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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我们开外几米的地方,车头灯一闪一闪,像极了那双哭泣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开始有遇难者家属前来祭祀在火灾中死去的人,他们拿出一扎扎的祭祀纸品,点燃,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诉说些什么。
宫洺轻声对我说:“回去吧。”他的声音轻盈得像是蝴蝶扑扇翅膀的声音。
“嗯。”我点点头,移开脸不再看燃烧得热烈的火焰,我害怕那团火苗会点燃心里那根点燃连接着悲伤的导火索,漫天的悲伤把我掩埋。
我轻轻抬起头看宫洺,他深邃的双眼炯炯有神,欧洲贵族一样的脸庞毫无倦色,就像刚刚睡足十六小时一样。有时候我怀疑宫洺一尊纯金打造的金刚不坏之身,同样是一天一夜没躺下来睡觉的人,凭啥宫洺那张脸总是神采奕奕,在阳光下还能散发璀璨夺目的光芒,一笑就能让人立马想起高露洁冰爽牙膏广告,而我,两个黑眼圈像汽车轮子碾过一样,又深又黑,肤色暗黄得像是唐宛如的呕吐物,就差吐出鲜红的舌头,在舌头上粘一张符纸,上面写道:女鬼出没注意。
不带这样不公平的,我悲愤地想。
宫洺的奔驰S600在写字楼下停下。
宫洺打开车门,贵气十足地下了车。在他走来另一边,替我打开车门的时候,Kitty那只烟熏妆女妖出现了,她朝宫洺礼貌地微笑,说:“早安,宫先生。”
然后当在我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Kitty用一种压抑着内心激动,仿佛见到《暮光之城》里面的吸血鬼爱德华(Kitty一度把他作为择偶标准)的表情,尖着声音说:“嘿!林萧。”
我、Kitty、宫洺静默地站在同一部电梯内,各自心怀鬼胎。
我望着站在我前面的宫洺,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有一瞬间觉得我们乘坐在一部呼啸着冲上太空的电梯,就看谁先缺氧。
Kitty用一种好像在澡堂偷窥别人洗澡的猥琐眼神在我和宫洺的身上上三路下三路地扫荡。最终她用水晶指甲掐了我一下,挑着眉毛看向我,她眼里好一股黄色浊水在喷洒。
鉴于唐宛如的经历,我很慎重地考虑要用怎样的表情去表达我整夜没睡的疲倦、与宫洺一共前来上班的愉悦、失去朋友的悲伤、被Kitty遇见的无奈,最终,我用一个疲累而又带点兴奋、伤心又带点可怜的表情来解释我昨晚的遭遇。
Kitty很快就心会神领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明白了。”
我在心里惊叹:到底是跟了宫洺几年时间的人,智商绝对权威!
Kitty用春心荡漾的眼神目送宫洺进入办公室后,她督了一我眼,伸出食指对我勾了勾,表情就像一只饥饿了四天的狼遇到另一只饿了四天的虎,而它们恰好同时看中了那块骨头时的敌意。
我在心里打了个寒战,忐忑着走到她身边,她没有表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跟我走。”Kitty步伐矫健,细高的跟鞋敲打在地上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在没日没夜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