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人们已经摸过了一条小溪和许多池塘,也彻底搜过了两片相当大的树林。昨日清晨,两位戴大礼帽的先生正在严密搜索这两片树林。一个水果商偶然向他们提供了一条线索,该凶犯曾向他买过东西。他说,星期二晚上快六点时他正驾车驶上海格特山,突然看见库珀骑车往伦敦方向去了。水果商和当时同他在一起的男孩都肯定那人就是库珀。
詹姆士。克罗科特先生,一位著名的马戏团老板,是已故乔治。桑格勋爵的外甥——他姐姐的儿子。詹姆士昨天告诉《每日镜报》的记者,老人的身体本来一直不错,只是两三个星期前有点体内充血,但他相信已经康复了。他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星期二。他与库珀及库珀的父亲都很熟,而且和家里所有其他人一样,对这起恶性事件大为不解。
库珀离开现场时没人看见,杰克逊也说不出他是往哪个方向逃走的。因此,搜捕工作一点没有头绪。库珀可能还携有一把左轮手枪。虽然他将斧头、坏剃刀和一把手枪弃留在现场,但有理由相信他身上还藏有另一把手枪。他身上带着钱,完全有可能已经乘火车走了,因为在他消失后,至今还无人报警。不久前,库珀曾被指控严重殴打穿过桑格农田的一名学生和两个同伴,并放狗咬他们。但由于桑格作证说他是一名好工人,他只是被罚了款,并没有入狱。
撕毁照片
库珀嗜赌,而且最近输了不少钱。有传言说,他上星期曾打听过订船票去澳大利亚的事。他对自己目前的地位十分不满,但又爱慕虚荣,并喜欢想方设法地炫耀自己。他过去常常站在自行车座上,还用手撑在地上走路,热衷于玩这类把戏。与他相识的一位姑娘昨天早上听说凶案后,十分反感,抓起他的照片撕个粉碎。
有人说,库珀现在也许已往利物浦街或切瑞路口而去,到那儿搭乘大陆公司的火车,但到底怎样,警方也全然不知。他也有可能已经去了乡下或者正躲在伦敦。
如果他自杀了,很可能就在花园农场附近,这就是警方为什么要在池塘里捞摸的原因。
令我惊讶的是,福尔摩斯在我读新闻的时候既没有发表议论,也没有打断我。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全神贯注地听我朗读。后来,我放下报纸,他说道:“说实话,这可真是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没有经过审讯和彻底的调查,他们就称他为凶犯了。这个所谓的凶犯,丢下斧子、剃刀和一把左轮手枪就逃离了凶案现场,身上还携有另一把手枪。这么说,他在去桑格家时是全副武装了,居然丢下了一把枪,还挥舞着另一把!(他们怎么知道他还有枪?)告诉你,华生,《每日镜报》已经审判了这可怜的家伙,几乎给他判了死刑。芬切利的当地人看了这篇报道很可能会一哄而上,将他私刑处死的!”
福尔摩斯的反应令我颇为惊异,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在同情那位惨遭杀害的勇敢老人。于是,我说了自己的想法。
而福尔摩斯的回答更是令我吃惊。“华生,仔细看看报上的那些荒唐话吧。它甚至承认有的事来源于谣传,要知道,我们可以认为这都是些动人的谎言。站在自行车座上、双手撑地行走,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了,尤其是有女士在场的时候。乔治勋爵自己都说库珀是个好工人,还曾一度让他做自己的随从。至于警方的那次指控,没准是桑格下令让库珀赶走那些擅自闯入他农田的人呢。
不过,我们还是得先问问杰克逊、奥斯丁以及在花园农场能见到的任何人,才能得出事情的真相。库珀的父亲也在农场,或许他能提供点情况。”
我惊叫道:“你是说你要去芬切利?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多年前就退休了呢!”
他点点头说:“是的,华生,但乔治。桑格的死牵涉到我们十年前未了的案子。
麻烦你查一下从布赖顿到维多利亚的火车班次,我去准备一下行程。在旅途中我们可以看看所能找到的有关此事的其它报道。来吧,我敢肯定这将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插曲,尽管查的是个悲剧。”
如果他几小时前告诉我“事情还没有完”,我是不会相信的,可现在我又要同他一起开始一次建功立业,一次冒险或是一桩案子,随你怎么叫吧。不过,既然我的朋友已经向我说明了,这也许真是我们以前还未完全了结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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