就弃我而走!」

  虚竹听了她这一句,心念一动,模仿林浩南的口音:「我这不来了么?」

  他此言一出,李秋水和白素素同时大吃一惊。

  白素素已近油尽灯枯,努力看去,眼前白花花一片,茫然道:「老鬼,真的是你来了。」

  李秋水心力交瘁之际,见了白素素神色,似乎自己身后果真是林浩南,不由惊呼:「啊!你……你不是死了么?」

  虚竹努力模仿道:「我……我怎舍得去死,我总想……我们成婚以后,天天抱着你……像现下这样,你喜不喜欢?师姊,师姊……」

  他运足拆花指正一上一下地急着摸索,喘气粗促,语气含糊,一声声师姊,听来亲昵无比。

  李秋水倏忽泪流满面,昔日与林浩南婚变实是她平生最大憾事,听得耳边如此轻唤,一时顾不得细辨是真是假,是人是鬼,泣叫一声:「浩南!」

  白素素也迷迷糊糊唤了一声:「师哥!」

  心里泛起无比酸楚。

  虚竹见李秋水突地软在怀里,拆花指更加卖力,在蛤肉内飞快抽送,抖得李秋水簌簌发颤,李秋水一时迷乱之后,瞬间清醒过来,登时又羞又恼,却已无力自主,唯有玉女心经自发抵御,此景虽然难堪,却是生死悬于一念,她只能不顾虚竹的挑弄,竭力凝神不至散功失了心智,脸上越来越红,身上越来越热,突听得促喘之下一声细吟,这声呻吟春情难抑,充满诱惑,令她心魂一荡,竟疑自己脱口发出,惊心瞧去却是香菱。

  原来她们四人通过流转不已的内力,心意竟尔相通,李秋水身心纷乱,其她三人也是心乱如麻,尤其香菱本身毫无内力,且心底单纯,那颗含不住的蚌珠敏感之极,苏醒后惊呼一声公子,黑暗中只觉异物摸进底下来,更哪堪热乎乎地媾揉不住!身心全为所制,渐渐不胜其痒,偏偏一分一毫动弹不得,如轻飘飘悬吊架上受人玩弄,亦如手脚被制受人粗暴,脑中不停闪念想起蛇娘子的调教和初次被虚竹开苞时的所感所受,不觉迷糊起来:“公子……娘娘……饶了……请饶过菱儿……菱儿要……菱儿喜欢公子……菱儿服侍娘娘……”

  虚竹听了既心动又惊异,唤了几声菱儿,忙再学着林浩南的口音,继续安抚李秋水,李秋水没有发声,白素素却应和喃喃叫着老鬼,她内力耗尽,心智随之不清,口鼻溢血,神色却是柔情,李梦如的胸腹急遽收缩,忍着蛤内蚁动,咬唇噤声,小便却失了禁,不由摇头恨泣,虚竹听了她的动静,慌又学着石清说了几句情话,引得李梦如伤心痛哭,洞中一时响起春哼,娇喘,恸泣,还有不同口音的男声,听来像几男几女群戏一般。

  李秋水呼吸之间也哼出声来,双股扭紧虚竹的手,紧小如箍的蛤道疏忽变得松弛湿滑,虚竹见有了效果,便频频弹点那块至滑处,手已酸得无力,动作只得慢下来,却令李秋水更加难抵,虚竹觉她臀软腿松,无名指也插了进去,终将久闭百年的蛤水兹兹勾了出来。

  其她三人感同身受,皆蹙额不耐,臀底尽湿。

  香菱最受不得蚌珠磨动,喘不胜喘,忽忍欲不住,舌尖颤出檀口,啊啊哦哦地连声春叫,白素素和李梦如闻了这荡人心扉的春叫,便如服了一剂春药,催得情欲突盛,随之迷失呻吟。

  李秋水始终一灵未泯,玉女心经却再也凝聚不起,内力乱成麻团,气墙忽胀忽缩,眼中忽而惊辱,忽而迷蒙,渐渐流露出绝望,陡地止了呼吸和颤抖,停了片刻,高叫一声浩南,护体气墙倏地消失不见,却有一层白蒙蒙的水雾从她臀底钻出,喷着湿漉漉的的奇香,稍稍收拢便快速膨胀,将虚竹也包容在内,仍越胀越大,砰地爆响,雾气炸裂,冲得众人四散。

