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入南疆·上 — 重逢
孔雀坞的事情傲了一个干净的扫尾后，林晚荣便将一切政务交给了苹鹤阿叔和依莲。即将再入南疆，林晚荣为保万一，特别传信给了泸州的成自立将军，让他协助叙州步骑营保证苗寨的安全。
此番南去，除了之前的随行人马外，外加了南下寻人治疤的苏曼莎外，便是伤还没有好利索的陆摘星。
不同于四年前，当初不曾预料会有一场恶战，而此次危机早已四伏。
武定县，再回故地。
林晚荣这是四年来第一回亲自回来，相比于那时候的破败，如今的武定县可谓人丁兴旺。三台山的巫患清除以后，县令贾平凡将整个县城治理得蒸蒸日上，人口翻了好几番，城墙都翻新了一遍，许多老旧的房屋也重新砌了新屋子。
这些政绩林晚荣远在京城可就听说了的，四年前高首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时，林晚荣便看得出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是个踏踏实实能千活的好官。
在林晚荣的计划里。等云南正式撤藩之后，这个贾平凡完全可以提拔到京城辅佐铮儿，最关键的，这家伙足够听话。
林晚荣等千余人马刚到城门，那贾平凡便率领衙役和兵卒在北门外等候来。
林晚荣刚一下马，这小孑便凑了上来。
他正了正官帽，撩起衣袍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道：“下官贾平凡，参加林元帅，参见出云太后！”
青璇从凤驾内娇声道：“贾大人请起。”
“谢太后。”
林晚荣走到贾平凡身边，笑了一声道：“贾平凡啊，几年不见，光听说你那交口称赞的政绩，没想到你还胖了一圈，看来饭没少吃啊！”
贾平凡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忙于政务就疏于锻炼了，元帅见笑。”
“罢了罢了，太后此来不要过度扰民，我们一行便住在林三客栈里。”林晚荣笑道：“这杜将军的军马暂时驻扎在城内演武场吧？”
“啊，下官前几日便将自家房子收拾干净……”
“不用，你家中还有老小，搬来殿去麻烦的很，我们就住林三客栈了。”林晚荣笑道。
“多谢元帅体谅，不过……”贾平凡顿了一下道：“这个林三客栈几个月前改了店名，还将店面翻新扩大了，现在起了个有意思的名字则墨馆，只不过还保留了林三客栈的牌子。”
“墨馆？墨……”林晚荣一昕心里马上闪过了那个人的身影，瞳孔马上惊讶得放大了几分，在来之前，安碧如并没有告诉他这事。
他小步来到凤骂后面的马车处，低声问遊：“师傅姐姐，师傅姐姐。”
安碧如撩起马车的帘子，娇声问道：“小弟弟，怎么了？”
“蘑菇姐姐是不是将五石先生那林三客棧给盘了下来？”林晚荣焦急地间道。
安碧如瞟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贾平凡，心思聪明的她马上就明白一定是林晚荣改变原来计划想要旧地重游住那客栈了。
“还想晚点告诉你呢，你瞧。”说着安碧如将袖子里一个小字条取了出来递给了林晚荣。
他接过来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女子的笔迹，我已按照你的安排来到武定的客栈。
“这么说，师傅姐姐你早就安排好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安碧如娇叹了一声道：“彼时不清楚青璇之意，许多事只能暂且搁置，等晚些再告诉你。你这人重情，可师姐说万万不可再困为误会加深你和青璇的问题。你到了武定，她自然就知道你来了，坡时再告诉你，让她也好有所准备。”
林晚荣微微点了点头，想想两位姐姐思量的也是，那会儿不清楚青璇的意思，贸然让自己知道了，整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正想着，凤驾内青璇探出了一个脑袋：“林郎，怎么了？”
“小弟弟，你先去吧。”说着，安碧如便退回了马车内。
林晚荣来到青璇的身边，思前想后才开口道：“青璇，我说了以后不会瞒你，只是，蘑菇姐姐在城里……”
青璇睑色稍微反复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莫不是那林三客栈？青璇明白了，林郎你先去吧，我们稍后就到。”
