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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妲姣一走,陆时迦继续盯着桌上那盒被祈热丢下的烟看,看了会儿,拿到了手上,将盖子一翻,里面只两三根零丁剩着。
送到鼻尖闻了闻,他喉咙跟着一痒,想尝试的冲动更甚。
他端起面前一杯酒几口灌下,然后捏着烟盒起了身,连带打火机一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再转个身,被抓了个正着。
他朝过来的两个人看一眼,丝毫不心虚,拉过高脚凳重新坐下。
李妲姣刚把祈热从人堆里找出来,问了几句后无功而返,她便知道她帮不上忙,把自己东西一收,打声招呼先走了。
剩下的一个,一动不动站在桌边,长发将露出来的肩头遮住,她眼神定定,像在看着陆时迦,又不像。
陆时迦也很执拗,盯着桌上的空酒杯半天,愣是没回头看她。
过了会儿,下巴被另一只手扳了回去。
“你皮痒了?”
周边太吵,陆时迦没听见她的声音,从她的嘴型判断出她的话,也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冷漠。
停了两三秒,祈热收了手,低头收拾起东西。
她没有知会他,背起包就往外跑。陆时迦这会儿不当木头了,起身跟在了她身后。
两人脚步匆匆,狭窄的楼梯没有光,走出几步,上来个醉汉,摇摇晃晃就要扑到祈热身上,嘴里嗫喏一句“美女”,就没了后文。
陆时迦刚要伸手将人拨开,祈热自己动了手,使力一推,那人踉踉跄跄差点摔下去,好险抓住扶手站稳了脚跟。
祈热快速侧身跑下楼,再一路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陆时迦跟得很紧,却又一点没沾上她,酒吧里乌烟瘴气,一出门,夜风立即吹得人清醒过来。
祈热在门口停下来,甫一转身,身后的人也急忙停下脚步。
她上下扫了一个来回,看清了他脸上、手上的伤。
要是往常,她早就问他为什么打架,眼下发现他受伤已经过了很久,她仍旧不开口,是下了狠心刻意控制的。
他打不打架,说到底跟她没半点关系,她用不着管。他犟着一张脸,明显也不想解释,她更没有理由问了。
她抱臂站着,好一会儿也没出声。
“你……”好不容易决定开口,却只挤得出一个字。
“我跟班上的人打架了,因为看他们不顺眼,”陆时迦竟主动解释起来,“如果是平时,我可能没那么生气,可是你这么久不理我,我就很气!”
他胸膛剧烈起伏,“特别特别气!”
他忽然如实托出,祈热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嘴唇翕动,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陆时迦看她冷淡的样子,愈加气得胸闷,他心里权衡着,要不要索性现在就告诉她,告诉她他心里的想法,他的欲望和私心,以及越积越多,就要溢出来的某一种情感。
却又有些不甘,他到底还是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表明心意。
“……你为什么不理我?”最终还是决定只说眼前。
路边有车停靠,陆时迦瞟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又不想错过祈热的反应,将全部专注力都投入在她身上。
祈热听见身后车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往旁边退了退,“我理不理你,都是我的……”
“迦迦!”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将祈热的话打断。
祈热听出来的时刻已经转了身,一米多远外,柳佩君气得一双眉失去了原来的秀气。
“你怎么回事?啊?”柳佩君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抓起陆时迦的手,看清他的伤又心疼又来气,“你手机呢?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柳佩君气得整个人都在抖,“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打架!你怎么能打架呢?”她一掌拍在他身上,是从来没有的力度,“打完架还逃课!要不是去教室问了祈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大?酒吧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是你能来的么?”嗅了嗅,又问,“告诉妈妈实话,你喝酒没?”
祈凉怎么知道他在这,已经不是陆时迦第一时间能去追究的,他只是没来由地害怕,害怕他妈会以为是祈热带他来这儿的。
刚要解释清楚,旁边祈热抢了先,“柳阿姨,我是刚碰上他的,您带他回去吧,这种地方确实不是他该来的。”
她撇清了关系,撇得利落又干净。
陆时迦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是自己听错了。
柳佩君在看到祈热的时候,确实下意识地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了她身上。现在听她冷着一张脸解释,一时止了声。
“我先回去了,您开车慢点。”祈热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说完便转身去路边拦车。
柳佩君看她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她一身酒味明显喝了不少,便远远朝她喊,“热热,你也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就要上车的人回头挥了挥手。
柳佩君再回头,刚要抓着陆时迦上车,手里一空,面前的人跑着追向了刚弯腰钻进车的人。
陆时迦拉住门不让她关上,或许是脑门一热故意说出来气她,或许是出自此刻的真心,他朝她低低喊了一句:“祈热,我讨厌你!”
祈热听了嘴角一动,顿了顿,另一只手一齐握住车门把,用力一拉,车门“嘭”一声关上。
陆时迦根本没有防备,再要去拉,引擎声已经响起,很快,车子离了他的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