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妙影摘星
黑苗头人的选举尘埃落定，苏曼莎在林晚荣的帮助下成功坐上了黑苗头人的位置。虽然看起来大局已定，不过不仅是苏曼莎，连林晚荣都想到了一个问题。
苏家父女严格来说都有大华血统，尤其是苏父，这苗家的头人让华家去傲，即使大伙表面同意，私下里难免会嘀咕一些。
苏曼莎的父亲苏翰从住进苗寨第一天起就拿自己学会的知识帮助落后的苗寨种田、打猎、经商，声望自然不用赘述，可苏曼莎不过十七岁的年纪，虽然无过却也无功，这黑苗头人的位置能否坐得稳，依然需要时间。
不过好在消失多年的黑苗头人信物灵蛇匕首重现人间，按照黑苗的规矩，倒也是苏曼莎能够稳固位置的一个重要因素。
任重而道远，不需要别人提醒，这个小姑娘也十分清楚。
“依莲圣姑，王爷，这位就是孔雀坞中声望较高却没有参选的长老。”苏曼莎带了一个五十余岁慈眉善目的长老来到了林晚荣和依莲的面前介绍道。
那长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老朽苹鹤，参见林元帅摄政王，参见圣姑。”
林晚荣见这老阿叔个头不高慈眉善目，衣服破破旧旧，也就只有拐杖上的一个葫芦值钱一些。不过整体仪容还算顺眼，就是有些干瘦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
“阿叔快快请起，快请坐吧。”林晚荣忙上前把他扶起。
苏曼莎笑道：“石迪父子在统领黑苗时，苹鹤阿叔和他们意见不合便离开了孔雀坞。直到父亲做了头人他才回来，并和鹘田两人一起在父亲的身边做事。”
一边的安碧如凑到林晚荣的面前低言了几句，林晚荣笑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林某人有一事不明，苹鹤阿叔能否告知？”
“元帅但问无妨。”
“当初苏翰苏头人统领孔雀坞的时候，为何苗寨內没有立二头人？按照辈分，您和鹘田都有资格傲啊。”
苹阿叔叹了口气道：“当初是因为老朽和鹘田有资格，因此才没有立二头人。”
“这是为何？”
“元帅您是聪明人，先不提这鹘田是否藏有祸心，当初老朽和鹘田谁做二头人，另一人均会不服，鹘田主管民生，老朽负贵的是农商，苏头人担心内部不合，便提议先不设二头入，苹鹳珂叔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双手握紧了那根拐杖：“现在看来，没有立二头人也算做对了，否则这鹘田还要兴起更多的事端，说不准老朽也要遭他毒手。”
“那阿叔您这次为什么不出来选呢？”林晚荣疑问道。
“元帅请看。”苹鹤阿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林晚荣。林晚荣一拆开便明白了，他轻啐了一口道：“这鹘田，暗地里威胁打压真的是样样不落！”
“老朽家中还有孙子，每日都会有鹘田的爪牙在家附近出现。苏头人去世后老朽早已没了势力，若非林元帅驾临孔雀坞为民除害，恐怕老朽还得提心吊胆啊。”苹鹤阿叔说着又下跪道：“老朽替全家老小，谢谢林元帅的恩德了。”
“阿叔言重了！”林晚荣又一次将他扶了起来道：“其实林某人什么事也没做，只不过设法了座桥让苏大哥和苏姑娘将真相说出而已，要谢还是得谢谢他们叔侄俩。”
苹鹳阿叔点了点头，对苏曼莎也行了个礼道：“多谢头人……不过，另一位去哪了？”
林晚荣笑道：“他带着我的亲笔信已经先行去叙州复职了，这脱离军队是大罪，早日归队方才尘埃落定。如今黑苗诸事，苏姑娘一人无法完全周旋，苏翰头人过世，她除了服丧，就是出去转了一
个月，大事小事，还得仰仗苹鹤阿叔您辅佐啊，给她当个老师，到时候造福百姓。这苏姑娘有一半苗家血统，自然也就是苗家的人，乡亲们若有疑虑，还得靠您多多周旋才是。这黑苗，可不能再乱了。”
林晚荣这话如同海绵里藏了刀，黑苗已经大大小小生了三次事端，林元帅的话无疑是个重担，也是一种警告。“老朽承蒙恩德，自当肝脑涂地！即刻起老朽便身体力行，帮助头人重理黑苗之事。”
“好，不过林某人想先借苏姑娘一段时间，一来她要随着依莲圣姑去五莲峰奉香行礼，二来，我这小阿妹待她如同亲姐妹，之前央求了我想办法治他脸上的疤，如今倒的确有个办法。”
一听到这，苏曼莎轻啊了一声道：“这怎么行，曼莎已经不敢劳烦王爷您了。”
“你这性子多半还是随了你那书生爹，扭扭捏捏的，怎么做头人？”林晚荣笑道：“这事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等回五莲峰办完正事，你就和我们去一趟云南。”
