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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微风飒然,一把剑抵住了她的脊心,地老婆婆冷如寒冰的嗓音,令她毛骨悚然:“小丫头,你早走一步。”
激斗中的柏青山心胆俱寒,猛地飞跃两丈外,吼道:“地老婆婆,你不能杀她。”声落,飞跃而至。
地老婆婆阴森森地盯着他,冷冷地问:“老身为何不能杀她?”
怪老人也到了,支杖狂笑道:“对,为何不能杀她?”
“咱们都是局外人,途经此地,被黄泉孤魂与山魈迫来做见证,咱们……”
“今天的事,见者必死。”怪老人说。
“老前辈……”
“你也得死。”地老婆婆说。
“青山哥,你快走。”心兰狂叫。
柏青山虎目圆睁,切齿叫:“我不走,你我生死同命,我要拼死这两个老狗,我柏青山不是任由宰割的人。”
“好小子,你倒会吹牛,哈哈!”怪老人狂笑着说。
“老前辈,不要欺人太甚。让我两人离开,此恩此德没齿不忘,不然,在下只好与你们生死一决。”
“哼!别做梦。”
“老前辈,你未免太低估了一个决死者的能耐。”
“你真肯决死?”
“在下已是将死的人,决死小事一件。”
“鬼话!”
“在下二人皆中了江湖恶贼万里孤鸿的奇毒,命在旦夕,信不信由你。”
“哦!你们是夫妻?”
“是的。”他坚定地答。
“你想不想救你的妻子?”
“当然。”
“好吧,咬下你的舌头,老夫让你夫妻活命。”
“这……”
怪老人将一包药散丢过,说:“这是最好的金创药,含在口中便可止血止痛。为免你将今天的事说出,非割下舌头不可。”
心兰狂叫道:“哥,你可以逃,不必管我。”
柏青山抬起金创药,沉声道:“老前辈,在下答应了。”
“青山……”心兰尖叫,蓦而昏厥。
柏青山一阵惨笑,说:“老前辈,在下信任你,希望你守信。”
“那是当然。”
“好。”柏青山说,舌头向外伸。
正当他要咬下舌尖的刹那间,怪老人却大叫道:“且慢!”
“你还有条件?”他问。
“你答应不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大丈夫一言九鼎,在下绝不向外泄漏半个字。”
“哼!这年头,守信的人太少了。”
“在下如果不是守信的人,便不会在不足半个月中,不顾生死万里奔波。”
“怎么回事?”
他将与人在卧牛山寺有约,从江西至山东的经过概略地说了。
怪老人深为动容,抬头看了看天色,叹口气说:“小友,你的时限快到了。”
“不错。”
“好吧,老夫信任你,你带你妻子走吧。”
“咦!你……”
“不必咬下舌头了。”
他大喜欲狂,长揖为礼道:“老前辈此恩此德,晚辈永铭心坎,容图后报。”
他匆匆背起心兰,临行,欠身问道:“老前辈肯赐告大名么?”
“我,天荒叟!”
“什么?”他骇然问。
“老夫从地府爬回阳世,其实老夫并未死。”
“那……他们……”
“他们四个人是老夫的好友,都想宰了老夫,每个人都潜入老夫的内室找剑谱,在老夫的心坎穴上点了一指,再逃开转回来探其他同伴的口气以示清白,他们都该死。”
地老婆婆盯视着柏青山远去的背影,向天荒叟问:“老伴,真放他们走?你不该放他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