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松摆了摆手,众弟子忙把嘴闭上,一个个脸上因为情绪激昂而红润。脸上泛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睿松目光投向三弟子一湖子,问道:「一湖子,你难道不想去吗?」
一湖子出列施礼,说道:「回师父的话,一湖子当然愿意去了。可弟子武功低微,修行尚浅,又不善言辞,反应迟钝,生怕给师门抹黑。」
睿松嗯了一声,说道:「一湖子呀,你真是一个诚实的人。大家要都像你这般诚实的话,我可就省心多了。」
等一湖子归队后,睿松才问一朗子:「你为什么又不出声呢?」
一朗子出列回话道:「师父呀,去月宫送信可不是小事儿,相信师父在人事安排上早就有了决断。一朗子若没份儿的话,那也是强求不来的。」
睿松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比别人都明白呀。是的,我已经有主意了。不过我还想听听大家的意思。」
他问大弟子一焰子:「你是大师兄,你说说,这个信使该派谁来当?」
一焰子外表不足观,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像一只大猴子。但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很有头脑和办法的人。
一焰子说道:「师父呀,既然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送信,那么这次咱们一定得派最好的弟子前去,以免如一湖子所言,给师父抹黑。」
睿松捋着胡子问道:「你的意思是……」
一焰子回答道:「以武定人。谁功夫最好,谁当信使。」
睿松轻轻一拍椅子扶手,说道:「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送信月宫,确实不比寻常。月宫主人乃世外高人,不比常人。若派去一个庸人,定会闹出笑话,洋相百出。还有呀,她手下有八名女弟子,都精通剑术,武艺不凡。这次前去,估计少不了要交手的。万一败了,咱们『无为观』可脸上没光呀。」
众弟子静静地听着,都各怀心事。一焰子那排都是他的人,他是排头。一朗子这边呢,也都是亲近他的人。二人同时都想到,这次以武对决,最大的劲敌就是对方。只有击败对方,才能脱颖而出。
他们想着想着,目光向对方射去。一朗子的目光是温和的,理智的,而一焰子瞅向一朗子的目光中却含着冷气,怒气。他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变成利剑,将一朗子的胸上刺出几个大窟窿。
他这么痛恨师弟,自然有其原因。二人虽一起长大,可是师弟处处和自己竞争。小时争泥猴、争风筝,大时又争人气,争掌门。竞争的结果是五五开。让一焰子想不到的是,这个二师弟平时跟自己实力相当,可一旦大事当前,他便表现出超人的实力来,基本没败过。关键时刻,他总比别人强。基于这个,这次的竞争十有八九,他又是赢家。得想个什么办法打败他呢?
他不由自主地瞅瞅身边的四师弟一逊子。这家伙也是个小个,不过眼睛出奇的大,常叫人担心,眼珠子会掉下来。
一逊子也在瞧他。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会心的笑容,是冷笑。
师父心情极好,竟站了起来,缓缓走着,穿行在两排弟子所夹的小径中,兴高采烈地说:「徒儿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次送信,不但可以看到月宫的样子,可以跟月宫的姑娘们以武会友,而且还可能见到月宫主人,也就是嫦娥仙子。」
众弟子一听,多数人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那月宫主人可是师父的梦中女神啊,那主儿深入浅出,很少会客的,就连师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有几次师父去见人家,也被挡住,败兴而归。
这次是什么原因,这月宫主人要见无为观的信使了呢?师父为什么不亲自去呢?哦,她的干女儿已是花容月貌了,这嫦娥仙子不知道会是怎么个美法。能见上一面,可不虚度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