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朗子不正面回答,而是目光望向一焰子身后的窗外,说道:「师兄,你向外看。」
外边云雾茫茫,山岭和树木只露出一鳞半爪的。这就像是速写图,只有轮廓,不见细节。
一焰子转头看,嘿嘿笑道:「不就是雾嘛,山嘛,有什么好看的?」
一朗子趁他转头之际,电光石火般的将两个茶碗换下位置,脸上不露声色。等一焰子脖子转回来,一朗子才说道:「云雾下边是什么,你看不清。这就跟咱们下午的比武一样,现在还是个谜呢。要等雾散了,才知道的。你应该鼓起勇气跟我正面竞争,而不是搞什么邪门歪道。」
一焰子听得咬了咬牙,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师弟呀,咱们还是喝茶吧。难道你怕什么吗?你不是自以为是英雄吗?连杯茶都不敢喝,这是英雄还是狗熊呢?」他瞇着眼睛瞅着一朗子,样子挺猥琐。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是毒药,我也敢喝。我就不信了,师父现在没有闭关,他就在跟前,你还敢害我不成。」说罢,将茶水喝掉。又倒了一杯,再次喝掉。
一焰子见他喝了,也来个牛饮,便笑道:「好,好样的,果然有胆子。下午,既然你不肯给我面子,咱们就再拼一把。这回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也可以尽力了。
一朗子点头道:「那是当然的。「
一焰子突然一捂肚子,哎哟哎哟直叫,肚子咕咕直叫,他再也坐不住了,往茅房跑去。
一朗子拍着手,放声大笑,说道:「大师兄呀,你这身子骨赶上纸糊的了,喝点茶也要倒出去。快点跑,别弄脏了裤裆。「
一焰子哪有闲心回答他呢,若不是道路有限,他早就飞起来了。
一朗子带着得意的笑,离开了一焰子的房间,心说,看来,他是想对我下泻药啊。够阴的,真不是东西。活该,害人害己啊。我看下午,你还怎么跟我比武。这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下午的比武照常进行,并不因一焰子拉肚子而有所变化。时辰一到,众弟子来到前院空地上。睿松道长坐在一把椅子上,众弟子分列两侧。大家都精神振奋,斗志昂扬,只有一焰子脸色苍白,带着病容。是啊,一会儿工夫拉了五六次肚子,任谁都承受不起。虽说他后来报食了止泻之药,但体力还是大打折扣。但他知道这次比武的重要性,仍然坚持出场。他在兜里还备了有用之药。
比武之前,大家进行了抽号。你抽到谁,就跟谁对阵。胜者进入下一关。几番淘汰,最后由剩下的两人对决。
按照规定,一朗子和一焰子是不能在决赛前分到一组的。他们各在所分的阵营中拚杀。一朗子毫无疑义地成为决赛人选之一。让他惊奇的是一焰子也胜出了。厉害,真叫厉害。经过泻药的折腾,他还能杀进决赛,确实有实力。
睿松朗声大笑,捋着胡子站了起来,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后的信使还是要落在你们其中一人的头上。好,现在就开始吧。谁先倒下,谁就败了。」
一朗子和一焰子各自握剑,向对方弯腰施礼,说过『请』字,一焰子挥动长剑,向一朗子头上劈去。剑未到,杀气先到。这次他是玩真的了。
睿松也看到一焰子不对劲儿了,但没有阻止。他认为压力越大,对人的磨练越大。
一朗子不敢大意,以剑上封,双剑相交,发出铛地一声响,让人奇怪的是,一焰子的力量又恢复了,而且脸色不知何时又变得正常了。怪了,怪了,刚才的泻药哪道白吃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可对阵不容犹豫,他望着毒蛇般的一焰子,岂敢大意,专心应战。一人攻,一人守,二人战到一起。今天的一焰子像是疯了,那剑舞得像一阵风,四面八方,无所不到,每一剑都攻向一朗子的要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