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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不及了，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要么你自己修改，要么你让作者赶快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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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勇答应得很勉强，“原来我们的稿子都这样，销量不也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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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马上反驳：“原来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竞争形势，当然只有做得更好，才能留得住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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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工作不好干啊！”蒋勇有些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一年比一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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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觉得蒋勇这个工作态度，实在是不招人喜欢。所以，磨合了两次之后，在一次月底的例行谈话中，朱旭很坦诚地先问蒋勇，“我看你工作积极性不高，是不是我的工作安排方式方法上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意见，你先提提。要是为工作，积累了什么怨气，就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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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勇依然一边玩着手里的笔，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我一直都这样。我是个慢性子，以前张老师让我负责合订本的附录部分，工作比较单一，今年我自己提出来想做做刊物，没想到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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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也知道，自己和何叶晚来公司，但张敏文明显更倚重后来者，这可能让蒋勇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由此产生了奋斗上进的动力。他很好奇地查了一下去年底蒋勇写的工作总结和明年展望，果然，他是希望更上一个台阶的。这个台阶是什么呢，除了出国，当然就是提升为高级编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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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去找张敏文。没想到，张敏文根本不把这个事情看在眼里，她说：“杂志一期卖10万本，一年码洋1200万，10个编辑，平均每人一年是120万；广告费号称一年1200万，也就是一个人120万，总计每个编辑240万。做一本mook，定价18元，每本能销售2万就算是好的了，一个项目36万。可是我们每年这么多人，也不过24个mook项目的量，还有兼职编辑，你算算，你就是因为你负责的增刊卖得好，加上你负责的3个mook项目销售也不错，算在你头上，早就超过600万的量了，所以才破格让你做高级编辑的。当然，也有你运气不错的一面。我看，公司越来越正规了，一个应届毕业生，校对当当，助理编辑干干，才能当上编辑，最快也要一年时间了。蒋勇的能力，通过我这两年观察，也就是一个平均数，核算在他头上的工作量，最多也就400万的样子。你看他今年能达到600万吗？能达到，我没得说，很快提升他做高级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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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无话，知道老板说的也是实情。但是站在蒋勇的角度，他肯定认为自己比杜鹃工作能力强。可杜鹃是老编辑，手里资源多，项目多，而且帮老板分担了诸如校对之类的其他工作，工作勤奋，资历也老，朱旭现在能够理解张敏文的灵活安排了。杜鹃某种程度上和何叶一样，在干好本职工作之外，还帮了老板很多其他的忙，给老板提供了附加价值。杜鹃虽然没有像何叶那样还能搞搞策划，做做photoshop之类的mook，但确实在不经意间，把排版人员和校对工作管理得比较顺畅。连郭庆豫都说杜鹃学了张敏文的脾气，有时候管理起来比他还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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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朱旭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所以有一次在三个主任的例会上，他又讲，还是要给蒋勇这种情况以发展他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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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文这次松口了，说：“你随意，你可以给他定一个目标，达到了，我们就可以提升他为高级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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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郭庆豫跟朱旭讲，“张老师研究生毕业没多久就当主任，在她眼里，人就分为两种，能干的人和不能干的人。不能干的人，她一般都不给机会，这是她的性格。她不像我们，底层待得久，在意下面人想什么。”朱旭不由得心生佩服，还是郭庆豫观察仔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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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期，朱旭干得比较顺利，效果也不错；第二期内容，朱旭就准备得有些磕磕碰碰了，不过总算还比较满意。但是前两期内容，朱旭之前都做了很多准备。等到了3月份和4月份的二期，朱旭就准备得有些痛苦了。每个月要出一本专题，这个工作量有些大，朱旭看看大家也干得比较累，自己就更累了，经常加班改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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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文这天就批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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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文翻看着初稿，阅读了一下朱旭对这些稿子的点评和修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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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说：朱旭啊，你不可能要求你的每一个手下都有你的能力。周正现在不负责评测栏目了，他写作能力也就这样，他负责的其他栏目主要还是靠跟作者约稿为主，你分给他的写作部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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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们写不到位，自己就要花时间去修改，你不觉得你跟一些牛作者约稿后，回来让他们编辑起来质量更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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