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祈热最近天天在跟物理死磕,加上噪音污染,学得心力交瘁,眼下昏昏欲睡,又被捣浆机运作的声音给吓个清醒,她挽住喻星淮胳膊,手伸进他大衣口袋,下巴往他肩骨下贴,问他:“前两家在哪儿?”
“一家在长春,还有一家……”喻星淮挠了挠头,“想不起来了。”
祈热不执著于答案,拉着他进了一家借着晚自习这股东风延时营业的店铺。
说是宵夜,一根热火腿就够祈热吃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吃着,怕辣椒酱沾到衣服上,偶然一抬头,见对面喻星淮边吃边冲着她傻乐。
她跟着笑,问:“笑什么?”
喻星淮搁下手上的竹签,“想了一下,以后住一起了,我妈急性子,见你这个吃法,不知道会不会看不下去。”
住一起,说得可真委婉,又够直接。祈热假装怒瞋他一眼,嘴上说道:“谁说要去你家住了?我舍不得我爸妈,得你过来。”
喻星淮愣了愣,随即笑得肩膀发颤,笑够了才回:“好。”
火腿吃完,两人出了店门,本该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手不知怎的又牵到了一块儿。路灯下两道影子交叠,祈热脚后跟踮在马路牙子上,一步往前,人站平稳了,一步往后,又踮了回去。
“以后还是不要吃东西了,你回家远,别耽误时间。”
喻星淮捏紧她手心,思忖一会儿,点了头,“也好,等天气暖了我骑车,比公交快,到时候再吃。”
祈热“嗯”一声,“麻老师怎么那么忙?现在补课晚两个多小时,她也还要加班,不然你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她事儿多,之前我们不补课,她有时候比这也晚。”
祈热摇摇头,“所以啊,当老师简直受罪。”
说这话时,旁边有大货车经过,路灯下沙尘纷纷扬扬,喻星淮扶住祈热肩膀把她往里带,祈热便顺着他动作一把搂住他腰,抬头,脚一颠一颠,像是要去亲他。
喻星淮捉住她手,一弯腰,下巴撞上她鼻头,两人都痛,他笑着摸摸她鼻子,“疼么?”
祈热摇头,“不疼”只说出一个“不”字,跟前的人压下来,歪头碰了碰她嘴角,点完水的“蜻蜓”退回去,一只手揉她头,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多穿点,不影响好看。”
先是被偷亲,又被唠叨一句,祈热笑着用食指勾住他手指,语气听来不甚耐烦,“知道了。”
喻星淮笑,“要不考去南方?冬天温度更高,你穿裙子也不会那么冷了。”
祈热知道他开玩笑,两人一早就说好了要留在梅城,他成绩好,肯定要去梅大,她自己嘛,冲一冲说不定也能去,但心属外语大学已久,能冲也不冲了。
“去南方太远了,周末不能回家,你舍得喻叔叔跟麻老师?”
喻星淮摇头,“那还是留下来。”
祈热笑出声,拉他手到跟前,看一眼他手腕上的钟表,见指针过了“9”,立马将他一推,“你赶紧回去,待会儿没公交了。”
两人这才分开。
祈热懒得等公交,一路跑了回去,进院门见两盏灯都亮着,不确定陆时樾回没回来,刚要出声问一句,感应到身后有人,吓得转身往后退出几步,“你能不能出声啊!”
陆时樾背手关上院门,不搭理她,径直往自家门走。
祈热惊魂甫定,摸着胸口在他身后喊,“你怎么天天这么晚?明明走得比我早。”
陆时樾没回头,进屋直接关上了门。
祈热吃了一鼻子灰,哼一声,跺着脚回去了。
天气日渐回暖,学生们身上也愈发轻薄起来,适应了校外的施工噪音跟夜自习,大伙儿课间照旧说着闲话,聊一聊前一晚的综艺节目,又说几句新播的电视剧。
不管什么节目,李妲姣都是中心人物,主导着舆论风向,有些人前一晚错过了,第二天来,认准了来李妲姣这儿问,保准能得到一份料多的剧透。
最近火的是部校园台剧,几乎都在追,可到了祈热这儿,就成了超纲的知识。
李妲姣见不得她这么落伍,把她月考的物理卷子抢到手里,“热热,都及格了!别学了!”
祈热的物理第一次及格,本应该高兴,但一结合她的努力程度,就显得收效甚微。她把卷子夺回来,继续埋头分析错题。
到下一次期中考试,李妲姣抢到手里的已经是“83”分的卷子。
物理不再拖后腿,祈热第一次考了班上第一。喻星淮也从倒数跑到正数的位置,都被夸了一顿,两人喜滋滋跑去校外开小灶。可一出校门,漫天的尘土糊了一脸,好心情立马没了。
祈热把嘴一捂,“这得建到什么时候啊?”
已经是穿短袖的天,喻星淮只能用手帮她挡着灰尘,“听说要到明年底。”
“这么久?”祈热小跑起来,“那时候我们都不在了。”
喻星淮跟在她身侧,“嗯,等建好了,我们找个周末回来逛。”
祈热才没那个想法,“不行!我以后都不要逛明博!太烦了!”
“好好好,不逛!”喻星淮见她火气上来,乐得不行。
两人在家快炒店吃了顿好的,出来到隔壁买饮料。店铺小,电视机挤在货架顶,得仰着脖子看,老板接了钱到手上,随口感叹:“这世道……武则天都偷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