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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樾见她飘得要跟烟花一样飞上天,又看一眼手里的企鹅,由衷地笑了出来。
祈热见他笑了,两手比出“OK”的手势,圆孔对着眼睛,“你喜欢什么,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陆时樾仍是笑。他没有跟谁透露过,唯一的一种可能,只能是祈热看过他电脑上的历史记录,他先前用引擎搜索过相关的问题。这在陆时樾的意料之外,他看她几秒,把盒子收进兜里,又重新看回去。
这回换他说,“你过来。”
祈热倚着栏杆不动,没所谓地问:“干嘛?”
陆时樾便主动上前,微微弯腰,一张脸送到她跟前,顿了顿说:“那你再好好看看,我还喜欢什么。”
烟花燃放消耗了氧,空气似乎是稀薄了。冷风灌得祈热大气不管喘,她背过手握住栏杆,下一秒,只听身后传来几声摔炮的声音。
祈热蓦然回头,身子也跟着一转,看清人了便吼:“你俩造反呀?”
话没问完,两个小学生机灵地跑了。
眼下这阳台有半人高,平常怎么也翻不出去,祈热为了追上人,硬是借着瞬间爆发力连滚带爬往外翻,没站稳便追了出去。
祈凉运动好,她不指望能追上,平常追不上的小矮子,今天却尤其好追。
祈热扯住他外套帽子,不追究他们为什么偏要把摔炮砸她身后,只伸了手表示:“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陆时迦被狠狠拽着,脾气也跟着一并狠了,一脸狰狞劲儿,“凭什么给你?都是大人给小孩!”
“凭什么?”祈热当真数了起来,“教你查字典,教你看六线谱,白教的吗?”
陆时迦立时三刻没底气了,这些,都不假。
祈热又想出一样,“我还教你写‘爱’这个字,不记得了?”
这也不假,对,她确实教会了他“爱”。
陆时迦自我挣扎几秒,老实巴交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红包,递了出去。
第26章
除夕过后,便是正月。陆家收拾好行李,举家开车去临市外婆家拜年,祈家没这项传统,祈热闲得支着脑袋站窗台前,看着车屁股渐渐驶离视线。
甜品店恢复营业,祈热便整日待在店里帮忙,忙时要抢季来烟的工作,闲了就腿上盖条绒毯坐塌椅上看书。
季来烟新置备了一套音箱,迪斯科音乐围着四面墙转。
季来烟生在六十年代初,迪斯科在国内流行时是八十年代,肚子里怀着祈热的时候,晚上也要跟着姐妹们去舞厅跳舞。那会儿新出来个迪斯科女歌手,第二年便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备受追捧。
季来烟做两杯咖啡,歌曲也切换到张蔷的《冬天的咖啡》,杯里的咖啡轻轻摇晃,总也溢不出来,祈热被带着一起转,手中的咖啡就没那么好命,半杯咖啡下肚,半杯送给地毯。
听到B面,季来烟失了兴致,她坐到窗边,将长发挽起。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下得不够干脆,如张蔷的声音一样嗲。
季来烟说,这首翻唱得不好。祈热便竖起耳朵听歌词,才听到“北燕在呢喃要去远方”,季来烟中途切断,放起了原版。
“五月的风/不要叹息”,“星星为我祝福/晚霞为我牵挂”。
五月,星星。
祈热一听,突然想给喻星淮打电话,起身前问季来烟这是什么歌,季来烟回:“就要挥别。”
祈热脸一皱,继而笑着去打电话。
喻星淮忙于走家串户,有些亲戚隔得远,还得飞过去拜年,这会儿人还在南边的兰城。祈热虽不开心,也无能为力,只让他回来了就来甜品店找她。
“我想你啦。”她说得有气无力,说时看一眼季来烟,季来烟配合地捂住耳朵装听不见。
谁知这一想,直到开学。
2月底,祈热总算在学校见到了喻星淮,只不过前脚刚跟他牵着手在球场转了一圈,后脚回教室,便听到了糟心的消息。
“绝了。”李妲姣塌着肩膀坐椅子上,已经没了再说道的力气。
其他人还在抱怨:“你说他们自己愿意留下来写作业,老师怎么就觉得所有人都乐意一块熬到那么晚?”
“不是说了嘛,上回期末考,咱们整体栽了。”
“那也用不着上晚自习吧……”
这话刚落,一声高分贝的运输车辆鸣笛传了过来,仔细一听,隐隐还能听见校外工地上施工的声音。
“白天盖大楼已经够吵了,现在又要多听俩小时,我的耳朵呀……”
开了个头,一班的人又开始怨声载道,祈热得知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却是:她的补课费要飞走了。
晚上要上课,也就意味着没办法再给鹿小诗补法语。倒不是担心祈凉上培训课的费用交不起,现在她家甜品店的生意好,这点培训费不算什么,是她现在开始关注花费,比往常节俭不少,为跟喻星淮的巴黎之约攒着钱呢。
这下大头没了,于是,她也开始怨声载道。这条道从学校到校外,从白天到晚上,想起来了,她便要说一遍。
起初是说培训费,后来,也跟着大家说学校附近日日夜夜都在施工的大楼。那大楼外挂着个土兮兮的横幅,上写“明博广场”,看着势头很足。
“听我爸说,这是全国第三家。”下了晚自习,喻星淮拉着祈热往校外走,两人打算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