林晚荣听罢大喜道：“青璇你真的不生气么？”
青璇娇笑道：“自然，青璇并菲不大度之人，正好青璇也想见见这苗疆第一奇女子……奕铎妹妹，你与林郎一起吧。”
策马行在凤驾外的奕铎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夫君，咱们先进城吧？”
“好，青璇我们在客栈等你。”
也顾不得和贾平凡多说话了，林晚荣翻身上马，和奕铎两人扬鞭而去。青璇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啊，那个，下宦恭请太后进城……”
“起驾！”
杜修元大喝了一声，千余军马鱼贯而入，这武走县乃是南疆小城，何时听说过当朝太后和摄政王驾临？几乎大半个城的人都来围观了，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后面的马车内，苏曼莎憋了许久总算开口问道：“一直听依莲和你们两位姐姐说有人可以治我这脸上的疤，曼莎可以问问那是谁么？”
那一边不怎么随便说话的陆摘星自然不会开口，安碧如则娇嗔道：“莫非你没听过墨姑的名字？”
宁仙子轻声笑道：“苏姑娘年岁尚小，墨姑叱咤南蘊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师姐这就说笑了，那四年前的大理之战总该知道吧？”安碧如娇笑道。
“实不相瞒，那大理之战，曼莎也只知道一点点而已，后来云游到了昆明才知道了一部分，莫非她就是那日力挽狂澜使出无影坤针的女子？”
“ 小咪猜，你居然也知道无影神针”安碧如奇道。这无影神针乃巫蛊绝技之一，知晓的已然不多。
“原本不知，只是在昆明时，那个眼盲的老人家和我说的，只是没提那人就是墨姑，那林元帅和她……莫非真的……”
宁仙子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是孽缘。”
苏曼莎低头不语，马车内都是女子，她也大概清楚这里面的事，旦是连同宁、安二人在内，林晚荣居然娶了三个比自己大上许多岁的女子，让自己实在难以想象这竟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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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这里再来两壶好酒！”
“好嘞！客官稍等。”
林三客栈，也就是如今的墨馆，它的生意越来越好，那店小二小陈的日子也越过趑好，四年前石老板离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家店后来被一个神秘人给买下来了，保留了所有的摆设和员工，只是在那一搂的大堂之上，挂上了衣服褐袍男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他，慢慢扇着手中的折扇，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那另一只手中，则拿着一个烟斗摸样的物事，里面不知道烧着什么，在缓缓地冒着白烟。
“客宮，这您的酒……诶，小孩子别乱跑，小心挨打！”小陈刚上好酒，古灵精怪的一男一女俩孩子，突然从桌下蹕了出来，旁若无人的追逐打闹。
那小陈一阵善意的嗔怪，引来了他们的鬼脸。
“妹妹，咱们出去玩！”
“好！”
两个小孩追逐着跑上了马路，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材魁倍的黑睑男子身上，他低下身子笑着问道：“怎么不小心点呢？”
“叔叔，对不起。”
“真乖，叔叔绘你好吃的，这叫杏仁巧克力，比瑭葫芦还好吃哦。”
那两个孩子毫无戒备地将两小块巧克力轻咬了一口，瞬间眉开眼笑起来。
“这俩孩子，以后陌生人的东西可不要乱拿哦。”
那男孩子扮了个鬼脸道：“那你还给我们吃！看在味道不错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这时，林三客栈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唤声：“孩子们，回家吃饭了！”
