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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论坛里提出的两个问题,我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是关于“侄女”是谁,另一个是关于 Monkey 的背景。
实话实说,我只能确定这“侄女”是指冯洁,却不能判断玉倩的父亲究竟是怎样“坑了某人的侄女儿”的。
我的理由主要是:“冯洁不冷不热的甩出了一句……”和“……玉倩的父亲立刻就明白了妻子在说什么,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自己也不利,赶忙转移了话题”。
在当时这一家人谈话的话题与气氛中,再结合各人不同的立场和细细品味以上两个引号里的作者语气,显而易见,张国勋有“坑了某人的侄女儿”——冯洁的把柄被冯洁所掌握,当时在二叔冯光烈的主持下暂时和解,结果没有“把坑了某人侄女儿的那个人置于死地”,而作了宽大处理,但是证据依然掌握在冯家的人手中,必要时随时随地可以拿出来迫使张国勋就范。
这个问题还应当同冯云所说的“先不说我们冯家的女人干什么,张家的人敢不敢干预……”联系起来研究。请注意,冯云所说的不是“想不想干预”或是“能不能干预”,而是“敢不敢干预”!哪怕冯云不一定了解冯洁受“坑”的细节详情与个人隐私,但是她敢于说这话必定不会只是依仗自己的一身武功,也不能仅靠冯光烈的权势。您想啊,就连张玉倩在紧要关头都能喊出“就算是说到舅爷那里,他也不能帮你!”对于儿女们之间的吵吵闹闹感情纠葛,一方面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另一方面再高级的干部也得讲道理不是?除非太出格的事儿之外,总不能在家务事上也搞“下级服从上级”,也搞“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因此,冯云之所以敢代表“冯家的女人”对“张家的人”说狠话,应当推断为是有恃无恐。而冯云之所“恃”,只可能是冯洁之所“持”;而冯洁正是总参谋长的“侄女儿”;而冯光烈即便对于亲生女儿的终生大事能够做到“我不光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别人为难你”,但是“为了我的侄孙女”,“我(也)会亲自、好好的教训你”……。由此综合起来可以看出,张国勋之所以只需冯洁稍稍提起一个话头就“赶忙转移了话题”,只能是他有“过错”的证据掌握在冯家人手里,他可以厌恶冯洁,他可以在事实上遗弃冯洁,但却绝对不敢忽视可能来自冯光烈的“亲自、好好的教训”,否则很难再作别的假设。
这样一来就给了我们一个启迪:《金鳞》也是可以探佚的。
探佚的概念,我是从刘心武老师处学得的,他从秦可卿切入《红楼》,分析出许多曹雪芹原著未着笔墨的内容,写出骇世惊俗的《秦可卿之死》、《贾元春之死》和《妙玉之死》三篇探佚小说,掀起了“红学”界一阵新的学术风暴。
《金鳞》可以探佚的问题不少,而且对于“大结局”前的悬念和“大结局”后的发展未必无关紧要!
例如:
是什么“坑了某人侄女儿的事”至于使张国勋“赶忙转移了话题”。
秦皇岛市委市府凭什么听凭侯龙涛使唤,而且还是偷窥与窃听。
“德外四虎”共只死了五人,除了一般娄罗归顺了侯龙涛之外,其他的兄弟子侄、妻儿老小、死党亲信、亲朋好友将会作何反应?
吴爱琳返回美国时是“心里只想着赶快离婚”,“你就是只有一家小饭馆,我也跟定你了”,怎么后来就……?
侯龙涛赌上性命帮“霸王龙”揭露内奸,在凤凰山陵园的办公室里就已经一锤定音,当时还不能预知后来会得到小白虎,那么侯龙涛在办公室里同“霸王龙”究竟谈了些什么?有什么令人信服的心理学依据或利益标的,使侯龙涛这位“流氓商人”甘冒如此风险?
竹联帮是为什么和怎么样臣服于侯龙涛的?
作为一部高水准的色)(情novel,我们只知道了大体上的结果,但却不知道许如云和侯龙涛是怎样发掘众女主要发自内心的“野性”、怎样训练众女主要对于侯龙涛的“奴性”和怎样巩固众女主要对于许如云的“凝聚性”的,这并不是我故意鼓动渲染色情,列位看官须知,这实在是“后宫”(哪怕只是在书中)得以“现实”存在和安定团结的生命线,在论坛里的讨论中对此已经颇多质疑,而 Monkey 却拘泥于掌握“肉戏”的多少比例,虚心听取了多方意见,却忽视了发掘心理学方面的人性依据,没有在不违法的前提下将“1+14+1(冯洁)”体制写得更加令人信服,最终在公众磨勘《金鳞》中成为一块“软肋”,令人不禁扼腕叹惜。
古全智对于侯龙涛的感情是复杂的,赞赏、联合、利用、支持、爱护、培养、提防、奉承、盘算、诱惑……真正复杂之极,《金鳞》写了古全智相处侯龙涛,但如果更多地发掘古全智的内心世界,那对于“人性”来说又是很大并且是很精彩的一块。正像侯龙涛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流氓”,古全智也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奸商”。
而《金鳞》的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可探之佚,我还是以为应是冯洁的结局如何。
《金鳞》无疑已经成为中国当代色情文学的重要著作。我说以上这些只不过是试图说明,如果谁有兴趣仿效刘心武先生之于《红楼》而作“三钗之死”,以探佚学的概念深入研究探讨《金鳞》,完全可以创作出几篇短篇甚至中篇来的。
本论坛不乏小说原创写家,不妨放手一试。
德彪大哥怎么样,不来来……?