  虚竹定下神,只觉手里的李秋水骨骼如绵缩成一团,放开一瞧,见她头脸满是深深皱纹,脖颈和身上肌肤也是层层的褶皮,好像被拧干的湿巾,一下变得形容枯槁,苍老无比。

  李梦如靠在石壁上捂着胸口,而白素素卧在地上不知死活。

  虚竹眼睛忙着去寻香菱,见她人已飞出十几丈外,正向她爬过去,见李秋水用一只胳膊勉强支起上身,苍老得连眼皮也张不开,口中喃喃叫着:「浩南,浩南,不要走……」

  白素素趴在地上仰起头,也是满脸皱纹,苍老之极,哼哼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当他心里……是你么?」

  李秋水深深叹气,流出两颗浊泪,泣道:「浩南宁死也不忍伤害我,当年若不是你,他早就原谅我了。」

  白素素费力坐起,笑道:「你看看你右面……他亲手雕成的。」

  说着露出怪异表情,大喘几口,接道:「他整日望着玉像出神,我跟他说话,他往往是答非所问,甚至听而不闻,只顾痴痴地瞧着玉像,目光爱恋不胜。呵呵……可笑我喝这玉像的醋,跟他吵了许多次,直到我去孟家……才有些明白了,你仔细瞧瞧这玉像……她活生生像谁?」

  李秋水转头寻过去,定定瞧着那颗玉头,眼中露出越来越吃惊的神色。

  虚竹听了白素素的话,也在迷惑,这个玉像分明像极了可卿,不过林浩南隐居这里时,可卿还未出世,林浩南怎会认得她?忽然想起,可卿的相貌宛如小周后再生,难道……难道林浩南真正喜欢的……是当年的小周后?

  虚竹想到这里,忽地明白,为何当日在玉香楼总看见白色影子,原来是白素素去解她心中疑惑。

  李秋水突然竭力大笑,叫道:「不是她,不应是她,怎么会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眼泪滚滚而下,头颈一软,脑袋沉沉垂在地上,就此无声无息。虚竹俯身去看,见她五窍出血,一动也不动了。

  随即响起白素素的大笑:「小贱人气死了,哈哈,我大仇报了,贱人终于先我而死,哈哈,哈哈……」

  白素素激动之下,气息难继,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虚竹这时平舒了内息,起身走去扶起香菱,心立时怦怦乱跳,见她僵硬着面如金纸,紧紧闭目,伸手去探她鼻息,已没了丝毫呼吸,惊唤着将她扶起,香菱额前一大绺黑发飘落下来,头上露出一大片白晃晃的头皮。

  虚竹吓得冷汗频频,又是捏人中,又是输送内力,好生忙乎一阵,香菱毫无生气,头发眉毛全部脱光,绝美的脸蛋现下瞧来说不出的骇异。

  虚竹绝望地坐到地上,想起香菱的一吻,还有她那句:「求公子再不要舍弃菱儿了。」

  顿落下泪来,心痛如绞,背后忽有凉风,转眼一瞧,见李梦如抱着李秋水的尸身正从身后走过。

  白素素叫了声:「孩儿!你还不快来认娘。」

  李梦如浑似未闻,也没有任何表情,血从鼻孔不断流出,涂满了口唇,看去更是诡异,慢慢走了出去。

  虚竹抹抹泪,心想香菱如此美丽,埋入土中岂非暴殄天物,不若让她代替那个被打碎的玉像,安静长睡在这里,便抱起香菱放到小石室,整理好衣服,出来后神情惨然,怔怔瞧着白素素,哽咽道:「师母,菱儿死了。」

  说完忍不住又落了眼泪。

  白素素闭目不语,神色极其伤心绝望,过了一会儿,抬眼望向角落里那条斜上的石梯,喃喃道:「你助我报得大仇,死了一个婢女,我送几百个给你。」

  虚竹伤心之下,未十分留心白素素说什么,照旧将她背在身上,白素素功力已散,又失了一条腿,连他脖颈也抱不住。虚竹用衣服下摆将她绑在腰上,顺着石梯跨步而上,从洞穴钻出去,一眼见到深渊下怒涛汹涌的大江,几条缠绕的藤蔓隔江连到了对面峭壁。虚竹抓住藤蔓凌空向前,不料到了悬崖中间,藤蔓突然断裂,虚竹用力一拽断藤,借力飞去对岸,一口气跑下山坡,见白素素神疲力竭要虚脱,问道:「师母,咱们去找个村落歇歇?」

  白素素张眼瞧瞧四周,便在这时,西南方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銮铃。

  白素素脸现喜色,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说道:「你将这管子弹上天去。」

  虚竹不明原由,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扣在中指之上,运力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哨声从管中发出,那小管笔直射上天去,呜呜响个不停,过一会传来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数十匹马急驰而至,宛如一片青云,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乘者全是披了淡青色斗篷的女子,胸口都绣着一头狰狞黑鹫,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人人对白素素极是敬畏,望见白素素,便即跃下马,快步奔近,拜伏不敢仰视。