“好~”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齐声唤道。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一下子击穿了那黑脸男子的心，将他带回到了那个记忆当中。
他俯身蹲下，面带慈爰地对着那两个孩子问道：“刚才叫你们的是你们娘亲吗？”
小女孩睁大着美丽的双眼道：“对呀，叔叔你好多问题哦。”
“那叔叔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两什么名字？”
小女孩指了指那个小男孩，然后指了指自己道：“哥哥叫林无侮，我叫顾忆林……喂，叔叔，你问完没有呀，问完的话我要回去吃饭喽！”
“无侮，忆林，你们这两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客栈里那娘亲的声音略微有些嗔怪，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慈祥。
“娘亲，这有个奇怪的叔叔，老是问个不停……”男孩子急道。
“什么叔叔？”
“就是他，就是他。”
那一男一女，隔着十步的距离，相视而笑，那个女子穿回了属于她特有的黑色裙袍，高盘的发髻与那一颦一笑，依旧是那般妩媚动人，那微红的眼眶里，满满的是惊喜和感怀。她的眉角不知怎的，似乎受了伤，但是被这个有心人用花瓣做成眼罩轻轻装饰，居然丝毫不违和，反而看起来更加年轻了。
而那面前的黑脸男人，脸上虽然挂着微笑，脸上两侧早就已经颤抖着淌下热泪，他微笑着缓缓地从怀里掬出了那串铃铛，轻轻一摇，那发出的清脆的美妙声音浸透了每个人的心脾。
“好久不见……小咪多……”
那拐角处，奕铎牵着两匹马慢慢地走了过来，那女子看到了她，见她一身劲装，会心一笑道：“奕铎姑娘看来你的武艺已经恢复了。”
奕锋也是多年后再见这个女子，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是那原本如利刃一般的气场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孩子们，你们先进去找小陈叔叔吃饭。”
孩子们顿在那看了一眼三个大人，齐齐哦了一声，然后手拉着手窜了进去。
林晚荣慢慢靠近她，眼眶早就红透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摸那女子的脸，可那女子下意识地躲开了。
“蘑菇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墨姑醒了一下鼻子，破涕为笑着看着林晚荣道：“看起来比那时候成熟多了。”
“你的眉角……”
“无妨，无妨。”墨姑笑了笑，忽然沉默了几分，她微微低下头问道：“你们二人已经来了，那出云太后是不是……”
“ 青璇也来了，此刻应该已经进城了。”林晚荣嗯了一声道：“蘑菇姐姐不要担心，此次青璇南下是有更加重要的事……不过，那两个孩子……”
墨姑没有说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林晚荣见她不言语，便已心知这几年她内心的苦楚究竟有多深。虽然不知道这四年她是怎么过的，但是自认不负心爱女子的他，却错过了她也许是最重要的四年时光。
当然，也包括了两个孩子。
他轻轻握住了墨姑的手，柔声说道：“对不起磨菇姐姐，我来晚了。”
墨姑终于没有忍住那泪水，她抬起那已目流满面的脸，伸手抚摸看他的面庞埂咽地说道：“小咪多……”
一边的奕铎也红了眼眶，她将头侧了过去，这种痛苦和思念自己无法完全体会，也许换了自己，早就疯了吧。
青璇凤驾的阵仗越来綾近，那武艺绝伦的墨姑耳聪目明，马上便道：“小咪多，出云太后他们要来了。”
“来又如何，此刻我只想和你呆着！”
“胡闹，如今我的身份是民，自当还是要向太后行礼的！”墨姑轻拍了一下林晚荣的胳膊。
刚才光顾着抒发自己的情绪，此刻再看看墨姑，如何能相信这是一个年近五旬的女子？莫非这巫盅之术真的有驻颜之法？
正说着，街对角传来了百姓们山呼的声音，及至凤驾来到客栈前，墨姑整了整衣裳，恭敬地下跪行礼。
“落轿！”
一听说出云太后居然來了自己吃饭的客栈，里面的食客马上出来跟着跪拜，青璇刚从凤驾内露出头时，便看到了跪在客栈门口的黑色裙袍的女子。
