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其中那只稍小一点的大象挥动巨大的道具刺刀,流浪汉站起来表示抗议。那只大的大象显然是在它的同伴替流浪汉抹泡沫时用长鼻吸进了肥皂水,这时冷不丁将水喷到了流浪汉的脸上。
到了幕间休息的时候,我们对以上的表演进行了一番议论。福尔摩斯说:“排场是够大的华生,表演也很有水准。可你注意没有,演员有几个?”
我掰着手指算道:“领班、主演小丑、配角小丑、柔体演员、驯马师、驯象师、两名驯狗师、两个空中飞人……一共算十个,现在才演到一半呢。”
他摇摇头。“你忘了那位女骑手,照你的算法,应该是十一个。但是不对,华生,没有那么多,因为柔体演员和流浪汉小丑是一个人,驯马师和其中的一名驯狗师也是同一个人,所以应该是八个演员。”
在幕间休息期间,我们和许多观众一起走出马戏场,应邀花六便士去参观马厩和动物栏。这些动物被关在一个扇形的露天场所。一排排的马令我想起了早年的军队生活,尽管记忆中的马并不如眼前的这些如此富有异国情调。这儿的马或全白,或白中有杂;有的身上是斑点,有的身上是斑纹。此外,还有骡和驴,当然也包括我们在场内看见的奶油色矮种马,至少有上百匹。我正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福尔摩斯开口道:“我肯定这里三分之二的马都是用来作交通工具的。”
这么大的一个马戏团当然要许多马拉车到处奔走了。我们走到两头大象前,它们正在慢悠悠地晃来‘晃去,用鼻尖在拣草。我不禁想问,不知运送这两头大象得用多少匹马,这时桑格正好向我们走来,回答了这一问题。显然,大象也立刻认出了桑格,翘起鼻子向他致意。他拍拍象鼻子,对大象咕哝了几句。他生气地叫来了大象饲养员,因为大象的水不够喝了。他对动物和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说:“根据路程来计算,大象从一个驻地到一个驻地,每天得走十到二十英里。”
我感到相当惊讶。“那样的话,它们不会发火吗?”
他笑道:“这两头是母象,惹麻烦的大多是公象。有时候,它们会停下来袭击一家蛋糕棚或蔬菜水果车,但赠送对方几张免费人场券往往就完事了。它们走得很慢,所以往往是最先走,最后到。”
福尔摩斯问:“乔治勋爵,马戏团多久换一个驻地?”
桑格的回答令我们俩都大吃一惊。“通常是一天一换。我们马戏剧团规模这么大,两场演出就能把当地所有的观众容纳进去了。特殊情况下,我们会待上两天,但很少待三天。”
我十分惊讶,甚至更无知地问道:“那你们转移地方,拆帐篷、搭帐篷、收拾道具得花多少天时间?”
桑格似乎对这种终生和公众打交道的行业已经产生了厌倦,说道:“华生医生,我们通常一个星期要去六个地方。比如,今天的表演结束后,我们就立即拆掉帐篷,装上马车,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大约早上五点出发去奥尔德肖特,到那里搭好帐篷,准备下午开演。”
我又吃了一惊,我确实没想到过流动马戏团如此马不停蹄。
桑格自豪地领我们参观了他的狮子和老虎,这些猛兽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活动笼子里,相互之间是隔离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下面装有轮子的大笼子,全是由细长的铁条焊成的,没有普通笼子的那种木衬板。桑格告诉我们,这是下半场演出时将会拖进场的轻便式笼子。
“这是华莱士,世界上最大的狮子,它将上场接受考验。”桑格指着正在笼子里慢慢踱来踱去的大狮子。“它是员老将,快二十岁了,不久就要退休了。”
我觉得它在笼子踱步,是因为被囚禁而灰心沮丧。然而,桑格的解释又一次证明了我的无知:“它踱来踱去是由于满怀期待,它的晚餐随时都会送来。”
一名身穿仓库管理员制服的人推来一辆小车,上面放着一些大肉块。他用叉子叉了较大的一块,从铁条缝中放人笼子内。华莱士贪婪地抢过肉块,很快就将它消灭了,还露出几分津津有味的神色。福尔摩斯说:“我看,你给狮子和老虎吃的是羊肉吧,乔治勋爵。”
马戏团老板说道:“我们用当地能买到的各种好肉喂它们。时下这里的羊肉是最便宜的。”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