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回 幽径覆新红
虚竹回到府门,白猪已将人口清查完毕,二人一同进府查点财产,到了花团锦簇的后花园,见各个房间饰金点玉琳琅满目,虚竹心里感叹:「孟家山庄与其相比,只能算是俭朴了。」
一名官员快步走来,向白猪和虚竹请了安,道:「启禀二位大人,在书房中发现了一个藏宝库,卑职不敢擅开,请二位移驾查点。」
二人走进孟珍书房,见那藏宝库是地下所挖的一个大洞,上用铁扳掩盖,铁扳之上又盖以虎皮,这时虎皮和铁扳都已掀开,两名卫士守在洞旁。
白猪令了一声,两名卫士跳下洞去,将所藏物件递上来,两名书吏将之小心翼翼放在地面虎皮上,全是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
虚竹暗自后悔:「我前两天在这里走来走去,却没想到脚下是个宝库。」
白猪仔细察看一番,又亲自下到地洞里,敲敲打打,连缝隙都掏了一遍,上来后挥手令众官退出,然后看看虚竹的神色,笑道:「兄弟,俗话说:千里求官只为财。这次皇恩浩荡,派了咱哥儿俩来发这笔横财,咱们也别太贪心,拿出一百万分了就是。」
虚竹脸色大变,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猪见他脸色有异,忙道:「我如不当兄弟是自己人,这番话也不敢随便出口了,兄弟要怎么办,尽管说来听听。」
虚竹怔道:「我不懂,全凭哥哥作主。只是……未免那个……太多了。」
白猪如释重负,哈哈笑道:「不多,不多。这样罢,各屋摆设原样不动,也省得吏部重新购置,都是皇上赏的钱,免得进出麻烦,单单把这地洞里的东西补交上去,也足够应付差事了。哥哥再从名册中划去厨子、花匠等一干杂役,兄弟这将军府也就名副其实了。哈哈,哈哈!」
虚竹跟着几声哈哈,陡然间发了一笔横财,又得了豪宅中的珠光宝气,一时间头晕脑胀,听白猪说到府中杂役,便想起薛宝琴来,托言暂辞白猪,匆忙来到湖边,远远见薛宝琴纹丝不动端坐在石几前,登时放下心来,知道她一定还未解开棋局,待到了亭中,却大吃一惊。
薛宝琴面色苍白,口唇发紫,额前一卷柔柔的秀发正悄然飘落,神情十分憔悴,忽然似变了一个人。
虚竹惊道:「你……解不开也罢,何苦这般卖力!」
薛宝琴没有应声,蹙眉盯着棋盘,陷心局中,仍在苦苦思索。
虚竹上前道:「这棋局并不十分难,好比男女二人打架,只是像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怎敢去想自添一眼儿。」
说着捏起白棋下了一子。
薛宝琴惊愕之极,她穷尽心智,几乎将所有棋路都想了几遍,对棋形已是烂熟于心,待看虚竹再落两子,心中已是恍然,摇摇晃晃站起,喃喃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说着话,身子突然软下去,这一个时辰的心力交瘁,实是平生未有。
虚竹忙将她扶住,但觉怀里一阵幽香凉飕飕得甜美难言,偷吻之下,如饮佳酿,心里却也纳闷:「她脸上未搽脂粉,怎出了这般香?」
薛宝琴幽幽醒来,惊恐万分,但躲开了他嘴里的纠缠,却躲不开他手,身子一颤,闭目噙泪,流露出无比得绝望凄凉。
虚竹瞧得心里一疼,抽出手讪讪道:「前生注定之事,姑娘还不肯信么?」
这时有兵士远远跑来,叫道:「大人,大理寺卿命小的来请。」
虚竹头也不抬,叫道:「不见。」
来人不敢走近,又道:「说有非常要紧之事。」
虚竹想了想,吃惊道:「皇上来了么?」
受此一惊,手底下不由松了,昏头胀脑的薛宝琴「呀」得一声挣扎出去,衣袖捂脸,跌跌撞撞逃走。
虚竹抽鼻嗅着薛宝琴余下的一缕淡淡幽香,心里忽然惊喜:「莫非她与香菱一样,也是一个白虎香穴?」