苹鹤阿叔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林晚荣的意思很明白了，在苏曼莎正式回来以前，他得代理头人的职责。
“苹鹤阿叔，最近就多劳烦你了，另外越山我也会押去五莲峰的地牢，留他一条命，下半辈子在牢里蹲着吧。”
“老朽遵命。”
一听到林晚荣确定要去帮苏曼莎祛疤，其他几个女子表情倒是各有千秋。安碧如心里暗笑了一声，而奕铎和宁仙子则比较平淡，至于依莲，那可算高兴坏了。
“曼莎妹妹你听见了么？阿林哥有办法！一定能去掉的！”
苏曼莎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林晚荣，又看了一眼他的几个夫人，瞬间觉得有些尴尬。
“曼莎妹妹你就不要担心了，就听阿林哥的吧？”
安碧奶也看破了一切，开口娇声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安排吧，时间不早了，用完饭就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出发返回五莲峰。”
“那，曼莎谢过王爷的好心了。曼莎先和苹鹳阿叔下去了，王爷和诸位夫人们早些休息。”苏曼莎福了一福道。
依莲亲自送苏曼莎苹鹤阿叔离开，林晚荣则伸了个懒腰道：“忙了一天，一身臭汗。我去换个衣服，等会过来吃饭。”
待林晚荣去了卧房，安碧如对着另外两个姐妹娇嗔道：“你们说，这小姑娘会不会着小弟弟的道？”
宁仙子嗔笑道：“凡是女子都会对小贼另眼相看，只不过……”
奕铎叹了口气道：“只不过青璇姐姐若知道了，恐怕又要出事。”
“你们想哪里去了？”安碧如娇笑道：“我是在说她未来接替依莲成为苗寨圣姑之事。这么些年来，侬我看只有这个苏曼莎有成为下一届圣姑的可能，紫桐性如烈火，始终还是差些。”
一听这话，宁仙子和奕铎纷纷脸一红。不过安碧如嗯了一声道：“倒是你们说的，我也觉得此刻不是时候。小弟弟是天下英雄，被女子倾心实属正常，只是此次南行比较特殊，实在不适合徒增麻烦。”
在孔雀坞的最后一夜，奕铎需要前去军营一一安排，而宁仙子和安碧如两个曾经的江湖中人依然对苏曼莎的灵蛇匕首感兴趣，用过饭后，三个女子纷纷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而依莲明日就要返回先得去和苹鹤阿叔交代一些需要安排的事。
林晚荣就这样不得不暂时“孤家寡人”起来。
他一身简装，独自走了出来散步，守卫在外的卫兵行了个礼便要跟随。林晚荣便拦住了：“你们还没吃过吧？”
“禀元帅，换岗的弟兄们还没来。”
“好，我到处走走，你们不用跟了，若夫人们回来就说我去外面散步消食。”林晚荣点了点头。
孔雀坞静谧下来的时候，倒也有几分仙境的样子，鸟叫声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溪水边浣衣的女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哼着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转眼这天也就暗下来了。
林晚荣慢慢悠悠。似乎也在思忖着一些事。此次返回五莲峰，就要准备入滇了，离与蘑菇姐姐重逢越来越近，自己心里可以说五味杂陈。
四年没见，不知她过得如何，可再次见面时，青璇和她该如何面对面又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若她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女子该有多好，纵然受困于世俗，可也不会因为森严的法度而制约。
走着走着，他才发现自己走出了孔雀坞，来到了当天晚上苏橦和越山等人夜战的地方。
“嗯，怎么走到这了。”林晚荣晃晃悠悠，回过头一看距离孔雀坞那万家灯火已有一里远。
原本忙碌了一天倍感燥热，可換了轻簿一些的农裳，于晚上出来散步，突然还是有几分清凉的。
没过一会，清凉变成了一阵哆嗦，似乎在催着林晚荣赶紧回去。
他走着走着，抬头看了一眼月圆的天空，不禁叹道：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变的真理啊。