  白素素哼了一声,怒道:「我早各处留了记号,可你们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只盼我死了,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道声:「不敢。」

  白素素怒气稍减,再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老妇道:「是!接到尊主记号后,属下九天九部当时立即下山,分路前来伺候尊主。但山下……已被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叛贼紧紧围住,钧天部只得退回把守本宫。属下率领本部冲出重围,追随来迟,该死,该死!」

  老妇说着脸上流下泪,不敢叫白素素看见,只得连连磕头。

  白素素惊怒:「你部就剩你们几个了?」

  老妇哽咽道:「是!尊主,其余各部都被冲散,生死未知。」

  众女子随她的话禁不住呜呜哭出声。

  白素素身子颤抖,过了片刻,叹道:「我给贼贱人削去了一条腿,险些儿性命不保,幸得此人相救,这中间的艰危,实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闻言,一齐转过身来,向虚竹叩谢道:「大恩大德,小女子纵然粉身碎骨,亦难报于万一。」

  虚竹手足无措,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白素素厉声喝道:「她们都是我的奴婢,你怎可自失身分?」

  虚竹见她突然大恼,骇了一跳。

  白素素接着道:「你是天山派掌门,我又已将生死符、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一干功夫传你,今日起,你便是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灵鹫宫……灵鹫宫所有奴婢,生死一任你意。这些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得我受贼贱人虐待侮辱……」

  那些女子都吓得全身发抖,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

  虚竹也惊道:「师母,师母,这个……这个怎成?」

  白素素怒道:「怎么不可?我的仇是报了,但那老鬼交待的遗命,你还没有完成,这些是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的,若是活着,断手断腿,由你去处置罢。」

  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

  白素素喝道:「怎不向新主人叩谢?」

  众女忙又向虚竹磕头。

  虚竹双手乱摇,说不出话来,心里犹豫:「如何是好?难不成我堂堂二品大臣居然要落草为寇!」

  白素素哈哈一笑:「我亲眼见到贼贱人先我而死,可说死也瞑目。」

  说完突然紧紧捉住了虚竹手腕,眼露精光,道:「那孩儿命苦,你去……去找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你答不答允?」

  虚竹畏惧于她,只得点头。

  白素素脸上现出欣喜,随即面无血色,咳嗽着尖声叫道:「师姊,你我两个都是可怜虫,都……都……教这没良心的给骗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三声,全身一瘫,闭目垂头。

  虚竹吃惊推了推她肩头,白素素应手而倒,斜卧于地,竟已死了。

  一众青衫女子围将上来,哭声大振,甚是哀切。

  众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危之极的境遇中由白素素出手救出,是以白素素御下虽严,但人人感激她的恩德。

  这几个月来,虚竹和白素素朝夕相处,见她一笑身亡,也不禁难过,听得老妇道:「尊主,是否将老尊主运回隆重安葬?敬请尊主示下。」

  虚竹道:「该当如此。」

  紧接又慌张嘱咐:「千万不可声张。」

  那老妇躬身道:「是!谨遵吩咐。」

  众女对主人敬畏无比,从不敢有半分违拗,虚竹既是她们的新主人,自是言出法随,一如所命。

  老妇指挥众女用毛毡将白素素尸首裹好,放上马背,然后恭请虚竹上马。

  虚竹心想事已至此,总得走一遭,便问起那老妇的称呼。

  老妇道:「奴婢夫家姓余,老尊主叫我「小余」,尊主随便呼唤就是。」

  童姥一百余岁,自然可以叫她「小余」,虚竹却不能如此叫法,道:「余婆婆,以后大家平辈相称便是,尊主长,尊主短的,我不大习惯的。」

  不料余婆拜伏在地,流泪道:「尊主开恩!尊主要打要杀,奴婢甘受,求恳尊主别把奴婢赶出灵鹫宫去。」

  其余众女都跪下求道:「尊主开恩。」

  虚竹大为惊诧,忙问原因,才知白素素怒极之时,往往口出反语,对人特别客气,对方势必身受惨祸,苦不堪言。故此乌老大等洞主、岛主逢到白素素派人前来责打辱骂,反而设宴相庆,便知再无祸患。虚竹对余婆谦恭有礼,众女只道他要重责。

  虚竹再三温言安慰,众女却仍是惴惴不安,他要想问问灵鹫宫中情形,竟不得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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