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在档案室里,我的行为很可能惹人生厌,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反复查核。
那位大力相助的女职员一再说1880年以前的记录都不够详细,但又无其它在册档案可查。我只好快快地返回纽约,深信埃尔希·韦斯——即哈里·霍迪尼从小的确居住在阿普顿,但绝非在此地出生。
福尔摩斯仍滞留在蒙特利尔未归,我便在一家剧院打发时光。本来我没这个雅兴,但当我在旅馆附近散步时,无意中看到一幅海报,上面写着:歌舞讽刺滑稽剧。
冲动之下我一步跨进了剧院,因为我一直都爱观看这类剧目。但亲爱的读者,实话相告,直至今日我也没搞明白这出剧到底讽刺嘲弄的是什么!
此剧主要是几位身披绢纱般透明衣衫的年轻姑娘在表演,剧情相当挑逗、暧昧。
我在里面待了约90分钟,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起身退场。
次日,比阿特丽丝带着我及黛西听了一场歌剧,过后共进晚餐。她问我去哪儿了,我毫无隐瞒地对她说:芝加哥。又问我为何要去那儿?我答曰走亲访友。这并非是谎言,我的确有位亲戚曾定居在芝加哥。她又追问亲戚的尊姓大名,我飞快地转动脑筋搜索记忆,突然想到口袋里的那张名片,脱口说道“艾尔大人”。
她用怪异的眼光盯着我,然后用肘碰了碰我,垂下眼睑没说什么。我伸手想把衣服扯平,一不留神那份歌舞讽刺剧节目单从口袋中滑落出来,掉在地上。她俯身捡起节目单递给我,我发现这两位女士的双眼瞪得溜回。比阿特丽丝轻声说道:
“亲爱的,别担心,我不会对你的伙伴告发此事的!”
三天快要过去了,福尔摩斯仍音信杏无,纽约的中央公园及一家家风格迥异的博物馆已不再使我流连往返,这时福尔摩斯的电报到了。
“纽约市布朗斯通旅馆约翰·华生医生。星期一傍晚7 时抵达中央火车站。我的调查很有成效。请买些苏格兰烟草,我一时买不到。祝好,歇洛克·福尔摩斯。”
他的电报仍同往日一样,措词冗长。悉知他此行收获甚丰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但对在纽约能否找到他喜爱的苏格兰烟丝我不抱有多大希望。然而,在跑遍整个东区的商店之后,总算买到一些。与英国的包装不同,这上面印着一个身穿格子裙、头戴便帽、蓄着胡须的苏格兰人,而在英国这种烟丝可按分量随意购买。
我按时来到中央火车站,一辆来自蒙特利尔的火车正缓缓进站,但福尔摩斯并没有随着下车的人流出现在检票处。正当我转身想去车站小吃店里等候下一趟车时,有人在我肩上轻拍一记,我明白他到了。“亲爱的华生,你看上去气色很好。纽约很适合你,有过在阿富汗生活的经历,这里炎热的气候对你来说则算不了什么。”
他接着向我解释为了查明真相,他又从蒙特利尔赶到底特律。
“你本应通知我你乘哪趟车的!”我面露愠色地责备道。
“哦,老朋友,我知道在这准能找到你,拍电报得惜墨如金。”
对一个为弄到烟丝而不惜用15个字的人来说,还谈什么惜墨如金?简直是荒唐。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福尔摩斯看上去神采奕奕,几日不见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仍穿着羊驼呢外套,手里拎着那只过时的旅行袋,他一边抽着雪茄烟,一边说道,“这种乔治王子牌的雪茄烟,味道很不错,我拆开来一看发现它是用卷心菜茎碾制的,添加些糖蜜,说来也怪抽起来很香。你买到了苏格兰烟丝吗?”
看到我点点头,他喜出望外地说:“我在蒙特利尔和底特律都没买到,很抱歉让你奔波了整个纽约东区。”
虽然我对他了如指掌,但却茫然不知他怎么会发现我转遍了整个东区。
“亲爱的华生,你衣服上沾有卷尾猴的毛发。东区有一些拉手风琴艺人,大都是意大利人的后裔,常用这种动物沿街乞讨。而纽约别的区域则不许有这些现象。
这些蛛丝马迹,再加上要你办的差事便清楚地说明了你去过东区。”
“你怎能认定就是卷尾猴呢?”我对这种猴一无所知,除了看到有人常让这种可怜的生灵蹦到我的肩上索要五分镍币和一角硬币。
“大部分猴类动物都天性温柔,易于驯养,在美国不需多大花费即可买到,我能辨认它们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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