那轮圆月的四周，满天璀璨的繁星，如同水晶一般微微闪烁着。满天的星斗，它们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然不如太阳那么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它们梦幻般的光也洒到了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诱发着人们探索的欲望。
一时之间他看得入了迷，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般清香。接着耳边慢慢听到隐隐约约的鼓瑟声。
那并不是苗家的山歌，更像大华常见的琵琶和古琴的协奏。
他改变了方向，朝着那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穿过一条小小的走廊，拨开一小片树枝，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
在他眼前不远处的一方石台之上，一个身材窈窕穿着淡黄色大华长裙的女子正在翮翮起舞，纵然只有月光，林晚荣也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仿佛仙境一般。
那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两三分冰冷，似乎能够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几分嫣红，一双失唇，语笑若嫣然，长发及至腰际，舞动中随风摇摆。修长的玉颈之下，酥胸如凝脂白玉。那细腰之下，一双均匀修长的玉腿微微露出，显现万般柔情。
她以乎没有发现有个人在窥视着自己，只想将自己融入無蹈，再让舞蹈融入这月光之中。
那纤纤玉手，在空中如水蛇般萦绕，就像在摘星一般令人心旷神恰。
林晚荣看傻了，这明明是仙境啊。可他稍稍恢复神智，却发现了几分不对，那鼓瑟之声是从哪传来的？
他猛地一起身，环视四周，再转过头来却发现那翩翩起舞的美女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月光依旧，那儿却只不边一片空空如也，并无人影。
“难道是我眼花了？不对啊，晚上没喝酒啊……见鬼了见鬼了！”
标晚荣啧了一下嘴，难不成是自己醒着就做春梦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可这方才迈出几步，便听到附近的草丛中有一阵悉窣声，不一会旁边的树上也有枝叶摇摆的痕迹。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现在
的风，明显与那动静不符。
他先拍了自己两巴掌确认自己此刻是清醒的，然后又注意了那真实存在的异动，眼神瞬间变得有几分紧张。
“出来吧。”说着的同时，他将手探进了自己的怀里，悄悄握住了那火器。
等待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动静，林晚荣冷笑道：“有胆子跟踪却没胆子现身，莫非，莫非青璇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这句试探语气的话似乎戳中了什么真相。林晚荣那尖锐的耳朵马上察觉到了某个方位的草丛内又传来了一阵晃动。
林晚荣冷哼了一声，从怀里立刻拔出了火枪，朝着那有动静的地方，特意瞄歪了几分开了一枪道：“给老子出来！”
可这故意瞄歪的一枪，刚一发射便听到目标草丛内传来了一声惨叫，林晚荣一惊，本来只不过想吓唬一下，怎么就命中了？看来老子这御枪之术真的是天下第一啊。
“若真是青璇的人，被我打死了那可怎么办……”一想到这，林晚荣马上收起火抢，直接冲向了刚才惨叫传来的地方，可他走过去的时候早就没了影子，只留下了血迹。
他顺着血迹，一路跟着，看不清了就点上了火折子，直到来到了一个山洞边。
“有个山洞？”
这山洞隐藏的颇为隐秘，洞口的杂草已经快没到腰际，即使是白天恐怕也很难发现这里有个洞。林晚荣仔细看了看，发现那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山洞之中，难不成这洞里还有同党不成？
思前想后，这人是不是青璇的探子乃是二话，若是贼人，此刻若回去叫人恐怕会给他们时间逃跑，自己的晌箭在换衣服的时候都放在房间里了，可万一进去全是埋伏怎么办？
进还是不进，变成了两难的选择。
“妈的，老子才不怕！”他先取出金刀砍了一些较干的杂草，堆在了一处空地上，再从其他地方弄了些干木，直接用火折子点燃了干草，那滚滚升起的烟变成了狼烟，只要仙子姐姐她丫口看到，一
