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这样。春天的夜晚有着一丝青草香,苏采颦意识断断续续的,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她又感觉到欧阳烈站在床前看她,她也不想睁开眼睛,内心深处希望他多停留一会儿,不要她一睁眼,他就不见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思念他,思念到心痛。如果她离开可以换回他的归来,那她情愿离开,只求他不要在外面独自一人漂泊,独自一人伤痛。
想着想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些日子她的泪腺特别发达,有时她真气自己不像以前那般坚强,但有时她也想放任自己的情绪奔流。
突然有个温暖的手掌在她脸上游移,想擦掉眼角的泪水。
苏采颦美眸一睁--是他!是他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酒气,欧阳烈回来了,脸上有着没刮的青髭,神情有点憔悴,唯一不变的是眼神中的挣扎与痛苦。
他站在苏采颦的小床前,两人四目对望,苏采颦看着他的眼,之前的暴怒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思念。
他……他不生气了!
苏采颦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欧阳烈轻抚着她的脸,轻声的说:「妳以前没这么爱哭的。」
苏采颦低下头,哭得更凶了。
「颦儿!」
欧阳烈呼唤她的名。
苏采颦一听,知道他还是要她的,抬起哭得红通通的脸蛋,泪眼直望进欧阳烈的黑眸中。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以前的伶牙俐齿现在都不管用了,她只有满心的感动与欢喜。
不管以后怎样,他毕竟是回来了!
欧阳烈抱起苏采颦往自己的大床走去,将鞋袜脱了,两人紧紧的拥靠在床边柔软的靠枕上。
苏采颦被紧拥在欧阳烈强健的胸膛,她闻着好闻的男性香味,小巧的鼻子在胸前磨蹭着,已停止哭泣。欧阳烈的下颚抵着苏采颦如黑缎般的秀发,发间散发出清新的香味,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及她雅致的脸蛋。
无声的情愫紧紧的缠绕着两人,在静谧的居内,两人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秀发上方传来低沉的嗓音,缓慢的说着--「我很想就此远去,但我日日夜夜所想的只有妳一人,想得快疯掉了,颦儿,妳知道吗……我的颦儿,我今生要的只有妳了,不管妳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说得没错,处子又能代表什么,只要他爱她不就结了!只是可惜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不过今生今世只有他能拥有她,别的男人想看她一眼都难!过去的都过去了,何苦用过去的事来折磨自己?
这两个月来,一日不见她,他就心如刀割,每每待夜深人静时才悄悄来看她,看到她满脸泪痕入睡,他心更痛!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选择两人都能接受的方式。
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要他休了她,这辈子更不可能!只要她有一丝爱他、只要她不要再要求回歙县……他不能没有她呀!
欧阳烈将苏采颦的脸蛋托了起来,发现她再度泪流满面。
「不要再哭了,颦儿,妳哭得我的心都疼了。我每夜来看妳,妳的脸上都挂着泪痕,看得我好心痛……乖,不要哭了。」
欧阳烈哄着怀中的娇人儿。
苏采颦感动的一个劲儿点头,整张俏脸宛如红霞。
她还来不及说话,双唇已被欧阳烈吻住。欧阳烈灵巧的舌频频进探檀口中的甜蜜,两人相濡以沫,难分难舍。
「小姐,要不要用晚膳了?」
翠绿在外头问着。
苏采颦脸红的微推开欧阳烈,「夫君要用晚膳了吗?」
「我现在只想吃妳……」
欧阳烈吻着佳人清香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