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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照片那日在外野餐时又拍了不少,后来陆正午洗出来,厚厚一叠放进相册,又被祈热拿出来带去学校。
还是假期,学校里没什么人,进出的学生多半是来看球赛,祈热坐着陆时樾的车一路到了球场,看了几圈也不见喻星淮。等球赛快开场了,才见他推着自行车小跑着过来。
祈热放下手上的遮阳伞,跑着迎过去,看清瘪了的车胎,“怎么破了?”
喻星淮把脚撑踢下来,扯了扯汗湿的T恤,“估计是石子垫了下。”
祈热两手给他扇风,“你傻不傻?找个地方停一停就好了。”
两人往场边走,祈热跑去拿自己的水,再要过去给他,喻星淮已经套着球服上场了。
只是男生们私下组的友谊赛,一个队里有来自各个班的人,陆时樾跟喻星淮是队友,陆时樾打小前锋,远投中投都很准,喻星淮打得分后卫,比起陆时樾精准狠的单打,他求稳,站外线进了不少三分球。
半场打下来,两个人都换下。因为抢球,喻星淮膝盖擦伤,祈热早拿了创口贴等在旁边,等他过来,拉着他在旁边坐下,边拧开矿泉水瓶子边抱怨陆时樾,“你们是队友,怎么还能互相伤害了?”
她无意责怪,喻星淮拉拉她的手臂,“心疼了?”
祈热受不了大庭广众之下听他开玩笑,双手忙捂住耳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说完也立即收了手,坐到旁边,等喻星淮把膝盖上的沙子冲了,给他递纸巾,再帮他贴上创可贴。
旁边李妲姣跟梁碧梧连连摇头,转开头表明看不下去。
再看半场,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一起去吃东西,分了桌,他们五个找了个小桌子围坐下来,东西上来前,祈热把洗出来的照片给喻星淮看。
喻星淮看得津津有味,看完指关节敲她手背,“怎么老是欺负迦迦?”
祈热把照片夺过来,一张一张快速翻看,十分委屈,“哪里欺负了……”
看了照片的梁碧梧跟李妲姣也赞同,说她看人家乖才欺负人家,祈热反驳,李妲姣从里面抽出一张来,正面展示给祈热,“都哭了!”
祈热看一眼照片里仰头张嘴的小矮子,想起那天他输掉游戏,她作为赢家指定他吃芥末,他哭,是因为太辣了。
她踢了踢左边人的脚,“你作证啊,不是我干的。”
陆时樾被踢回神,面上几分迷惑,祈热知道他这是走神了,也不指望着他帮忙解释,视线一低,不耐烦“啧”一声,随即翻出包,从里面找出一片创可贴,快速撕开,“什么也不说,谁知道?”
祈热说着,把创可贴往他胳膊肘上贴,一按,陆时樾倒吸一口气。
“活该。”祈热边笑边骂。
陆时樾碰一碰贴得粗糙的创可贴,收回手,人往椅背上靠。店里风扇呼哧呼哧,他有点希望这个假期不要那么快过去。
可希冀总如一滩捉不住的水,手一捞,便从指缝溜走。
8号上课,祈热怕晒,不乐意坐陆时樾的车,一个人挤上公交,车上有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祈热随意瞥一眼,才知昨晚自己在赶作业的时候,一架客机在大连海域失事,机上112人全部罹难。
老太太摇着头,叹息道:“都是命啊。”
祈热不忍仔细看,别开了头。
再上三日课,又逢周末。劳动节假期的那场比赛只过了半,还有一场约好在本周。
那日是母亲节,祈畔一早买了鲜花回来,祈热把提前写好的贺卡放里面,贺卡跟着花束又一并被祈畔跟祈凉带去了甜品店,她则再次坐上陆时樾的车去了学校。
这回喻星淮跟陆时樾都打了全场,陆时樾看似平和,扣篮盖帽一个不少,狠手下去,球弹得老高,把同队的、不同队的、看球的都带得热血沸腾。
李妲姣在场边看傻了眼,左右开弓,捅捅两人胳膊,“看到没?看到没!”
梁碧梧见场上喻星淮单手一个长传,另一边的陆时樾跳起接住,球拍地面,再沿着抛物线的轨迹落进篮筐。
她看得专心致志,没时间搭理李妲姣。
祈热则置身事外,不觉新奇,头也不抬,手里头拿着的,是喻星淮碎了屏幕的手机。
上回是蹭了点皮肉,这回,喻星淮把手机给摔了。手机随着换衣服的动作掉地上,清脆的一声响,听得人心上一震。
祈热被晒得快要冒烟,等球赛结束,两人当代表去买冰镇可乐,路上喻星淮牵她手,祈热回牵住,“你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车轮胎破了,手伤,现在还把手机给摔了。”
喻星淮大汗淋漓,如一个大火球,火球蹭到祈热旁边,“也不算倒霉吧。”话刚说完,踩上颗石子,差点滑倒。
祈热忙拉紧了他,笑起来,“怎么这么傻?”
喻星淮百口莫辩,虎口扣住她手腕,一箍,“瘦了。”
祈热扬起另一只手,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又垂落下去,无所谓道:“我怕热呀,天气一热就容易掉肉。”
“以后下了晚自习还是要吃点什么,最近新开了很多店,可以一家家去试。”
祈热嘴上应着“好啊”,又问他:“礼物给麻老师了?”
“嗯,送了,她忙着做大扫除,看一眼就搁下了。”
祈热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