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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热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忽地不受控制,“明天可以吗?”
是她自己提议的,等跟班堇转达的时候,她将自己讲述成被迫的那方,于是机票改签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二天的昭通之行便由四变三,少了祈热。
在机场候机时,祈热通过手机给陆时迦转了一笔账,数额远远大于她该承担的那笔。转账成功便关了手机去登机。
陆时迦是从云南回来后才发现的。当初有多期待这次云南之行,之后就有多失望懊悔,看到祈热的转账消息后,更加沮丧了。
他斟酌着语句给她发消息,之前说不想喊她祈老师,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删删减减,最后拍了拍脑袋,发过去一句:“祈老师,乔布斯去世了,新闻看了吗?”
他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回复。
之后又陆陆续续发了几条,同样是石沉大海,没有音讯。陆时迦隐隐察觉到不妙,如果是因为那晚的尴尬,他不相信祈热会这么久都不理他。有了这样的猜测,他立即直接给她打了电话,响不过两下,那边就直接挂断。再打,再挂,反复几次,他终于意识到,祈热提前从云南回来,很可能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连续几天,他都没怎么听课,月考成绩下来,名次保住,他心态却有些崩了。
一是祈热不理他,二是那位追他的师姐不但没有知难而退,最近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天天日日地跑到教室门口,也不直接喊他,让别人给他递个东西,吃的用的什么都有。
班上人开始开他玩笑,“陆时迦,你家那个又来咯!”
陆时迦解释几次无果,后来也疲于应付,对谁都十分冷漠。
那个女生每次来都很张扬,又附带自来熟的属性,跟下了课固定在走廊上嬉闹的几个男生混了个七分熟,经常从他们那打听陆时迦的事情,也偷偷告诉他们,有个比陆时迦大了不少的人对他纠缠不放。男生的八卦心被她勾起,连连追问,她却故弄玄虚不说了。
隔壁祈凉下课过来的时候碰见过不少回,忍了忍没忍住,把人喊到一边,给那师姐讲道理。
他语气平平淡淡:“上次不是看见了吗?他有女朋友了,你这样不太厚道。”
“那个老女人?”
祈凉火气“噌”一下上来,“你说什么?”
“上次那个啊,一看就比陆时迦大很多,穿得那叫老土保守……”
祈凉气得手握成拳头,“你他妈再说一句!”
“唷,年级第一还会说脏话?我说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祈凉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他自己能说祈热坏话,但别人绝对不行。他气得转了个身,生怕自己真把拳头挥出去,努力平复了一会儿,一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
他是将将忍住,可没过几天,陆时迦没有。
当天晚上,祈凉给祈热发了一条消息,跟陆时迦一样,他发出去很久也没收到回复。
从云南回来后,除去跟出版商接洽,祈热去见了一次陆时樾。是鹿小诗打电话给她,说国庆忙昏了头,终于要开始休假,又说:“陆时樾感冒了,你去看看他吧。”
祈热先给陆时樾打了电话,那边没接,她便打车直接上了门,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陆时樾穿长款淡色系睡衣,这样也仍显得他脸色苍白,浑身恹恹,似乎站着就已经费了半身的力气。
祈热赶紧把他赶回床上,又把他房间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开了一线缝隙。十月的天,他床上却是厚厚一层棉絮,连被套都没来得及套上。
祈热给他重新测了体温,又翻箱倒柜找出药箱,感冒药盒一看,保质期已经过了,她拿起钱包又出门去了一趟药店,回来见他吃了药重新睡下才安下心。趁他睡下的时候,帮他收拾了房间,又出门去了趟超市。
熬了粥,做了两道菜,再去喊他。
陆时樾出了一身汗,混沌中听到祈热的声音,立即睁眼醒来。
“怎么样了?”祈热用毛巾给他擦去额头的汗,“出了汗应该会好很多。”
她要去重新打湿毛巾,手还没离开,就被陆时樾拉住。
“祈热。”陆时樾忽然觉得更加难受了。
祈热干脆坐到了床沿,叹了口气,“你太拼了陆时樾,国庆大家都在放假呢,怎么你们就这么忙?”
陆时樾听见她声音,急促的气息渐渐缓和,顿了顿解释:“有个项目比较急,只好加班加点了。”
祈热将手抽出来,拍拍他脑门,“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公司怎么搞的,但是你再忙,身体总得顾好吧。”
“嗯。”陆时樾应了声。
祈热瞅他一会儿,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瘦,仔细一看,却想起另一张与他有些相似的脸来。
她急忙收回视线,“起来吃饭吧。”说着起身去准备。
陆时樾先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清爽了不少。喝下一碗粥,精气神稍稍回来一些。
祈热随口问他一些公司的事,陆时樾简单回答几句,没有多提。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家里说,不想开口,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不上忙,好歹帮你加加油。”祈热说着有些怅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总被年龄困扰,她看着陆时樾,想起高中时候的开心事来。好像不知不觉间,原来一起无忧无虑的人,都迈出了各自的路,即便是十分亲近的,也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