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下意识起身想去摸壁火,却被萧瑜紧紧搂住了。
“别开灯!”
入手肌肤上细腻的触感,他才恍然发现怀里的身子不着片缕,她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缓慢而放肆的游走。
他的呼吸急促,体温渐渐升高,压抑了许久的思念铺天盖地翻涌而上,烈火燎原一般势不可挡。
猛然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衣衫也来不及褪,她痛苦的弓起了身子,嘴里闷哼声被他吞进了口中。
那久违的极致快感来的又快又狠,生死似乎只在这一瞬之间,神经被抛到了高点,而后迅速坠落,是地狱,也是天堂。
事毕,两人就像是干涸泥潭里的两条鱼,交尾而依,相濡以沫,一时间寂静的夜晚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喘息声。
“萧萧......”
他爱怜的亲吻着她的肩膀,轻声唤着她。
“你的嗓子,怎么了?”
她气若游丝的问道。
他一僵,忍下喉间火烧火燎的痛苦,淡然的道:
“没事。”
她似是明白了什么,颤抖着伸手抚上他的脸,一遍又一遍,似悲似喜,似笑似哭,全身颤栗着,哽咽道:
“你怎么这样傻,怎么这样傻?你不该来......”
“我为何不该来?难道我能忍心见你孤零零一人在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问道:“金环呢?”
霍锦宁明明说过,金环在她身边。
话音落下,空气死寂了一瞬。
“金环,她死了。”
萧瑜轻声道:
“珏儿走后,她也跟着去了。”
二人之间有私情,她是早就知道的。
那些年萧珏被关在萧府,而后又远渡重洋,身边陪伴照顾他的人,就只有金环。身在异乡,彼此怜惜,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萧珏阵亡的消息传来之后,金环悲痛欲绝,几次轻生。萧瑜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死死的守着盯着,生怕她再寻死。
她甚至哭着央求她:“金环,珏儿让你好好活着,你万万不能想不开,你万万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
金环恍若未闻,她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喃喃道:
“少爷...少爷在等着金环,金环不在,没人给少爷晒衣服,没人给少爷热宵夜,夜里少爷做噩梦的时候,没人哄着少爷睡觉小姐,金环求你,金环这辈子就求你这一件事,金环走后,你把金环埋得离少爷近一点好不好?”
萧瑜从未有这样害怕过,她藏起了房间里所有利器,逼着绝食的金环吃东西,日也看着夜也守着,可到底还是没有防住。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心已经死掉的人,旁人又怎么救得了?
某个阳光慵懒的午后,金环趁着萧瑜打盹的功夫,用一条床单掉在院子里的歪脖树上,自缢了。
金环的死,成了压倒萧瑜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答应过金环,把她葬得离珏儿近一点,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连珏儿埋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来找我?这里是一座幽寂无声的坟墓,什么也没有!没有二哥哥,没有廖三哥,没有珏儿,没有金环和银钏,你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烂在这里罢!”
萧瑜突然挣扎了起来,她挣脱了梁瑾的怀抱,仓皇的爬了起来。
“萧萧你去哪里?”
房间里的灯骤然亮起,梁瑾被光刺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便见她披上了睡袍,走到一旁的卓袱台边坐下来,背对着他,语气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