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都互相瞅着,都强烈渴望自己成为信使。可他们也都知道,此次的差事应该还会落到大师兄或者二师兄的身上。这种事儿光有想法是不成的,必须要用实力说话。
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谁皱一下眉,都能听到。睿松打量着众弟子,半晌才说:「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明天早上当信使的弟子就出发了。至于以武定人的比试,就定在下午。现在,你们去吃饭吧。好好睡上一觉,下午,你们都要拿出本事来,以证明自己最棒。」
众弟子异口同声地叫道:「是,师父。」声音那么响亮,气势那么雄伟,这都是空前的。
吃过午饭,众弟子们都在房间里躺着。按照分组,是两个大房间,一焰子领一伙人,一朗子领一伙人,都是自己人。所不同的是,一焰子这个比较好静,单独弄了个小间休息,就在大间的隔壁。
他躺那儿睡不着,而一朗子同样翻来覆去的。旁边的一湖子坐起来,凑近他说:「二师兄呀,下午比武有把握吗?」
一朗子的俊脸上一笑,说道:「十分把握没有,六分还是有的。」
一湖子皱了皱浓眉,低声说:「师兄呀,你可得防备点大师兄耍花招啊。刚才在大厅上你注意到没有,他跟一逊子眉来眼去的,一定不会没什么好事儿的。」
对于这位年纪小于自己的二师兄,他是非常喜欢的。论相貌,一朗子是这十六名弟子中最好的,长身玉立,眉清目秀,气质文雅,言语活泼,更难得的是身上有一股贵族气,却叫人喜欢接近。
人品更没得说,谁有事儿找他,都会全力帮忙。他只是跟大师兄处不好。这容易理解,因为大师兄最不喜欢比他强的人了。
对于一湖子的提醒,一朗子点点头,说道:「放心吧,老三,我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说话间,门一开,一逊子走了进来,说道:「二师兄呀,大师兄有请。」
一朗子坐起身,问道:「他找我什么事儿呀?」
一逊子满脸堆笑,回答道:「我只负责传话,别的一概不知。」
一朗子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这就去。」一逊子笑了笑,先出屋了。
这时房间里鼾声大作,此起彼伏的,别人睡得正香。一朗子穿上布鞋,刚要走,一湖子拉住他的手,说道:「二师兄,只怕这是一个陷阱啊。」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老三,我跟他的竞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他,我还是瞭解的。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一湖子再次提醒道:「千万多长个心眼,快点回来。」
一朗子嗯了一声,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门去,心说,大师兄,你要是胆敢害我,我一定叫你加倍偿还。
他来到一焰子的单间里,只有他一人在屋,坐在桌旁沉思。桌上摆好两只茶碗,旁边有茶壶,顺嘴正冒着热气。挨着茶壶还有一摞茶碗。
一朗子笑着走过去,说道:「原来大师兄睡不着觉,要叫我来喝茶啊。」
大师兄指了指大椅子,让他坐下,瘦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师弟呀,知道我叫你来,除了喝茶之外,还谈什么吗?」
一朗子微笑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找我应该是为了下午比武的事吧。」
大师兄提起茶壶,将两只碗倒满,用嘴抿了抿,笑道:「这次你可猜错了。我想谈谈你的身世。你不是特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一朗子一愣,没错,他是特想知道自己身世的。这无为观里的十六名弟子,都是身世清楚的,只有他不明不白的,而他问了几次师父,师父只说他是捡来的,别的话一句话不谈。这更使一朗子觉得不可思议,大有文章了。难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名人吗?或者是大恶人吗?或者说师父压根就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