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暂时换了个话题:“所以,福尔摩斯,你认为霍迪尼让我们出席这个听证会,是为了告诉我们布莱克核尼夫妇也许会耍这种骗术?”
“我看,霍迪尼认为这个听证会将是一次极佳的演习,他想让我们明白这一点。
如果布莱克梭尼夫妇是骗子,那我认为有必要使刚才所体验的……”
他分析得越来越深刻。“我们将会弄清楚,布莱克梭尼夫人或玛丽亚是位真的巫师,真的拥有特异功能,还是像她所自称的什么人?”
“作为一个有科学头脑的人,我一直认为,任何超越自然的事都是不大可能的。
你会注意到,我用的词‘不大可能’,而并非‘不可能’,即使有一千个骗子被戳穿的话,第一千零一个人仍有可能是诚实的。华生,我们不能怀疑所有的人。”
第二天,在参加降神集会的人们抵达之前,我就得从饭店里消声匿迹,所以要仔细计划这一天的活动。早饭时,我打算与福尔摩斯商讨此事,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问道:“华生,你今天有何安排?道尔夫妇及布莱克梭尼夫妇很可能会提前到,我想傍晚时分你再露面。我们晚上*点左右在饭店雅座酒吧碰头,一起饮咖啡,我会向你讲述整个集会的过程。”
“11点钟他们都会离开吗?”我问道。
“如果他们到10点时还没有离去之意,我就佯装疲惫不堪的样子,敦促集会早点结束。你放心,我会告诉大厅管理员格兰姆斯,让他留神,为你掌握最佳返回契机。我发现此人可以信赖,三十年前,他曾和我们一样,都是贝克街的散兵游勇。”
就这样,四点左右我离开了饭店,在大不列颠博物馆的埃及画廊里逗留了一小时,陶醉在美合美免的艺术品之中,同时心中又袭来丝丝内疚。好在福尔摩斯早就声明,我现在帮不上他的忙,集会结束后有大堆的事务要处理。我想即使到那时,可能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这几个小时,不妨优哉游哉地消遣一番。
在富勒咖啡馆用过茶后,我又信步来到舰队街,在那儿吃了晚饭。然后,朝泰晤士河堤踱去,打算沿着河岸轻快地散散步,再折回查瑞克劳斯大街的车站饭店。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衣着体面整洁的年轻女子,坐在离宽阔的护堤不远的一条长椅上。只见她双手抱着头,虽然我没听见哭声,但从那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呜咽。此时,天色已晚,四周没几个人。当我走近时,她墓地一下子站直,凄厉地大叫一声,疾步朝护堤冲去。根据她那绝望无助的神态,以及突如其来的举动,我断定,她一定想投河自杀。
我毫不迟疑,飞步向前,不管怎样也要挽救那年轻的生命。于是在她试图攀跃石墙护堤时,用力一把抓住她的双臂。起初,她还拼命挣扎,突然一下子全身瘫软,不再坚持。我努力使她冷静下来,劝她回到长椅上。
面对这样一位姑娘,我不知怎样才能让她释怀,我似乎讲了很多。“亲爱的姑娘,谢天谢地,我碰巧这时路过此地,及时阻止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话说:
黑暗中总有一线光明。要知道,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一切不快都会随风而去。”
她平静了一些。我发现,尽管她满脸凄惘、郁郁寡欢,却遮盖不住她那惊人的美丽,湖水般的双眸尤为楚楚动人。她看了我一眼,很有教养地说:“先生,明天发生的任何事都无法改变我的现状。两天前,我来伦敦与未婚夫团聚。我比预期提早一天,当到了他下榻的旅馆时,我惊骇地发现,他并非一人,而是和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厮混在一起。他还试图把这女人藏在衣橱里,所有迹象表明,他俩在私通。”
我尽力地劝慰她说:“这个下流坯,我相信你再也不会跟他来往了。”
“当然不会,但被我彻底毁了。我曾跟父母激烈争吵过,因为他们不希望我嫁给乔治——陆军少校阿米泰杰。”
“他是军人,但并非是位绅士。”
“先生,你说得一点不错。但我完全被他蒙骗了,与父母断绝了一切关系。我现在既没有经济来源,也没受过任何职业或专业方面的训练。”
“但自杀并不是上策。”
“先生,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在这座大都市里,饥寒交迫,身无分文,除了走这条路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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