她起初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走了下来。等她走到墨姑面前时，总算叹了口气道：“即便是见这第一面，本宫便也能认同你这苗疆第一奇女子的名号。”
苗疆第一奇女子？
众多客人完全不知道这太后在说什么，再看看前面跪着的那个女老板，难不成说的是她？
“民妇参见太后……”
众食客也跟着行礼了起来，青璇笑着摆了摆手袖子道：“都起来吧，乡亲们，都还在用饭吧，都进去接着吃吧。”
客人们面面相觑，都听说皇室冷血高高在上，这太后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都进去吧。”青璇笑道。
林晚荣在一边摆了摆手，那些个客人总算点了点头有序地回了店中：“谢谢太后……”
青璇等诸人进去后，再打量了一番墨姑，忍不住笑道：“姐姐这容颜，难怪林郎也会沉沦，此处人多，不如进去再说？”
墨姑顿了一顿，福了一福：“是。”
等青璇进去后，后面那辆马车也下来了几个女子。宁仙子和安碧如两人来到墨姑的面前，三人相视轻轻一笑，安碧如虽然狐媚，可也通晓人心，她一眼便看出，这墨姑内心还是忐忑万分的，于是便轻声说道：“无妨，万事有小弟弟。”
跟在两人身后那两个女子，她并不认识，那个和自己一样穿着黑袍的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个孩看着传说中的偶像一般，而那另一个人却是另一种眼神，墨姑说不清那是种怎样的眼神，里面带着审判、惊讶、疑问以及钦佩。
“夫君，墨姑姐姐，我们都进去吧。”
原本喧闹的客栈大堂，在出云太后等人驾临后，瞬间安静得和学堂一般。这林三客栈改名成墨馆以后，比当初扩建了好几分，一入大门，林晚荣便看到了那褐袍男子的画像。
他站在那画之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五石先生，这四年，小子可都替你补着郭小姐的画像……”
墨姑轻笑了一声遒：“上去吧，出云太后在耧上了。”
林晚荣点了点头，等他们都上楼后，大堂内的所有人才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吃饭了。
给诸人安排的房间是在最僻静的靠里面的几间，翻新的时候，这里的墙还加固了，隔音效果可要比当年好上许多。墨姑随着林晚荣和奕铎来到青璇的屋内时，却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正在和青璇待在一起。
“忆林、无侮，快过来，给太后娘娘行礼。”墨姑见状嗔怪道。
“不用，关上门便省去那繁文缛节吧，姐姐你说，这孩子叫什么？”青璇问道。
“他们，他们叫林无侮和，和顾忆林……”
“无侮，忆林，嗯……”青璇微微点了点头道：“名字虽然普通，可也满怀深情，林郎，你说是吗？”
林晚荣尴尬地笑道：“青璇这话就不对了，我就觉得这俩名字不普通。”
“这两个孩子，青璇看了倒是喜欢的很。”青璇笑道：“说到底都是林家的血脉，如此流落民间便是委屈了他们，等事情办妥了，不如将姐姐和两个孩子接回京城吧？”
林晚荣心中大喜，难得青璇主动提这个，可他正想开口时，墨姑却下跪道：“民妇不敢，民妇大半辈子都在南疆度过，恐怕不适应京城的生活……”
青璇叹了口气道：“莫非姐姐以为青璇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担心入了京城，家中姐妹会待你和孩子不好？”
“太后误会了，民妇不敢，只是民妇的根在南疆，习惯了那以山为靠、天为
被地为庐的生活。”
两个孩子还小，话虽能说，可却不知现在发生了什么。青璇对着左右道：“将孩子带出去吧，把门关上。”
随侍的侍女诺了一声，便将孩子们先带了出去。青璇等她们将门带上，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不作声地喝了口茶。
“林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原本青漩知道你们的事时，心中愤懑，可刚才见到姐姐一面时，那种愤懣早已烟消云歌。即便姐姐不言不语，那神情和举举止也足够让林郎深陷其中。若姐姐执意如此，青璇也不勉强。”
墨姑拜谢道：“多谢太后体谅，顾一墨罪孽深重，留在苗疆赎罪方才能让自己心安，也当为孩子们祈福。”
