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并非如此华生。要知道野外的狮子一天要睡上20/J ‘时,其余的4 小时便用来追逐羚羊或斑马,这头精力旺盛的狮子这样做,只是出于习惯,在晚餐到来之前,走动4 个小时。而那头进园时间很久的狮子已被驯服,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不过身体很健壮。那头从非洲捕获的狮子也已学会享用嗟来之食,但要几天,不,要数周之后它才能学会眼巴巴地等待晚餐的到来。不久,它不会在笼子里踱来踱去地走上好几个小时了。”福尔摩斯的这番答复,像以往一样简洁明了,然而,回答这一问题所需付出的努力比我们想像得要多。
随后,我们在乔的小饭店里吃点东西,这个饭店实际上是个经过改建的火车车厢。我们在柜台的转椅上就坐,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汉子,他的头发及胡须也是红的。
“两位想吃点什么?来两三个面包怎么样?”他热情地问道。
于是他忙着把一种像鱼圆的东西塞人一个个小圆面包,我对福尔摩斯说他这人的口音真怪。
“爱尔兰的父亲、希腊人的母亲,华生,你注意到没有,典型的爱尔兰移民说话时都喜欢带S 音。”福尔摩斯说道。
“那么他是爱尔兰人吗!”我问道。
“根据他头发的颜色、容貌及口音都像是爱尔兰人。这种口音在爱尔兰首府都柏林非常流行。”
“会不会他的父亲是爱尔兰人,母亲是希腊人呢?”
福尔摩斯不以为然地说:“依我之见,他多半是爱尔兰人。”看到他那自鸣得意的样子,再加上刚才在狮房的一幕,我不由得感到恼怒。难道他现在已变成了美国人常说的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吗?
我俯身靠着柜台问那位红脸汉子,“对不起先生,你的尊姓大名?”
“我叫乔……把它放在那儿,朋友。”
他伸出一只红润的大手与我相握。福尔摩斯坐在一旁的转椅上,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回到旅馆之后,我们草草地洗澡修面,然后穿上西服在指定的时间里来到了阿尔岗昆饭店。我很高兴能与阿瑟爵士以及他那举止优雅的夫人再次相见,这对诚实谦逊的夫妇仍忠贞不渝地笃信招魂术。现在世界上心术不正的骗子大有人在,可轻易上当受骗的人,往往是一些明察秋毫之士。在我与阿瑟爵士长期合作撰写福尔摩斯侦探故事的过程中,我发现他常常一眼就能识破错综复杂的骗局。比如,对“红发会”的内幕,以及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一案中涉及的似乎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他都能敏锐地觉察到作案动机及手段。可为什么他竟对那些自诩能用魔力召唤已故亲人亡灵的骗子却看不透?
比阿特丽丝向我介绍了布里杰·约书亚牧师。他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身着一袭黑色法衣,浓密的栗褐色头发吹剪得很得体。胸前挂着一副金边夹鼻眼镜,需要时便戴上。眯起双眼窥视物体时,就像手持长柄眼镜的公爵夫人。他说话的语气很和善,带有很重的南方口音。
礼节性的寒暄之后,我们一起步人了专门为降神会准备的小房间。除了一张桌子和与之配套的座椅,房间里没有陈列橱,没有喇叭。实际上没有一件专职巫师通常使用的随身用具。仅有的一扇窗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布料,因此灯一关上,整个房间就一团漆黑。在降神会开始之前,布里杰神父做了以下的开场白。
“亲爱的朋友们,今晚我们相聚在此,心里怀着同一信念,即希望能与我们已故的兄弟霍迪尼取得联系。我是在场的人中惟一没见过他的人。尽管如此,我相信他的灵魂一定会召之即来。如果此举大获成功,其意义将会超过我们在亚特兰大举办的那场降神会上,我略施魔法唤来了霍迪尼的母亲,西西莉亚的亡灵,她不但与我进行了交谈,而且还透露了她与霍迪尼之间的秘密约定。霍迪尼生前是个疑虑满腹的人,他甚至怀疑亡灵的存在,更不用说相信灵魂与活着的人取得联系的可能性了。他的疑心病太重,以至于在自己与亡灵之间筑起了一道屏障,使他无法相信任何魔法师的功力。你们不会对一个活着的朋友说,我不相信你。如果以同样的口吻对待敏感而又脆弱的亡灵,那将无法与之交流。不过今晚不会发生这种现象。到场的人也许持有不同的信念,但至少是思想开明之士,我觉察到这点。所以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不虚此行。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有任何骗人之举,也不使用任何辅助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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