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福尔摩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亲爱的科尔曼,我没有盘问你手下的警员,也没必要这么做。任何人只要稍加观察、稍加思考能很容易得出这些结论。你的狗很大,只有你腰部以上的衣服上才留下了它的毛发。而且,这么粗糙的灰毛无疑是狼大的。如果你离家时不是太匆忙的话,肯定已经把它掸掉了。”
这位警探咕哝道:“没错,可是,关于秘密组织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得了,先生,如果没人告诉你,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的朋友又擦着了一根火柴,重新点燃他那忽明忽暗的烟斗,回答说:“哦,我可以告诉你,看你那肿胀的眼袋就知道你睡眠不足。顺便告诉你,眼袋只是暂时的,睡一夜好觉就能恢复弹性了。你的左裤管有手风琴一般的皱折,所以我猜你是参加过某种人会仪式。再说,如果你今天早上不是匆忙离家的话,你肯定会将裤子烫平或是另找一条换上。”
这么一说,科尔曼自然明白了,于是说道:“我懂了。凡事只要用心去思考,总是会弄清楚的。”正因为这件事,他从此不敢小觑福尔摩斯了。
门厅的尽头有一扇橡木门,科尔曼告诉我们门后就是客厅——凶案现场。门关得紧紧的,有人告诉我们说它上了锁,连我们也不准进去。可我们后来还是进去了,这事说起来还真稀奇。事情是这样的:门后突然传来了像是老妇人的高声叫喊。我听这声音,是在叫“乔治!”,而后又是“乔治在哪儿?”
科尔曼大吃一惊。“房间是锁着的,关门时也没人在里面。窗子也是关死的,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这时,门那边又响起了“乔治……乔治在哪儿?”的声音。
科尔曼镇定下来,伸手到警用包内摸索了半天,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这是一间布置得极其舒适的房间,靠墙摆放着古色古香的沙发和椅子,可是并没有人。
可这时声音又响起了,而且更大、更刺耳。“乔治在哪儿?”
科尔曼大笑道:“没有鬼,先生们,不过是只鹦鹉!”
福尔摩斯似乎对此事一点也不惊讶,却纠正了科尔曼的说法。“这是金刚鹦鹉,和一般鹦鹉很像,但要大得多。看见它漂亮的羽毛了吗?或许这将是这种金刚鹦鹉绝种的祸根呢!”
这只漂亮的尤物站在墙角的栖息架上,上下晃动着小脑袋。它的腿上没有链子,显然是只训练有素、颇受信任的宠物。科尔曼走到门口,叫道:“来人把这可怜的鸟给带走。它肯定饿坏了!”
与此同时,我小声问福尔摩斯:“声音是鸟发出的,你难道不惊讶吗?”
他微微一笑。“一点也不。这些鸟虽然善于模仿,但对行家来说,还是能听出它的声音与人是完全不同的。”
我说:“那你开头为什么不告诉科尔曼是金刚鹦鹉在叫呢?”
他答道:“华生,这是因为我想看看房间里面。只要我们进来了,他就没法赶我们出去。”
一个年轻人走进房间,伸出手臂,金刚鹦鹉立刻就势跳了上去,舒舒服服地站在上面。这人大约二十五岁,衣着整洁,额前的一缕卷发油光光的,小胡子上打过错,颇为时髦。
鸟又叫道:“乔治在哪儿?”这已是第十二或是第十四次了。
鹦鹉的话似乎勾起了这个青年的伤感。他说:“对不起,先生们,我得把这家伙带到另一个房间去照顾它了。它是乔治勋爵最喜爱的宠物,自然会很想念他的,可怜的老人。我也很想念他。我叫杰克逊,乔治勋爵的侍从。”
科尔曼正在屋外忙着一些警方的常规工作,福尔摩斯抓住机会向杰克逊问一些问题。他首先讲明了他自己和我的身份,而后问道:“当桑格在这间屋里遭到库珀——所谓的挥着斧头的疯子的袭击时,你也在场,是吗?”
杰克逊淡淡地~笑。“福尔摩斯先生,我不能这么叫他。其实,他袭击的目标是我。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和主人都坐在这屋里。我正在给他读报,突然库珀冲进屋来,向我挥动斧头。不过,他只碰到了我上衣的肩垫我并不认为他是真的想伤害我。”
福尔摩斯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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