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保持一定的庄严度配合当前的氛围,但他过分紧张的表现,让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尤叙,你……你都这把年纪了,这样合适吗?”
他声音干燥:“你回去睡吧。”
“啧。”何犀叹了口气,坐起来。尤叙以为她要走了,立刻准备起身腾地方。
脑袋刚离开枕头,被子空了一下,她直接爬上来。
“何犀!”他架起胳膊就想把她挪开,那人却挣脱,俯身,脚趾划过他膝盖,头发触到他肩窝,所及之处感觉像是触电。
声音就在耳边,茶香浓郁:“怎么样?还叫我回去吗?”
何犀感觉到手下的胸腔深深起伏了一下,大腿突然被揽住,天旋地转,她落在被单里,暴露在空气中。
他喘着气亲她,一边手肘撑着床板,一手伸进衣服里按着她的后腰,腹部紧贴,手掌湿漉漉的,有点急不可耐的意思。
唇间湿润,重重磨着,互相掠夺氧气。何犀觉得又热又凉,被吓得一时空闲的手又恢复了知觉,迅速穿进他的衣服里摸他腹肌。混乱中手指只向下移了一点,他就顿住,呼吸随之变重。
接着直起上身,抬手揪着后领把衣服脱掉,随手丢在一边。
何犀嘴角上扬,伸手打开了台灯,眼前猛然亮堂起来。一时间,他赤红的脸,隆起的喉结,迷蒙的眼睛,深浅排布的肌肉都清楚落在她眼里。她肆意地借光看他,尤叙浅笑,一刻不停地靠下来,亲吻她的鬓角、下巴、脖子、锁骨,质地柔软的睡衣一点点褪开,他的鼻息拂过她肩膀和上臂的交界。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是何犀的房间。两人的动作霎时暂停,何犀眼疾手快地关了灯。
深深浅浅的呼吸压抑在黑暗里,外面传来女护士长在隔壁门口的声音:“何小姐,睡了吗?”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片寂静。她似乎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尤叙的房门被敲响。
她直接问:“尤摄影,你知道何小姐去哪了吗?”
二人在充电器的光线中模糊对视,意识到刚才门缝下的灯亮被看见了。
尤叙迅速套上衣服,连头带面抹了一把,示意何犀不要出声。
然后也没开灯,佯装睡眼惺忪地把门打开一条缝。
“她说睡不着,去附近散散步。”声音十分沙哑,何犀在被窝里捂着嘴不笑出来。
“哦,她带手电筒了吗?晚上外面挺黑的。”
“应该带了吧。您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要去城里买东西,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等她回来我转告她。”
护士长道了声别离开,尤叙关上门,对着那团笑到发抖的被子揉了揉太阳穴。
“不玩了,睡觉吧,明天我买点东西再说。”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摸黑找了一圈拖鞋,最后裹着衣服窜回了自己房间。
全然不顾房内的石膏像。
翌日,何犀一大早就开着车和护士长一起去了城里。尤叙提着机器出门时,隔壁已经没了人。
吃早饭的时候骆寅见他落了单,就坐到对面和他聊天。
“尤摄影,之前那个袁导怎么不来了?”
“他家里有事,来不了。”
“那现在这位是你女朋友?”
“对。”
“姑娘家怎么会愿意跑到这里来?”
“她不是一般女孩。”他不太明显地微笑了一下。
骆寅也笑了,“你们才谈了不久吧?”
“对,怎么了?”
“一般热恋期才有这样的表情。结婚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基本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