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取钱包的动作倏忽间停下,他试着发了个“何犀”过去,对话框边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何犀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屏幕的幽光映着他的脸,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就静止在那个昏暗的角落。
☆、26-应该没回家
杨栢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开门声,她抬起脖子睁了睁眼,看见何犀跌跌撞撞地晃进房间,一头栽在床铺上。
“你这是去采访啦?”
何犀在破音边缘试探:“采访了一个犯罪分子。”
杨栢有气无力地笑了两声,感觉床板使劲摇了一下,随即听见塑料摩擦声。
“你又吃药啊?药多伤身。”
“我难受。”何犀把胶囊抿在嘴里,垂着头半天没找到水,直接生咽下去。
酒店自助餐厅,尤风风取了一碗现做的牛肉面,小心翼翼地搬回座位,坐下来环视四周,对袁野泉说:“尤叙怎么还不来吃早饭啊?傅一穗也没来,他们该不会……昨晚上……”
袁野泉把手上的串珠往下推了推,吃了口哈密瓜:“你听起来怎么还挺期待的呢?”
“我还肩负我叔给我的使命呢。”
“可你不觉得傅一穗有点儿……刻意吗?”
“什么?追尤叙的心啊?”
“就是这个……发型啊,穿衣打扮啊……盹儿私下里不也说过她跟到过他家吗?”
她心领神会:“确实和何犀挺像的。不过无所谓啦,她年纪小嘛,可能比较迷茫,需要一个模仿期才能找到自己的路线。傅一穗年轻,这年龄差跟你我差不多,耗得起,以后如果我叔家需要传宗接代啥的也合适。而且一穗以后也和尤叙是同行,互相能理解,多好啊。”
“你这是选秀女呢?作为女性,物化女性?”
“我不是这意思,这不都是客观考量嘛。你想,尤叙明年就要去法国了,就剩这小半年……我叔特别害怕他到时候带个外国人回来。”
“其实吧……盹儿对何犀……”他犹犹豫豫。
尤风风立刻道:“你别提了,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联系何犀,碎了心还落下伤病,当初我撮合得起劲,太对不起人家了。”
“那盹儿也没少受苦……又不是说谁看起来更惨就更吃亏,有时候藏得越深越难啊。”
话说着,傅一穗端着盘子走过来打招呼:“早,袁导,风风姐。”
“早啊,”尤风风一边抬手,一边往取餐区瞄,“尤叙呢?”
傅一穗楞了一下,有些低落:“嗯……我不太清楚。”
尤风风快速和袁野泉对视一眼,又问:“昨晚上……”
“他收到消息就出门了,我跟过去的时候,正遇上他抱着人往回跑。”
袁野泉忙问:“什么人啊?”
傅一穗是正儿八经作为实习生进的工作室,此前没跟他们说过自己试图登门的事,也不晓得他们都知情,便只说:“一女的。”
“难道是……”
“能被他抱回房间的……只能是……”
傅一穗想知道她的名字:“是谁?”
尤风风答说:“她叫何犀。”
袁野泉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意道:“这可真是藕断丝连,难舍难分,苦命鸳鸯,可歌可泣啊。”
尤风风表情复杂,踢了他一脚:“你给他打个电话,早饭时间快结束了,一会儿还有活动呢。”
他脑后的小辫横向晃了晃:“我不打,扰人雅兴,他到了时间自然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