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演对手戏我很乐意啊,你想假戏真做也无所谓。”
她皱皱眉,严肃地望向他:“你可别多想,如果你觉得自己会收不住戏,咱们就别演了。”
“开个玩笑,”他看了一眼时间,“你好了没?现在走过去时间差不多。”
何犀又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妆发,点点头。
做戏要做全套,进餐馆之前,何犀挽上了赖枫微的胳膊,又强调:“赖导,再说一遍,进门就开拍了啊,一条过,咱不能出岔子。”
赖枫微无奈:“行了行了,我还没你熟么?”
“一会儿我怎么称呼你?老赖?”她自己说完自己乐了,“听起来征信有些问题啊哈哈哈。”
“别这么叫我,显得很老似的,我就比你大一点。”
“行,枫……枫微……咦——好肉麻啊!”
“哎,多叫叫就习惯了。”
刚走到包厢门口,何犀就庆幸自己没有单刀赴会——除了袁野泉、尤风风、尤叙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之外,还有傅一穗,就坐在尤叙边上,跟她留着一样的发型,穿了条蓝底花裙子,妆化得挺浓,也在打量她。
袁野泉招呼着:“赖导,何犀,来,坐,喝点什么?”
何犀看见桌上有一瓶豆奶,便说:“我喝这个就行,”顺便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把气,念出他的名字,“枫微,你喝酒么?”
“好啊,我跟着袁导喝点白的吧。”
袁野泉找到白酒伴侣非常开心:“那太好了,最近喝白的人真少,我忒寂寞。”
等上菜时,赖枫微凑到何犀耳边低声道:“何犀,一会儿我能直接跑吗?尤叙看我的眼神太吓人了。”
她从进门起就特意不看尤叙,听闻此言,不必亲眼确认就有了画面,扑哧一笑。
袁野泉见到那二人凑在一起偷笑的动作,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立刻挑眼去看尤叙的表情。
最深的皱眉,最冷的凝视——这跟他们出发前商量好的不一样。
赖枫微沉着下来,问尤叙道:“听说尤导平时特别自律,滴酒不沾?”
尤叙本来在喝可乐,听闻此言,从旁边拿了个空杯子倒上啤酒,面无表情道:“喝的。”
何犀专心吃着面前的炒花生米,没有抬头。
上了一些菜,众人在各自面前的小铜炉里涮着肉。
尤风风给何犀展示着小孩的照片,热情讲解其第一次开口、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立……
何犀不太喜欢小孩,所以只是保持着礼貌的附和。
她突然听见傅一穗在对店员催菜:“我们点的牛肉、素菜和面食麻烦快一点。”店员走开之后,还特贴心地对尤叙说:“过会儿就上来了。”
何犀偷偷摸摸地翻了个白眼,扭头就给赖枫微涮了块肉:“来,多吃点,滋补。”
赖枫微发现尤叙没动筷子,确实不知情地发问:“尤导怎么不吃?”
傅一穗抢答:“尤叙不爱吃羊肉。”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尤叙的右眼皮不知怎么跳了两下。
“这样啊,那早知道咱们就换个地方啊?”
袁野泉忙说:“没事儿,还有别的菜嘛,他不吃羊肉就行。”
何犀冷眼看着尤叙面前空空翻滚的清汤,笑道:“傅小姐真体贴,尤导好福气。”
尤叙闻言眨了眨眼,突然拿起筷子夹了块羊肉,戳进了自己锅里。
傅一穗在一边尴尬地笑:“对嘛,尝一尝可能就发现味道还不错。”
何犀余光瞥见他吃下了那块肉,还迅速喝了一口啤酒,多好的一块羔羊肉,于他仿佛是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