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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唐宛如曲解了我的意思,她一定是以为我说:“我下不了手!唐宛如你来吧!”
我正想阻止唐宛如,可是唐宛如手起刀落,利索地在顾里巴掌大的脸留下了唐宛如的巴掌。
啪——
听到刺耳的响声,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血液一下子涌上头顶,我激动地说:“唐宛如你找死啊!打那么大力!”
顾里的头低垂着,像是一棵无人浇灌的葱。我赶紧扶住顾里的肩膀,问:“顾里你没事儿吧。我草你唐宛如的,要是顾里被打成弱智,我让宫洺强.暴你!”
说完我想了想,这个惩罚看起来更像一笔丰厚的奖励,因为唐宛如的脸已经不要脸地红了起来,像一个被烧红了的水壶底,她刚才一定顺着我的话进行联想,黄翻滚得水波浪滔天的,下流。于是我立即补一句:“当然是让宫洺的狗!”
“唐宛如!!”顾里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再跟唐宛如费唇舌在宫洺还是宫洺的狗身上,我问顾里:“疼么?”
唐宛如不停地对手掌哈气,认真地看着我说:“疼,特疼!”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没问你,站墙边面壁思过去。顾里疼么?”
顾里突然抬起头,明亮的眸子精光四射。
我知道,我们的the one and the only的顾里女王苏醒了。
当我走出静安区中心医院大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好似一只只淌着粘稠的毒液的手在夜凉如水的空气中向我伸来,我裹了裹单薄的职业装,望着十字路口出神。
我不想回别墅,再大再奢华的别墅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那跟牢笼有什么区别。
感觉衣角被拉扯了几下,我低下头一看,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我身旁,她正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姐姐,你也是在等爸爸妈妈吗?”
我蹲下身朝她微微一笑,说:“对啊……你的爸爸妈妈呢?”
“喏……”小女孩转过身,用胖乎乎的手指指着从中心医院出来的夫妇,她指向一个英俊的男人,“这是我爸爸。”随后又指了指男人旁边的女人,“这是我妈妈……”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盈盈,来,回家喽。”女人笑眯眯地朝小女孩招了招手。“好的!”小女孩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在我手心放了颗红色的糖果,“姐姐,等累了就吃颗糖,累累就会飞走不见了哦~”她跑着离开,一路洒落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我抽了抽鼻子,伤感地想,我不知道我还可以等谁,还可以去哪里。我是飘浮在空气中的微小尘埃,恣意飘荡,无处安落。
我沿着灰色的马路走,不时有一辆又一辆的车打着黄色的车灯从我身边一一掠过。在离我不远处,有一辆奔驰S600缓慢地开着,黄色的灯光打在我旁边的路上,就好像一只犬默默无闻地陪我走着。
每过一个转弯,我就会忧虑黄色的灯光会不会消失以后就不再出现,剩下我斑驳的影子,可是一会儿,它又仿佛幽灵一样再次出现在我身边,这时我心里的感动就像一株牵牛花在疯狂生长,在寂静的夜里我听到有花开的声音。
在一个红绿灯口,我停住脚步。
这里似乎来过,又似乎陌生。那些曾经拥堵的人或物,统统不见了,花圈错乱地摆放在围起来的塑料板,蓝色的塑料板上面填满了人们用黑笔书写的对遇难者的哀辞,地上有花瓣掉落一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温和的灯色将漫天落下的雨,映得像镀上了一层金箔的绣花针,它们刺在脸上,疼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