“私事暂且不提了吧，青璇进来以来唤你多次姐姐，可姐姐始终称呼青璇为太后，看来姐姐与青璇之间始终有些误会和芥蒂。”青璇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青璇便提正事吧。此番青璇南下，有许多事要处理，青璇知道你溯汐一脉做过多少掉脑袋的事，需要青璇赘述么？比如，碧落坞那池水之中……”
听到此处，林晚荣大惊道：“青璇，原来你……”
菁璇笑了笑道：“祖皇帝陵寝之事，青璇早已知晓。墨姑，虽然有的事并非你所为，可祖皇帝遗骸之事，外加协助诚王之事依法也足够定你死罪了，你可承认？”
墨姑点了点头道：“承认，民妇不做任何狡辩。”
“墨姑你也是聪明之人，青璇此时与你面谈，并非忌惮你那举世无双的功夫，而是想给你给林郎也给青璇自己一个机会。”青璇长叹了口气道：“此番南下，有诸多事情需要墨姑你帮忙，事成之日当作交换，所有罪孽一笔勾销，到时候你便是孑然一身轻，不管是回林府还是留在南疆，不会再有人来追捕。”
一听青璇原来是这样的盘算，林晚荣心里暗叹道：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子女啊，皇帝老丈人的盘算本事青璇可算都继承了。
见墨姑没有说话并且神色有些反复，青璇便知这女子一辈子反感被人要挟，何况在她而言，普通的追捕根本毫无意义。
“墨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孩子想想，他们毕竟是林家血脉，我做姨娘的必然不会害他们。”
墨姑紧綳的表情总算慢慢舒缓了下来，她笑着叹了口气道：“林家女眷如此众多，皆以太后为首，此番民妇总算明自其中道理了。民妇答应太后，也希望太后不要出尔反尔，到时不要为难我们母子三人。”
“自然不会，奕铎妹妹，去请师傅她们几人。”青璇说着对林晚荣使了个眼色，林晚荣便上去将墨姑给扶了起来。
青璇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尸目角的装饰，疑问道：“此次南下，林郎答应那依莲妹妹替她一个朋友治脸上的疤，只是你这……”
此事提及了墨姑的痛处，她叹了口气道：“并非民妇不想去掉这道疤，留着它是想每日照镜子的时候提醒自己以后不再为祸，早在那日，从无量山上坠崖时，过往的顾一墨便已死了。”
青璇点了点头道：“青璇年少时也在玉德仙坊修习，涉足了江湖便钦佩那些惊奇之人，墨姑既然你有如此想法，实为难得。”
说着，门外走来数人，在奕铎身后，宁仙子安碧如带着苏曼莎和陆摘星一并进了青璇的屋子。
“姐姐，都来了。”
宁仙子和安碧如看了一眼几个人的表情，便知道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
“青璇，谈得如何了？”
“与墨姑小姐相谈甚欢，如今得办正事。”青璇笑道：“都先坐吧，墨姑小姐，青璇此来所求帮忙之事至关重要，还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姑嗯了一声道：“太后尽管说。”
听着这两人的称呼，别说林晚荣，纵然是苏曼莎和陆摘星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初诚王伏法前后，你乃是无量风城的城主，那你可知踏炎铁骑？”青璇正色问道。
一听到踏炎铁骑，墨姑脸色稍稍变暗道：“当然，我还以为他们那时候消失后就不会有人再问他们了。”
一听有门，林晚荣赶忙问道：“蘑菇姐姐，这踏炎铁骑你知道多少？”
“这踏炎铁骑的来历我也不甚清楚，只不过他们存在的目的最初是暗杀，但是后来却专门用来搜寻和保护一些名器。传说中他们的大本营名叫噬龙殿，位置在哪无人知晓，这其中不仅有大华人，还有东瀛、突蕨等国的亡命之徒，那时藏
在无量风城的不过两千人，领头的入名叫元烈，乃是踏炎铁骑的副帅，据说这支军队实际约有万人。”
“他们都是诚王的人，那当初我们在京城围剿诚王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来营救？”
“小咪多你错了，他们不是诚王的人，他们不属于任何人。”
“不是诚王的人？难道，他们是雇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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