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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下矿洞?我已经跟我那口子说了,一条人命三万元。下了洞就要签生死文书。”雪菲很直率,想什么就说什么,不似那种虚拟的角色。想起县城西关开旅店的老板娘,许俊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签就签,我不怕。”说着话,一碗方便面就狼吞虎咽着下了肚。他很兴奋,也很激动,站起身要把碗拿着送灶房去,被她笑嘻嘻接住了。想到未来,他就激动得心跳,急不可待地问,“雪菲,合同呢”
“你咋这样心急呢合同在我那口子手里,他今晚怕回不来了。”雪菲说着话,不由自主地把筷子放进嘴里,用舌头来回舔着看电视。
“哪――,我连被褥都没带。”许俊岭心里一抖,做作出来的高雅像雪崩似地坍塌了,说话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老板啥时才能回来”
“啥时,马上过年啦,三个人命价赔了就回来了。”雪菲正说着话,院子一阵摩托声,随后就进来一个二十多岁,几乎跟雪菲不差上下的小伙子。许俊岭礼貌地站起身,正不知如何打招呼,小伙子朝他点了下头。
“哎呀,我忘了给看洞子的送饭呢。”小伙子笑嘻嘻地对雪菲说,“晚饭没正经,你给炒些鸡蛋,等会儿我把馍和开水一路送去。”说着话就进了西边的小房。
雪菲不言不语地又进了灶房,不大一会儿就飘来了油香。小伙子从西厢出来,脸上已抹了护肤霜,好像头上也打了摩丝,大不咧咧地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随手甩给许俊岭一支烟说,“现在黄金已不再是国库储备物了,价格下降,熊多了。”
“不过,还赚钱吧”许俊岭套起了近乎。
“赚钱是肯定的,不过是没有以前牛火了!”
他俩正说着,雪菲提了竹篮子进来,里面放了切成三角的锅盔馍和炒好的韭菜鸡蛋说,“还不快去,小心那几个偷了矿石跑了。”
小伙子起身提了壶水,又回头窝了许俊岭一眼就急急忙忙走了。
“那是――”许俊岭想不出小伙子跟雪菲什么关系,便投石问路了。
“我儿子。”雪菲脱口而出,见他满脸疑窦,就笑着补充道,“是我的前任,跟我丈夫的二儿子。”说着给许俊岭泡了杯酽茶,就坐在一边看着电视拉家常,“我的前任很不幸,帮着我那口子挖矿刚赚下钱,却跟鱼放在干滩一样地蹦着蹦着走了。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送到省城上学去了,女儿也进了县中读书,就这老二调皮任性,整天跟着他爸挖金打洞。”说着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她肯定跟小伙子有龌龊之事,起码也是单相思。从刚才小伙子的言行来看,虽然嘴上两人没擦出火花,可他们的默契已经说明了一切。雪菲仿佛有意遮掩失态,便以进为退地问我,“噢,你叫啥名字”
“许俊岭。”他实在太累了,便装做极随便的样子说,“晚上看你柴棚,或是糠楼,不论啥地方,先叫我凑和着睡一晚上。明个儿跟你掌柜的签了合同,我再作长久打算。”
“哎哟,看你说的多生分。好像我们家土豪劣绅似的。走,二楼有客房哩。”雪菲说着,一扭圆滚滚的屁股在前领路了。她仿佛把许俊岭当成了同学或亲朋似地款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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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小母马
13.梦里的小母马
铺了床,插上电热褥,又取出一个新枕头放好,还用手抚了抚,雪霏回头笑着说,“俊岭,好好休息,也把要签合同的事掂量掂量,免得到时后悔又来不及哩。”
“嗨,人生由命,富贵在天,我许俊岭豁出去了。”他欣喜的往床上一坐,感激也有试探的说:“往后,你的摩托上下山,全由我来负责。”
“到时再说。”明眸皓齿的雪菲,一闪身就出门下楼走了。又困又乏,许俊岭刚拉灭灯要睡觉间,却见送饭的房主儿子回来了,嘴里喊着,“雪菲,我还没吃哩。”
雪菲没言语,哐啷关了正屋的门。房主儿子房里的灯没亮,雪菲一边的窗户却把两人厮拉和房主儿子把雪菲拥入怀里的图影,印在院子的水泥地板上,黑夜和树木围就了一个电影院,屏幕上演着房主媳妇和前房儿子偷情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