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调皮地伸出食指,撩拨两下。
某人的身子显而易见一僵。
她趴着偷笑,颊边梨涡漾着春光。
许箴言不自在地轻咳,耳根红了,眼神飘然。
“那什么,今晚陪我待医院行吗?”
“你这只有一张病床,我怎么睡?”她不以为意地问道。
许箴言左手绕住她的长发,盘旋,轻柔地绕成一圈。
“我这是特护病房,床够大,睡两个人不成问题。”
“还有,我刀口位置靠上,刚问了医生,只要动作不太剧烈,不影响下半身的运动。”
程安好花了三秒反应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出来的这番话,懂了其中意味,红了脸,瞬间坐起。
她艰涩地吞吞嗓子。
“许箴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他笑着再次把她拉过来,春光满目。
“现在发现也不晚。”
程安好还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
“想退货也晚了。”
“许太太。”
他微扬的尾音,质实中莫名有种酥麻,脸上几分顽皮的笑意,跟往日漂亮人儿的模样重叠,是她爱到心坎的模样。
直到他的吻缱绻温柔落在她眼睑,程安好阖眼,认命般叹口气,攀上他纤长的脖颈,与他唇齿交融。
最后,程安好没遂他的愿住在医院,怕他把持不住,影响伤口愈合。
过了一周,他康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里他愈发孩子气,程安好给他送饭,跟实习男医生多聊了几句,他不高兴了,吃饭时铁勺都快被咬断,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程安好无奈。
“又怎么了?”
“拈花惹草。”他咬牙切齿地吐字。
程安好挑眉。
“说你自己呢?”
“说你!小艾,还有之前那什么赵老师。”
见他吃完,程安好收了碗,站起身准备去洗碗,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许箴言,你确定要跟我翻旧账?”
许箴言一愣,不服气地背过身装睡。
要论旧账,从他还不记得她是谁开始她就记起,心里记的,绝对不比他少。
原本以为他安分了,结果她刚走到洗手间准备洗碗,隔壁房间病房里传来他的呼喊:“程安好!”
旁边接热水的家属认识她,热心提示:“你老公好像叫你呢?”
程安好黑脸,她很想否认,她不是他老婆。但最后还是捧着没有来得及洗的碗,回到病房。
一看,他精瘦的小腹暴露于空气中,护士医生手里一人一把手术剪,准备给他的刀口拆线。
看到她来了,他眨眨眼,抿唇故作痛苦害怕的模样。
“程程,疼。”
他脸生得俊秀,最近被她养得好,肤色白嫩,远一看,像个羸弱书生,真装得像那么回事。
医生和护士:“.…..”
当初手术麻醉师剂量注少了,您手术缝伤口的时候醒来了,那才是皮开肉绽的痛,您忍得满头大汗,也没见您吭一声,现在这是装的哪门子痛?
程安好:“.…..”
她觉得她应该装作没听到他的鬼哭狼嚎,不该来看这辣眼的一幕。
缠完线,介于某人一直说他伤口隐隐发痛,死活不肯她回去,程安好只好今晚留下来陪他。
晚饭,她带来骨头汤给他补充营养,结果,推开病房的门,床上空着。
特护病房自带浴室,浴室里传来清晰的水声。
“许箴言。”她叫他,语气颇为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