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朗子大声说:「大师兄,你可不要乱扣帽子。我何时说了什么轻薄话了?师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绝不会像某些蠢货那样冤枉好人。」他心里也火了。
平时他倒也镇静,今天忍不住了。
一焰子嘿嘿笑了,说道:「事实胜于雄辩。你刚才是怎么看那姑娘的,是怎么对人家姑娘胡言乱语的,大家有目共睹。一会儿见到师父,咱们好好说的说的。我倒要看看师父会不会放过你。」
一朗子心中不安,但脸上镇定,说道:「身正不怕影邪,脚正不怕鞋歪,师父他老人家绝不会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辞的。」
一焰子像是被蛇咬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一指一朗子,怒问道:「你说谁是小人?」他的脾气向来不好。
一朗子得意地笑起来,说道:「这年月真是怪呀,有捡钱的,有捡东西的,也有捡笑的,没听说还有捡骂的呢。」
一焰子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从腰上刷地抽出长剑,就想动手。一朗子一点不怕,反正他与大师兄的争斗由来已久,自己本着以和为贵,经常躲避,装聋作哑,但有时也不得不进行反击。
如果对方出剑的话,自己不可能再退了。在大家面前,绝不能丢了颜面。要知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自己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三师弟一湖子及时冲到二人中间,动情地说:「两位师兄呀,有话好好说嘛,千万不要因一点小事儿伤了和气。咱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都是同门,一起长大,天天在一起,跟亲兄弟有什么区别呢?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非得动刀动枪呢?」
这话说得一朗子心里一动,点点头,说道:「老三呢,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呀。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他拍拍一湖子的肩膀。
一焰子喘了几口粗气,瞪着一朗子,最终还是将剑插回剑鞘,说道:「还是老三最厚道了。不像有些人,是个伪君子。」
一朗子冷笑道:「伪君子总比真小人好吧。至少还有君子风度。」
一焰子大怒,眼睛瞪得更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咬牙道:「你……你……」你了半天,说道:「你个捡来的野种。」
一朗子听了大怒,也准备拔剑。可他目光一转,向客厅看去,看到那位叫朵云的姑娘在刘五的陪伴下向这边走来。
大家的目光象燕子一样,一齐飞向朵云,又有人流口水了。一朗子望向她的目光中照例是惊艳与沉醉的,还多了几分留恋。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不是很懂。
朵云经过大家跟前时停步,看向一朗子,说道:「你这个家伙,我记住你了。」来个白眼,然后翩然而去,只把无尽的思念留给大家。
那娇嗔薄怒的样子多提多诱人了。过了好半天,大家才从这梦境一般的美妙中醒来。
随后,睿松道长将众弟子全都召入客厅中训话。他坐在上首的一把椅子中,脸上带着少有的笑容,令大家感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众弟子分站两侧,一个个的仍回想着那位叫朵云的姑娘的美丽和香气。这种新鲜的体验是他们从未有过的。
睿松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视着大家,说道:「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月宫派了朵云姑娘来送信。孰语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要派一位信使前去。」
众弟子一听,全把眼睛睁大了,目光闪闪,精神抖擞。都不禁想,要是去月宫,一定可以见到朵云姑娘的。
睿松瞅着众弟子的表现,心里暗骂,都他妈的是好色之徒。多年的清修难道都他妈的当饭吃了吗?
他接着说:「你们当中谁愿意去呢?」
除了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齐声叫道:「我去,我去。」高亢而激越的声音几乎要震破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