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完全有这个可能,但它并非属于霍迪尼所有,很有可能是他从佩带者的脖子上扯下的。”
“嗅,可那会是谁呢?”我陷入沉思。
福尔摩斯责怪地扫了我一眼。“真的,华生,这几年你太懒散,以致大脑都退化了。我断定不是乔治·佐尔坦,就是吉姆·维可瑞先生提到的那个临时雇来作霍迪尼助手的匈牙利人,他因疏忽大意导致霍迪尼受伤被解聘。记不住究竟是维可瑞还是柯林斯,讲到佐尔坦脖子上戴着一个镶着蛇形图案的十字架,你忘记了吗?”
我得承认,多日不用我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已变得迟钝。我换了个话题,“依你之见,这个十字架代表哪种宗教团体?”
“一开始我以为是国际共济会。但再仔细思忖,更觉得它是一个神秘社会组织的象征,或许是个激进的马尔扎民族主义社团。”
他从口袋里掏出拍纸簿及镀金活动铅笔,轻轻地把坠有十字架的项链放到枕头上方,随后便迅速将它临摹下来。这幅写生图,虽不能在皇家艺术画廊中占有一席之位,但对细微之处的描绘倒栩栩如生。福尔摩斯收好拍纸簿与笔之后,捡起十字架把它放回箱子里。
“华生,霍迪尼试图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但他又殷切地期望提早五十年把消息传给世人,这实在令人感到疑窦丛生。这里也许会泄露一些让比阿特丽丝很尴尬的事情。因此必须得慎之又慎,亲爱的伙伴,我们必须小心从事。”
这只潘多拉的箱子,把最后一样东西送到我们眼前,——一只精巧的塞满信件的公文包。福尔摩斯指着包上捆绑的带子说:“华生,这显然是霍迪尼亲手系的,你以前见过这种花结吗?”
我说从未见过这种形状的花结,即使是船上水手打的结也不曾见过。福尔摩斯思忖片刻,又拿出拍纸簿和铅笔,翻开一面,把花结画了下来。
我问他为何这般行事,他答道:“记住,华生,我必须捆绑得跟它一模一样,到1976年被别人发现时,就会呈现出与今日相同的效果。”
然后他对草图很满意,认为完全有把握复制这个花结,这才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取出的第一件东西是封信,打在一张 8 X 10 英寸的暗黄色的纸上,左上角印有霍迪尼的半身肖像。内容如下:法国,巴黎阿尔汉布拉剧院,1913年u 月22日亲爱的达西胞弟:我已收到你从波士顿发出的信件;无疑你经常在那儿工作,记住要节省开销,不要浪费,这样以后不管是否回去,都不用担心。
这是一种新的印有我头像的信笺,我定制了一些,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听说圣·保罗制版印刷公司正在把你的DC出售给手铐专家,我不能对他们横加指责,因为你没把它出钱买断,我想,他们为了赚钱,哪怕只是蝇头小利也不愿放弃。
关于生日之事,我将永远在四月六日庆贺自己的生日。一想到再也不能与亲爱的母亲谈论此事,就让我伤心,她总爱把我的生日写成四月六日,我将沿用这个日期。
达西,这太残酷了,我似乎无法平静。有时心情还可以,但当夜阑人静时,我又像往常一样躁动不安起来。时间会愈合所有伤痛,但要我从母亲竭力隐瞒真相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还要很长一段日子。由于一些其它琐事,我无法多谈。眼下我正琢磨一些新的魔术手法,一旦完成就会告知于你。这个月虽然生意不景气,可我过得很愉快,并不为此忧虑。
祝你及你的妻子、孩子事事顺心,贝丝让我代问你好。近来她身体欠佳,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病了。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我永远无法忘怀。方便时给我写信。
胞兄:埃尔希(哈里·霍达尼)
以后给我写信的话,请由“白日服务机构”转交,因为我打算12月在伦敦度过,在英国做完所有工作之后,便返回美国。
“华生,谈谈你对这封信的看法好吗?”这是福尔摩斯惯用的手段,当他推究不出什么结论时,就喜欢向我这个受过伤的老兵发难。
“根据我们以往与霍迪尼交往的经验,这封信是由他口授,秘书打印出来的。
按美国人的眼光,信打印得很整洁,语法也很规范。这是一封旧信,签署的日期大约是世界大战爆发的前一年,而且是霍迪尼写给其弟哈顿的原信,而非复印件。令人费解的是霍迪尼为何要保留这封信?为何把它与纪念品放在一道?为何要等到1976年才让世人拜读?另外,我不明白DC是何含义,与哈顿有关,还是与圣·保罗印刷公司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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