定马上会赶来。
都搞定了，他便一手提刀一手拿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进了山洞。
这山洞内空气并不算清新，看来洞里面没有第二个出口。隐约还能听见老鼠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腥臭。山洞里的通道倒还算宽敞，只是弯道极多，林晚荣感觉自己走在一条旋转向下的路上。他半弯着腰用火折子照着地上的血迹慢慢向前，根本不记得自己已经走了多远。
“哎哟！”
林晚荣光顾着走了，头低着看不清前面是什么，这走着走着头突然撞到了什么，将那东西还给撞倒了。林晚荣借着火折子捂着头看了一眼那倒下的东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居然是一具骸骨！而且这骸骨被架子架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骨骼上全是尘土，还有一些啃咬的痕迹，看那齿痕略像老鼠的杰作。
他深知此处并不简单。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跟着血迹走了下去。
“哎哟！”
这回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而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边缘直接摔进了一片洼地之中，与其说是洼地，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乱葬岗。
林晚荣还没来得及骂人，便闻到周边传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他将掉落一边的火折子拿起，发现自己的身边少说躺着八九个死人，有的已经化作白骨，有的看起来死了没多久。
洞里骤降的气温让林晚荣感到几分刺骨，他环视了四周，却发现这么多人里，趴着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身下还淌着鲜血。
他凑了上去将这人翻了过来，并将面纱摘下，黑暗中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心想这个人必然是刚才被自己击中的人。
“这个山洞不像是什么据点，不管这样，先把这个人的性命稳住，等仙子姐姐她们来了再一问究竟，若是青璇的人，到时候再和她好好解释。”
林晚荣如此思忖了一番，便一下扛起这个黑衣人，可刚一上手他便摸到了什么，惊恐之中那黑衣人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缩回去的手，嘴里无力地挤出了一个“你”字，便昏死了过去。
“靠，是个妞？”他的手准备去架起这个黑衣入时，无意间摸到了这黑衣人胸前酥软的两团，虽然林晚荣自诩情圣，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乱想。他用火折子照了一下黑衣人的脸，脸上早就没了血色。他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就将黑衣人扛了起来，从另一边较矮的地方爬了上去。
他选了一小片比较干燥干净的地方将女子放了下来，四周打量下无奈将女子夜行衣的头巾、面纱和自己的外衣脱下，用火折子点
燃放在一边做一个简易的篝火。
火一点亮，林晚荣便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区域。这地方就像是一个小房间，是个用来弃尸的房间，刚才爬出来的那个坑里还有一些恶心的爬虫，自己选的那个地方倒还比较干净。在一边的角落居然还有一些丢弃的干柴，他将干柴抱了过来，挑了一些还能点燃的朝那堆篝火上丢去。
林晚荣看了一眼这个黑衣女子，顿时觉得有几分像刚才幻觉里看到的翩翩起舞的女子，再多看了两眼，这五官的确就是那女子。
可再看这一声打扮，刚才看來一定是幻觉无疑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火枪命中的点，正好在左肩上，这一枪怕是将肩骨也震碎了。林晚荣想了想，用金刀将自己里面衣服的袖子上裁下一些布，然后将那女子左肩上的衣服褪下少许，露出了淌着鲜血的香肩。
