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很快打开行李,整理好东西,发现双层床中的一张上用针别着一张字条:
“医生,这是你的床,那个红色的橱柜也是你的。”
车里的两个橱柜一红一篮,我当然明白该把我的衣裤挂在哪儿。长袜和麻布衬衫就留在毯制旅行包里,备用靴放在橱顶上。安顿完后,我出去四处转了转。除了已搭好的大帐篷和动物栏外,周围似乎没几个工作人员,演员更是一个也看不见。
我问带我去住处的那个帐篷手,其他人都到哪儿去了,他不解而惊讶地望着我。
“你不知道吗?当然是去游行了!”
当游行队伍回到驻地时,我才明白他所谓的“游行”是怎么回事了。一辆接一辆的马车简直可与威尼斯和蒙特卡罗狂欢节的组织者所热衷的彩车相媲美。回来的头一辆车上有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身边坐着一位扮演英帝国化身的女郎。马车装饰得十分华丽,线脚处还镶着金叶,后面大多数的马车都是如此。拉车的马都异常强健,有的是两匹拉一车,但大部分是四马一车。队伍中包括装有动物的笼子、花车和许多漂亮的马车。每两辆中间走着颇具异国风情的动物,或是作某种滑稽表演的小丑。这里的免费演出似乎远远比马戏团的表演更精彩。最后是乔治勋爵的专车,金碧辉煌,仿佛要举行加冕典礼似的。不过,说最后还为时尚早,因为真正最后到达的是一辆透明的玻璃马车,车里有灿烂夺目的皇家御用珠宝,看来是仿制品。
桑格粗鲁地向我打招呼,问我住得是否满意。他说:“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马戏团来了个新人,乐队这些日子总有点不和谐。乐队从来没有指挥,我看该找个指挥,让他们合作得好一点!”
我对他改进乐队的做法表示赞同,哪知这又不得体了。他不悦地咕哝了一声:
“哼,干你要干的事去吧,我得忙去了!”
我决定观看第一场表演,以把前一天晚上没看到的补回来,但同时又想留点神。
我得告诉读者,下半场表演比上半场更精彩。就像桑格后来所说的,这是一场马戏,以独幕剧的形式上演,剧名为《迪克。特平去约克》。所有演员都参与扮演角色,驯马师饰迪克。特平,宾波饰他的滑稽朋友。特平骑着一匹漂亮的黑马绕场疾驰,竭力把各种马戏技巧都运用到自己的表演中来。由于马鞍被盗,所以他只得骑在光马背上从伦敦赶到约克。因为没钱,他只能纵马从收费口的上方跃过去!挡住他的是一辆真马车,最后他不但跃了过去,还成功地躲过一名刽子手的追捕。
节目如此精彩,直到最后许多马匹都出来绕场致意时,我才注意到桑格说的那位乐队指挥不仅已经到了,而且立即投入了工作。他又瘦又高,留着讨厌的黑色小胡子。他有力地挥舞着指挥棒,说实话,乐队在他的指挥下效果似乎好了许多。
宾波为我们准备好了烤奶酪和面包片,照他的话说,这也算是一顿饭了。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家伙,我们相处得相当不错。现在他又该穿上那五颜六色的小丑服,准备下半场的演出了。趁他用氧化锌涂白面孔、用壶底灰抹黑眉毛的时候,我在驻地徘徊,以期找到线索和破案的灵感。
在下半场演出的过程中,我多半时间在搜寻可疑线索,却一无所获,因此我决定还是进场再看看演出。迪克。特平的精彩表演已经过半了,我坐在后排的一个座位上边看边想。突然,乐队一次意想不到的改变节拍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原先配合特平马戏表演的《快乐的英格兰》乐章冷不防变成了刺耳的行军曲,简直把我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呢。一股湍急的水流突然冲下帐篷,长驱直人,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暴雨。观众们这下子可吓坏了。
迪克。特平从黑马贝思的背上跳下,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不要慌。
这只是在演戏!”然而,这自然不是戏。
我冲出帐篷,发现帐篷四壁的帆布虽然被水湿透了,但却呈现出奇怪的焦黑状。
有许多顽童提着水桶,举着消防水泵,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盛水工具。
原来,这里的大火和大水相隔不到一分钟。有人放火烧帐篷,另外有人组织了一支名副其实的少年消防队。想到这里,我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却发现小丑宾波的身影在几辆马车后一晃就不见了。我叫道:“宾波,宾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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