待到了孟府门外,没见皇上来,只见多了一顶轿子。
白猪迎过来,轻声道:「总算没负兄弟所托,千万别漏了消息。」
说着神秘地掀开轿帘,里面竟是袁员外父子。
虚竹道了声谢,不敢稍有耽搁,立时带着轿子回到玉花轩。
花姐见了他,笑道:「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天一夜又去哪里了?」
虚竹不答,吩咐将袁员外父子带进来,安排他们清洗整理。
花姐惊喜不胜,待见了老东家的面,却又露出尴尬之色,与他四目相对,惴惴不安,百感交集。
虚竹到楼上敲开双儿的门,大叫:「昨晚你是不是去了牢房?」
双儿不安道:「我……哪里也没去。」
虚竹拉起她手,上下打量着再叫道:「没伤着吧?不告诉我就偷偷跑,决不许有下次了,不听话,公子打你屁股。」
双儿露出惊讶,抽一下嘴角,委屈地红了眼圈。
虚竹忙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里焦急,不过以后再也不用了。」
说完这句,一字一字慢慢再道:「那老贼死了,杨家的仇报了。」
双儿惊疑抬起眼:「真的?」
虚竹得意一笑:「哪里有假,我亲自送他上的路,来,咱们坐下说。」
他拉着双儿坐下,尽情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老贼同党一直想寻个机会救他,双儿闯去恰给了他们机会,自己去了牢房后,见孟老贼正要逃走,便奋不顾身,一刀杀了老贼,事后还向皇上奏本,抄了孟老贼的家。
虚竹眉飞色舞说毕,见双儿盈盈站起,以为她又要跪谢,便起身扶她,双儿却哽咽着偎在他怀里,哭道:「双儿对不起,让公子冒了这么大危险,我见他们人多凶恶,禁不住害怕……差点闯了大祸。」
虚竹乐得合不拢嘴,吻道:「杨家大仇已报,你以后就安心了。」
以往一触双儿嘴唇她就躲,这回却闭着眼乖乖由他嘬,虚竹轻轻将舌尖伸了进去,唇齿相交,吻得火起,双臂在双儿的软猥甲上却不敢用力,双手慢慢揉向她臀底,揉得双儿脸颊火热,身子颤个不住。
门外传来脚步声,花姐在门口咳嗽两声,道:「东家,酒菜备好了,袁家父子不见东家不敢上席。」
双儿轻轻退出虚竹怀里,脸红眼饬,羞柔瞧他一眼,深深垂下了头。
虚竹大为心动,今日能够如此深吻香泽,喜出望外,笑道:「等皇上下旨为杨家昭了雪,我带你回去找三少奶奶。」
双儿吃惊抬起头来,满眼焦急。
虚竹知她会错了意,笑道:「只是去问候一下,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双儿这才又低下头。
虚竹心里骤喜,叫道:「好双儿,你怕我不要你了,是不是?」
双儿头垂得更低。
门外花姐又道:「东家,我让他们先吃吧。」
虚竹叫道:「好了,我就下去。」
然后对双儿道:「我去陪客人,你等我。」
他走后,双儿又喜又羞,想着:「杨家报了大仇,三少奶奶一定很高兴,可是今天……他还要过来么……可别再醉了。」
想到这里,心头直跳,耳边似乎响起咚咚巨震的敲门声,拿住门闩不觉出了神,眼圈红了,脸蛋也红了,门闩到底没有插上。
虚竹回到花厅,对袁家父子道:「大家坐吧,同道中人,不必客气。」
袁员外躬身不安道:「大恩已是难报,何敢再加叨扰。」
虚竹坐下呷口酒,吩咐花姐将秀凤叫来,袁家父子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一会儿功夫,秀凤到了,却不肯进屋来,跪在门外呜呜大哭。
袁家父子这才清楚秀凤掉进了火坑,一时惊愕无语,袁老爷双眼喷火,怒视花姐,花姐低下头去,脸热心惭。