这火枪的子弹更像现代的散弹枪所射出的散弹，肩膀上有大大小小好几个伤口，林晚荣虽然受过许多伤，可这治伤的经验却不多，于是他只能將女子的伤口先行包扎。
不包扎不知道，一包扎下来，林晚荣不禁感叹自己那几个会医的老婆本事真大，自己包扎的可以说非常难看。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来的方向，已然记不清来的方向，只记得自己走了很久，等不来援兵自己只能再顺着血迹找出去，只是这回还得再扛一个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这个女子，心里嘀咕道：“长的到不错，可跟着我到底为什么？若是青璇的人，不该去南疆找蘑菇姐姐么？但她如果是贼人，为何不杀了我反而……不，这丫头是想引我来这。”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女子腰带內侧的暗包内有几分凸起，于是伸手一探，居然发现这是一个令牌。
他拿着火折子仔细一看，念道：“摘……星……”
好眼熟的名字，林晚荣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前几日青璇和自己争吵时，曾经给自己递了一个倍封，上面落款就是“摘星亲笔”。
“呃……唔……”
听到女子的痛哼，林晚荣转过头看着她道：“哟，醒啦？”
那女子徽微睁开眼，看到一边送着干柴的林晚荣，忽然懍道：“我，你怎么会在这……”
林晚荣笑道：“不是你引我来这的么？你肩膀上的伤我已经给你止血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跟着我吗？”
女子看到林晚荣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令牌，立刻将它抢了回来，然后又联想刚才从林晚荣说他已经替自己止了血，马上用尽力气将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挪了两分。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样我都不敢背着你原路走回去，伯你直接死我背上……话说回来，你就是青璇的暗哨吧？东岳门的？”
“摘星不能对你说太多，请元帅见谅。”
“那你总能告诉我为何带我来这吧？”林晚荣见这丫头属刀子的，便也没好气说道。
“等王爷的人来了，点上火把便知道了。”似乎伤还是很痛，她侧过头去，眉头微微皱起。
“我刚才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一丝幻觉，也是你搞的鬼吧？”林晚荣冷声道：“我也不需要听你说多少，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就行，多的我也就不问了。”
陆摘星看了一眼林晚荣，伸出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说道：“这是西域的凝香散，常人不注意闻了的话会有短时间的幻觉。”
“幻觉？什么样的幻觉？”
“朝思暮想的人，或者事。”
林晚荣暗呸道：“什么朝思暮想的人，老子见都没见过你，哪来朝思暮想的幻觉！”
林晚荣看着她手里的药包，半信不信地说道：“所以你本想用这个东西将我引到山洞爾附近？如果这个山洞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太后说了，让我不要暴露行踪。”
“那你现在不还是暴露了？都说了吧？你若不说，我就得去问青璇，到时候一言不合吵起来，这家庭矛盾的责任你来承担么？”林晚荣笑道。
“大后说元帅你能将没理说出些理来．让入防不胜防，今日一见，摘星总算信了。”陆摘星苦笑道：“这事等您回去了太后会亲自告诉你，我此来是奉太后命令暗中清查黑苗里的隐患，这黑苗最大的隐患还是在此处。”
“这个山洞？”
“等你晚些亲自一看便知……”
林晚荣看着面前火势开始变小的“篝火”，不禁忧虑道：“难道我的烽火台火不够大？仙子姐姐她们怎么还不来……喂，探子小姐你可别晕过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没法和青璇交代。”
陆摘星轻哼了一声，谁让你用火枪打了我呢？
过了没一会，林晚荣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对着陆摘星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周围一切变得安静。
