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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忘记入土处,就在咱们脚底下。”
“那你……”
“咱们先把他的骸骨挖出来,他死了仍是主人。”
“好,动手。”山魈叫。
除了地老婆婆之外,四个人同时以树枝掘土。许久,仍不见骸骨出现。
南海人魔首先不耐,丢下树枝叫:“算了吧,这里土质潮湿,骨肉早已化了,挖至阴曹地府也是枉然。”
五岳瘟神也丢下树枝冷冷地说:“对,骨肉早已化泥,不挖也罢,抓把泥土权代主人,并无不可。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死鬼不会见怪的。”
黄泉孤魂讶然道:“尸骨化泥有此可能,但他陪葬的剑,难道也化了不成?”
山魈也不挖了,拍拍手说:“宝剑通灵,也许遁走了呢。我赞成捏土代人,反正主人是否在场无关宏旨,死人也无法指证凶手。”
五岳瘟神捧把泥土捏成一个人头状,放在坑底,自己在北面坐下,盯着四个人同挖的三丈宽土坑底说:“不错,死人是无法指证凶手的。三年前的今天,咱们同至此地,应主人天荒叟之召,前来验看他在泰山石室获得的九天狂客遗留世间的九天剑谱。我五岳瘟神是第一个到达的人,在厅中等候主人出堂相见,主人没等到,等到了南海人妖。”
黄泉孤魂接口道:“在下最后到达。”
山魈哼了一声,接口道:“在下是第三个到达的人。”
南海人妖嘿嘿笑,阴森森地说:“咱们四个人在厅堂苦等,不见主人出堂接待,最后则黄泉孤魂入内察看,他出来时说主人天荒叟暴毙在内室。”
五岳瘟神冷笑道:“主人尸体尚温,下毒手的人只有一个人涉嫌。”一面说,一面死盯着坐在坑南的黄泉孤魂。
黄泉孤魂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天荒叟的艺业修为,比老夫只强不弱,在下如果要杀他,五招之内也休想占便宜。再说,天荒叟不聋不瞎,怎么会在客人全到之后,仍不出来会晤?显然他在咱们聚会之前,已经遭了毒手,那么,也只有一个先到的人涉嫌杀人灭口夺去剑谱。”
坐在不远处的地老婆婆冷笑道:“你们四人之中,谁都有涉嫌的可能,并不因来的先后而有所改变。”
山魈接口道:“咱们当时并未多想,也未加深究,无凭无据谁也不能指证对方是凶手,因此决定三年后在此相会。三年来,凶手必已将剑谱上的绝学练成,今天只要咱们逐一交手,便可看出谁练了九天狂客剑诀中的绝学了。目下有地老婆婆在场,在下也找来了一个年轻人,由他们两人做见证,咱们可以各展所学了。”
五岳瘟神整衣而起,厉声道:“在下怀疑是黄泉孤魂下的毒手,因此首先要与他印证所学,也算是为友报仇。”
黄泉孤魂嘿嘿笑,站起说:“在下也怀疑阁下是凶手,你是第一个先到的客人。来吧,只要你露出马脚,便会受到三人的夹攻,替天荒叟报仇分了你的尸。”
南海人妖冷笑道:“且慢!咱们何不冷静地谈谈?”
“谈什么?”山魈沉声问。
南海人妖冷笑道:“咱们这些人嘴巴说的话都十分动听,其实谁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你胡说什么?”
“算了吧,老兄你阁下别假仁假义,说穿了不值半文钱。打开天窗说亮话,与其说咱们冲天荒叟的交情而要替他报仇,不如说大家都为了九天狂客的剑诀来得恰当些。在下认为,独得剑诀的人,已经练了三年,俗语说:三年有成,他该将剑诀交给别人练了,彼此一同切磋,必可参透剑谱中的绝学,交几个朋友,总比结儿个仇人好得多,对不对?天荒叟是咱们魔道中才智天份极高的人,他也无法参悟其中的玄机,因此请咱们来共同切磋,咱们其中一个竟不择手段加以吞没,我敢保证他这三年来所得,必定有限得很,所以我劝他及时拿出来大家参详,免伤和气,这是上上之策,诸位以为然否?”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久久无人启口。
地老婆婆冷笑道:“你们四个人当年订下后会,各怀鬼胎,得了剑谱的人,为了避免涉嫌不得不来。未获剑谱的人,则想将得主杀了据为己有,必须前来,哼!那位得主如果傻得将剑谱公开,当年便不会费尽心机劫夺剑谱了。你南海人妖这些鬼话,分明是别有用心。哼!说不定你就是得主,是杀天荒叟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