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他继续说,因为他们的儿子到极乐世界的时间不长,所以目前还无法与他们直接交谈,但他可以通过小号的移动来显灵。果然不出所料,这只提光闪亮的小号在我们眼前来来回回地晃动,几乎是呈飘浮状,然后又复于原位。我应该说明一下,每当唱片放完,罗伯特·布莱克梭尼便挣脱我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唱机关上,重新换一张唱片,但他动作是那样干脆利索,而我总能不失时机地控制他的手,惟恐他伺机帮助玛丽亚。
“只有一次,玛丽亚要求打开灯,那是与霍迪尼的母亲取得了联系的时候,她声称他母亲在石板上为他写了一张便条。我们看到石板上果真有一个‘爱’字。我们不止一次听到各种嘈杂声,其中有一个自称叫戈登将军的人,不停地埋怨增援部队没有及时赶到喀土穆解救他脱险,还有一个孩子尖声叫喊的声音,他是个清扫工的儿子。……可以说,这是个非常专业化而又令人信服的表演,但最感人的节目还没登场。
“遵照吩咐,阿瑟爵士及霍迪尼先生把闲置的那只手掌心朝下放在桌上。道尔夫人也是如此。接着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叫,后来我断定,这一定是华莱士所为。然后,桌子开始剧烈地摇晃并奇怪地冉冉升起。
“别忘了,玛丽亚不仅双手都被别人控制,而且双脚也被踩住。最后当桌子停止晃动时,放在下面的铜铃兀自叮当叮当地响了,铃声停止之后,玛丽亚叫道:‘罗伯特,请打开灯。’”她嗓音发颤,言语含糊不清。灯亮后,只见她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罗伯特和阿瑟爵士急忙按住她腕部穴位,命人取来几杯白兰地灌入她口中,她这才缓缓醒来。没过多久,她又能大声讲话了,‘刚才有个恶作剧的幽灵搬弄是非,很难驾驭。’”后来谈到布莱克梭尼夫妇时,霍迪尼先生仍坚持己见,对其作法嗤之以鼻。而道尔夫妇却对他们赞不绝口,天真地相信自己的儿子确实千方百计地想与他们取得联系,最终能在以后的降神集会上开口说话。
“轮到我讲话时,我告诉他们很高兴能有幸参加这次集会。并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个魔法师。‘尽管与玛丽亚女士相比,我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我向他们许诺,如果他们明天晚上乐意再次光临此地,我将向他们小试牛刀,展露几手我的魔法。
“他们欣然接受了我的请求。华生,我还征询过他们,是否愿意让阿瑟爵士的同事,华生医生前来参加,因为我思忖着你现在无须再躲藏了。对此,他们没有任何异议或疑惑,道尔对我的建议感到由衷地高兴。”
亲爱的读者,在福尔摩斯讲述这一过程时,霍迪尼唐突地插了一句话,提醒福尔摩斯对不同之处加以留神,他的话总是令人觉察到他思维的敏锐。
现在,该是由霍迪尼详尽地作些补充了。
“医生,听我说,今晚的集会就像一幅生动的画卷。自这帮人离开后,我和福尔摩斯先生就开始层层剖析。你的朋友应当干魔术这一行,他的头脑跟我一样灵活。
对大部分重要的骗人手法,我们看法一致,推测布莱克梭尼医生用一副微型钳把桌子升起,并使小号旋转。”
“他从哪儿弄到这钳子的!”我问道,“不管你们如何草率仓促地检查他的衣服,你们本应能发现这把钳子呀?”
“华生,钳子被藏在唱机里面,”福尔摩斯答道,“查看过他的衣服之后,他借调换唱片之际,伺机从中猎取。”
“一点不错,当唱机停了,或换另一张唱片时,他再把钳子放回原处,”霍迪尼补充道,“他之所以这样,是以防有人突然提出再次搜查他的衣眼。”
“那么,石板上的粉笔字又如何解释呢?在黑暗中不可能故技重演吧?”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猜想玛丽亚是用嘴咬住粉笔写的”,霍迪尼解释道,“粉笔被放人一个小的金属架上,便于她用牙齿控制在石板上写字。在黑暗中能做到这点,决非易事,但她以往一定干过多次,并做过大量的练习。”
“电灯亮时,你们看到她嘴边有粉笔的印迹吗?”
福尔摩斯抿嘴笑道:“她当然会在灯亮之前就把嘴唇舔净,我说的对吗,霍迪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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