花姐原与秀凤娘同侍一个妃子,情同姐妹,一并被谴卖,一并作了官妓。只不过秀凤娘更美貌,才艺更出众。袁老爷初和花姐打得火热,待勾上秀凤娘,便被迷得失了魂,花重金赎出,如获至宝,喜爱有加,生儿育女,情意深厚。花姐却不得不身从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受尽冷眼不说,最后还被卖了出来。袁家看在以往情分,收她作了老鸨。花姐既念旧恩,也存不忿之意,秀凤娘病死,乃至袁家遭劫,她始终有几分幸灾乐祸,乃至任由秀凤沦落。
白发苍苍的袁老员外老泪纵横,拉着儿子扑通跪倒,磕头道:「大人救我们父子出了囹圄,恩同再造,现妄求大人再放了小孙女,我们今生报不得大恩,来生誓为大人做牛做马。」
虚竹上前扶起他们,笑道:「我叫她过来,既是为此,你们带她走吧。」
他此言一出,袁家父子感激得说不出话来,不料秀凤在门外泣道:「爷爷,爹爹……二老请回吧,孩儿不孝,没脸相见了。」
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大哭离去。
袁老员外抖动白胡子,欲言又止,听着孙女哭声远去,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皱纹又深了些,佝偻身子不再言语。
虚竹大出意外,他在五毒教看见药物发作的侏儒人,便联想到木婉清生下的死胎,至今不敢去拜祭,正是惧于此。刚才回来路上,侏儒人和死胎的形象在他脑中久久不散,再想起尤三姐排过一个血块,便决定将秀凤还给袁家,不料秀凤却不肯回去,真是想留的留不住,想送的也送不走。
虚竹嘱咐袁家父子隐姓埋名,远走他乡,送走他们后,记起肚中的什么豹虎丸,安慰自己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将宝藏交给蛇娘子便是,不得不辜负林浩南了。」
如此放松下来,开始惦记匆匆放手的薛宝琴,寻思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先顾了痛快再说,她白天便在湖边遛达,今夜可别投了湖。」
虚竹踏月回到被御林军团团围住的太师府,过了「曲径通幽」,寻着窗子透出的光亮到了薛姨妈房中,脱鞋上炕与她隔桌而坐,细细端详,见薛姨妈愁容满面,但风韵不减,在烛光下红彤彤得甚是惹人。
薛姨妈恨他入骨,嘴上应付道:「嗨!早看出大人必不能久居人下,希求多多照顾,也不枉昔日相交之情。」
虚竹点头称是,此时不再客气,放肆抓住薛姨妈的一只手,笑道:「姨妈说得不错,以后仍是一家人,应该更亲近才是。」
薛姨妈尴尬挣出手来,佯作镇静道:「你这孩子,突然做了大官,一定得了什么奇遇,说给姨妈听听?」
虚竹笑道:「哪有什么奇遇,九死一生罢了,不过宝贝倒得了一件。」
薛姨妈问是什么。
虚竹笑道:「不就是姨妈的女儿!岂不是罕见的宝贝?」
薛姨妈脸色大变:「女儿家命薄,哪敢称是什么宝贝!」
虚竹嘻嘻一笑:「当然称得上,但若像姨妈这样懂得情调就好了。」
说着挪挪屁股靠了过去。
薛姨妈心惊肉跳,斜乜了门口一眼,慌张笑道:「你这孩子……哦,现下该称作段大人了,怎好像又醉哩。」
虚竹色迷迷笑着:「酒不醉人人自醉么,」
突然将薛姨妈揽在怀里,「啪-!」
狠狠香了一口,然后如饿虎扑食,一下将她扑在床上,决心要弄一回。
薛姨妈骇得傻了,惊呼:「放开!我撕开面子叫人啦。」
虚竹听出她话里的心虚,嘿嘿笑道:「什么面子不面子?小侄在梨香院挨了姨妈一巴掌,那时就将姨妈牢牢记在心上了。」
薛姨妈一怔,死死抓住虚竹手腕:「你还算人么,我够做你娘了。」
虚竹粗喘着哼哼怪笑:「你做我娘,那谁做我爹呢,孟珍么?薛蟠那厮到底姓薛姓孟,该砍头还是该流放?姨妈心里自是清楚。」
说着,「刷啦-!」
撕开了薛姨妈衣襟。
薛姨妈闻言巨惊,心底冻得僵了,手足皆冰,脑中茫茫一片空白。
门外传来几声轻唤:「母亲,母亲!」
