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泉笑笑:“是啊,为了孩子放慢一点脚步也是应该的,我回家看见孩子就开心。”
尤风风没再接话,何犀觉得她表情不大好,二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古古怪怪的。
几个男人喝开心了,在桌边喋喋不休,一顿饭吃到了夜十点,还坚持要去下一摊。
尤风风急着回家跟保姆交班,提前打车走了,只剩傅一穗和何犀两个没喝酒的人,傅一穗又不会开车,最后就变成何犀开着其中一人的大商务车带那群人去酒吧。
袁野泉个头最大,所以坐在副驾驶,不断回头和其他人说话,酒气喷涌,何犀实在受不了了,开着空调也按下了窗户。
“何犀,风风今天说话语气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她有轻微产后抑郁,本来带孩子就累,现在看见你这么自由自在,有些难受也是正常的。”
她打着方向盘,微笑道:“没关系,小事儿。”说着透过后视镜估计车位的距离,遽尔看见后座尤叙正紧盯着她,旁边傅一穗靠得也真够近的。
何犀沉着地停好车,回头问道:“枫微,你没喝大吧?咱们要不要先回去?”
赖枫微睁开眼,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刚休息了一下,现在没问题了。”
“那就好,觉得头晕就告诉我哦。”做作的语气。
赖枫微对她点头,伸手拉开车门,开开心心地跨下车。
他既没注意到背后凉丝丝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已经成了一只,某种意义上的,待宰羔羊。
☆、35-自我破坏欲
傅一穗首次听见何犀叫她的名字,被吓得后脑猛然一紧。
她被迫把视线从尤叙身上挪开,扭头去看何犀。
她羡慕何犀身上的从容和戏谑,那样的特质一半是天生,一半是历练,她暂时无法拥有。
此刻何犀微醺地眯着眼,嘴上是丝绒质地的玫瑰色,金色细链和耳坠在灯光中一闪一烁,眉睫浓而不锐,目光里还带点善意,凑着她耳朵道:“周围有人在抽烟,你要是闻不惯咱们可以去外面躲躲。”
傅一穗第一反应是拒绝,她其实有点害怕自己与之独处会因为段位太低而惨遭不测,便努力地提高音量冲何犀喊:“没关系!”
没想到何犀看她口型以为她是表示同意,于是很认可地点了点头,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往出口走,力气之大,不容拒绝。
一直到寄存处附近的玻璃回廊,何犀才松开手。
傅一穗深感尴尬,对方却不以为然,自顾自靠在栏杆上刷起了手机,于是她也拿出了手机,胡乱翻看并无更新的朋友圈动态。
何犀一开口,一穗就紧张:“你大学毕业了?”
她清清嗓子,不想处于弱势:“毕……毕业好久了。”
“哦,你也去了法国?”
“嗯。”回答这一句时,她微微抬起了下巴。
“自费?”
“对。”
“家里挺支持?”
傅一穗眼神闪烁:“还行。”当然是不支持的,她爸妈各自都有了新家庭,她两边跑了很多回,挨了无数顿教育和冷眼才凑够了钱,还放出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要钱”这种狠话。
“那挺好。在法国,你们住一块儿?”
“对门。”她说完观察了一下何犀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反应。
何犀继续在社交软件上批量点赞,又问:“你们在一块儿了吗?”
傅一穗手指在背后扣着掌心,很想说是,但这样的谎言一定很快就会被拆穿。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