忽然，他似乎确信自己听到了，直接像个猴子一样原地窜了起来，他欣喜若狂道：“是仙子姐姐她们来了！”
他大步跑到了那间石屋的门口，对着外面大喊道：“仙子姐姐，师傅姐姐，我在这！！！”
“是小贼的声音，在下面！”接收到了林晚荣的喊声，宁仙子也喚道。
林晚荣大喜，马上回到屋内对陆摘星说道：“摘星姑娘，救兵来了，我扶你起来。”
陆摘星看了一眼林晚荣伸来的手，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可以起来。”
“你这丫头，这个时候还倔什么。”林晚荣看自己好意别人不领情，轻呸了一下道：“那我还不稀罕了呢！”
说着，他便转过身去，这陆摘星又气又急，身子左半边疼痛无比，刚挣扎着起身便差点没有站稳。
林晚荣回头看了一眼道：算了，谁让林某人怜香惜玉呢！”还没等陆摘星反应过来，林晚荣上去就是拦腰一抱，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元帅！元帅！元帅请自重！”这一抱显然也吓到了陆摘星，她拼劲力气想要下来。
林晚荣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要想和这些死人一起留下，我不介意啊，到时候青璇问起来我就说你在山洞里给死人殉情了，你说好不好？”
“小贼，小贼……”
宁仙子的声音由远及近，顾不得陆摘星拒绝，林晚荣便回应道：“仙字姐姐我们在这，这里有个伤员！”
石屋外的阵阵火光传来，不止有宁仙子，她还带来了军士，军士们带着火把齐齐赶来的脚步声可让林晚荣高兴坏了。
宁仙子一进石屋就看到了林晚荣怀里抱着一个人，她也顾不上问怎么回事，十分焦急地说道：“看到你升起的烟我和师妹便带人赶了过来，一路上全是血迹，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先不说了，师傅姐姐？”
“我们刚才在上面找你的时候，在洞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她人如今正在探查……这位是……”
“哦，她就是青璇那个暗哨，一路想要将我引來这个山洞，却被我不小心用火枪击中了。”林晚荣解释道：“我不会治伤，只会简单包扎，还请仙子姐姐替她看看。”
宁仙子一听林晚荣说这是那个暗哨，眼神便变得惊奇起来。林晚荣怀里的摘星则有些回避，似乎是因为上次的碰面，如今以这种方式再见有些尴尬。
“无妨，外面空间大些，出去后我给她看看。”
刚才来的时候几乎是摸黑，这回往回走沿路每隔几步就有拿着火把的大华士兵，在火光的照耀下，林晚荣总算发现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山洞。随处可见书架还有桌椅，似乎像是个供人待的居所。
他先将陆摘星交给了宁仙子，再找到了正在探寻的安碧如，此刻的安碧如却被一些东西给吸引住了。
“师傅姐姐，这些是什么？”安碧如面前的是一张桌子，上面堆了不少的书本纸张，上面并没有落多少灰，看来近期还有人来过。
“不知道，不过小弟弟，你看这个是什么？”说着，安碧如将一个书本递给了林晚荣。
林晚荣打开一看，上面全是苗文，他一个字都看不懂。林晚荣没好气地说道：“师傅姐姐，我可看不懂啊。”
“这上面写的全是炼蛊的方法，你再看这个。”她又递给了林晚荣一些信纸，这上面的文字更加难以辨认了。
“这又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上面的文字应该是緬甸的文字，当初万国朝拜的时候，緬甸国的供书上曾经放在府上。我和师姐曾见过一眼。”安碧如言之凿凿地说道：“是与不是，等到了云南找到会翻译的人就知道了。不过这苗文记载的炼蛊之术，并非是什么厉害的蛊毒，而且炼制方法也有欠缺，这洞內的死尸应该就是炼制蛊毒的时候被蛊毒反噬而死的。”
“居然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一个这样的实验室！”林晚荣大喝道：“来人，将山洞里架足火把，老子要把这里照的和白天一样亮！再传倍五莲峰，告诉太后孔雀坞内有新的发现，需要晚几天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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