薛姨妈听了骇得眼前一黑,来了一股猛劲,推开身上虚竹,坐起忙乱掩上衣襟。
帘子哗啦一响,神色哀婉的薛宝琴出现在门口,怔怔看着屋内二人,花容失色,娇躯簌簌发抖。
虚竹不由慌了神,跳下地不知所措,干咳两声,支吾道:「闲来瞧瞧,问个安,没什么事……就想告辞了的。」
说着绕过薛宝琴溜走,到了院中,却又十分不甘心,转身猫到窗下。
屋内母女抱头痛哭,薛姨妈悲吟一声:「好女儿,一同上吊死了吧。」
薛宝琴泣道:「娘好歹保重自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女儿,女儿这烂身子不值什么,若不是记挂着娘,早就寻爹爹去了。」
薛姨妈惊哭:「要死一起死了,你一个女孩家,可不要做傻事。可恨我生的儿子还不如女儿,你姨丈的仇,今生是不能报了。」
薛宝琴止住泣声,恨道:「休提那……什么姨丈!」
薛姨妈微微一怔,泣道:「你怨你姨丈没有送你入宫么,皇家的事也不是他说的算,他自己……不也是落个这般下场。」
薛宝琴接着呜呜大哭:「他压根没想过送我入宫……母亲不该送我来,害苦孩儿了……呜呜……他……他对我……呜呜……」
薛姨妈愣了楞,嘶声道:「说什么疯话,他对你……他对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薛宝琴不答,只是痛哭。
薛姨妈一时气痛绞心,厉嚎半声闭过气去。薛宝琴惊慌呼唤母亲,又高声叫人拿水来。
虚竹在窗外听得心里好不是滋味,昏昏涨涨立到薛宝琴从房中出来,见她扭动的腰肢投下摇曳的月影,不由半是含酸半是气恼,在他心目中薛宝琴原似圣女一般,此时甚觉失落。
薛宝琴哀绪百结,刚进了西厢门,突被人捂住嘴捉进了屋里,待扭身挣扎出来,惊见黑暗中一张笑脸,她战栗着连声惊叫,当初失身时被下了什么东西,始终迷迷糊糊,却深深记住了孟太师古怪之极的笑容,从此她在梦里也会被这张笑容惊醒,此刻眼前的脸孔便是这般的恐怖。
虚竹将薛宝琴按在桌上,冷笑:「你想把我亲亲姨妈也叫来么?」
薛宝琴一闻此语,不再出声,只是柔弱挣扎,但她越奋力,越让虚竹觉出香嫩的柔软,不禁兽欲熏心,怜香惜玉也不顾了,扇了两个嘴巴,抓出一只柔软白腻的椒乳来,狞笑道:「你打扰了我和你母亲的好事,便要赔个给我,痛快了便罢,不然将你们捆起来一起肏.」薛宝琴不知是被他打怕了,还是被他这句话吓怕了,忍泣放弃了挣扎。
虚竹从她裙下掏出两只香腿,褪下自己裤头,扶出鸡巴送去,恶狠狠挺动几次,却不得其门而入,但觉柔软异常,重重叠叠,越用力越无法深入,急得哼哼骂了几句奶奶。
薛宝琴顺应着微微抬股,泣道:「你……轻声些!」
虚竹喘着粗气,探手摸下,反讥道:「你不是早被你亲亲姨丈肏过了,怎还这么紧!」
说着,摸出满掌芳草萋萋,不仅不是白虎,反比寻常更加茂盛,心里不由一荡:「原来不独白虎穴是香的。」
薛宝琴听了他这话,突然疯也似的挣扎,悬空的双腿乱踢乱蹬。
虚竹将她提到炕上去,从后将她轻易按住,薛宝琴缩腹挺背挣扎,却正方便了茎头入径,揉着劲儿越往深处,里面越热,突地触到一块火烫,终于摘到了花心眼儿,稍稍停了一停,耸身一挤,挤得薛宝琴哼泣一声软了,虚竹自己却也同样酥了,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正该驰骋之际,却闷哼一声涨红了脸,磨紧两片冰凉柔腻,匆匆射过,事毕,虚竹收拾好衣裤,黑暗中不见薛宝琴的神色,也不闻她的声息,只见两瓣清白耀目的浑圆屁股,弓在炕上一丝不动,突然觉得好生无趣,气哼哼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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