另一个问题是关于 Monkey 的背景,我们自然不可能像“有关方面”那样去做许多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但是《金鳞》有一个极其闪亮的特点:除了人物、情节、对白、心理等等之外,对于“场景”的描述十分细致具体。
位于朝阳区大北窑的北京国贸大厦第十六层……;
位于南礼士路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由于那是环城游船经过的河道,两边一片老旧的平房正在拆迁;
首体斜对面的“天赐庄”;
三里屯一家叫“蓝梦”的中等规模的酒吧;
西便门的顺风海鲜城;
安定门外的“九头鹰”;
国贸边上的“金湖”茶餐厅;
西单的民航营业厅;
工会大楼后面的小花园边的石台;
燕京饭店(距离工会大楼近吗?)
凯宾斯基饭店旁的“FRIDAY”;
安贞医院附近的“同仁堂”;
方庄的芳群园;
蓟门桥一带的 NASA 迪厅;
蓟门桥南部的一片出租房;
蓟门小区东里十号楼;
西便门附近桥下的“云天”游戏厅和对面的烤鸭店;
位于丰台区丰管路 44 号的中贸拍卖行;
位于海淀区小月河路的北京联合大学文理学院(已更名为应用文理学院);
蓟门饭店,这儿也就是两星儿, 816 房;
大华电影院的“白昼小厅”里全是半环形的沙发,从沙发的靠背上延伸出一个半圆形的罩子,有点儿像“ Man In Black ”里 Will Smith 接受考试时坐的那个椅子,但比那个要宽大、舒适的多,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歌厅座位。
大学里的周末舞会都是很不正式的,就是把餐厅顶上的彩灯打开,再放点儿音乐,主要目的不在于跳舞,而是给学生们提供一个社交的机会和场所。
“天伦王朝”这座位于王府井大街的五星级酒店;
在“复兴商业城”二楼的“吉野家”吃了午饭,又到楼下的“中复电信商城”……又在商城的药店里……
全书二百二十九章,我只粗略地搜索了五分之一,后面更有“阜成门万通商城的五楼有一家西蜀豆花庄,这个饭馆和‘万通’整体上低档的小商品批发的经营走向有点儿不协调,建筑装饰古色古香,属於中档偏高的消费水平”和“位于南京西路 1225 号的锦沧文华大酒店在上海价位排名第三,对外最便宜的房间也要 1341 元一天”等等如此精确的叙述。当然有些可以从网络上搜索获得,但是如果我们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仔仔细细检索全书,就会产生一个疑问,一位身在美国的大学生——还是头一次写小说的作者,有可能写得出这许多场景来吗?人物、情节、对白、心理等等都可以虚构,都可以“无巧不成书”,惟独具体的场景很难虚构的。有兴趣并且有条件的《金鳞》爱好者如果愿意的话,不妨可以像周汝昌考查“大观园”或阎崇年考查明清辽战场那样,对《金鳞》涉及场景考查一番,无论结果是“大部核实”或者“大部不实”,都能够使我们对作者,对《金鳞》产生更加深刻的质的认识。
这种考查继而研究的结果,肯定会比无端猜测来得可靠得多。
补:
Interna:
侯龙涛赌上性命帮“霸王龙”揭露内奸,在凤凰山陵园的办公室里就已经一锤定音,当时还不能预知后来会得到小白虎,那么侯龙涛在办公室里同“霸王龙”究竟谈了些什么?有什么令人信服的心理学依据或利益标的,使侯龙涛这位“流氓商人”甘冒如此风险?
这应当说是《金鳞》中的第一大谜。因为这次会晤,在实际上是侯龙涛与“霸王龙”的初次见面,并且同司徒清影毫无关系,侯龙涛与“霸王龙”在这时候都不可能预见到司徒清影竟然会去迷奸何莉萍,侯龙涛会收伏小白虎,所以侯龙涛与“霸王龙”的室内密谈只能有一件事,那就是揭露内奸。
但是,“我怕死,更不想死,我有几十个亲戚朋友需要我活着,我有一群娇妻需要我疼爱……”那么,侯龙涛为什么要为一位实际上初次见面和对于对方的底细背景一无所知(P53),并且当大胖和宝丁对他交了“霸王龙”的底儿之后,仍然还是“‘哼哼,’侯龙涛才不信这个呢,也根本就没把霸王龙提醒自己的话往脑子里进,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老地痞罢了,他要是真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再想办法就是了,‘你说他老大,他就老大行了吧。’”而接下来马上现在却独自承担起了如此巨大的危险。作为熟知“大街上的游戏规则”,后来又确实遭受刀砍活埋死的威胁的侯龙涛,他究竟是作何考虑的呢?
Quote:
《金鳞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