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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止褣!”邓帧的声音带着哭腔,“黎夏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能把你这样的鬼迷心窍,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抵不过一个黎夏吗?”
薄止褣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
我的角度,却堪堪的看见薄止褣不耐烦的神色。
其实他的表情都没发生任何变化,但是我就是能感觉的到薄止褣的这种不耐烦。
“那里面的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你不管吗?”邓帧再质问薄止褣,“你现在却每天和黎夏那个贱女人纠缠在一起,你说出去不怕人指责你吗?”
薄止褣仍然没说话。
邓帧的手抓着薄止褣的衣服很紧:“止褣,你醒醒,我才是你的老婆,不是那个黎夏,求求你,回来吧。”
……
三言两语,之前还显得义愤填膺的女人,在这一刻已经变得泪眼婆娑了。
我听着,都觉得心脏揪紧的难受,但是薄止褣却无动于衷,这和每日看见我的时候,温柔如水的男人截然不同。
我闭了闭眼。
忽然——
邓帧转了头,这下,惊愕的人是我,我看见了一张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差点尖叫出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但是那样的震惊,却让我怎么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回过神,不经意的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垃圾桶发出了声音。
“是谁?”薄止褣冷冽的声音传来。
我想也不想的,就飞快的朝着楼下跑去,我生怕被薄止褣抓到,薄止褣果不其然很快就追了上来,我在薄止褣的身后,还听见了邓帧的声音。
“奇怪,明明刚才有声音的。”邓帧的口气很紧张,“会不会是记者?”
薄止褣没说话。
我的脚步根本没停,甚至我不敢去电梯,我害怕电梯里也碰见薄止褣。
我也不敢抬头,我怕抬头的瞬间,看见薄止褣的那张脸。
现在的我,除了没命的奔跑,我什么也做不了,一直到我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大口的呼吸,我的心跳都没放慢下来。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但是,邓帧那张脸,就如同鬼怪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相似的人。
我和邓帧,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个护士看见:“薄太太,您怎么在这里,您还不上去吗?薄少爷,不行了。”
“他……他怎么了?”我抓着护士的手,问着。
护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您先上去吧,医生在上面呢。”
说完,护士也匆匆的走了。
我当然不可能上去。
我今天在医院,不算很大的收获,但是也不算没收获,起码我知道了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知道了薄止褣结婚了,有孩子了。
我也明白了,那天周淮安在被我肯定,我和薄止褣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错愕的神态。
是啊,哪个人都不会理解,一个女人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挡人小三,最重要的,又不会为了钱。
呵呵——
我陷入了完全的死胡同里。
我走投无路,也没人可以询问了,我只能给周淮安打了电话,结果我没想到的是,周淮安的字里行间里告诉我的断断续续的消息,却让我越发的惊愕。
我总结了我所看见的一切,找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开白场:“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周淮安安静了一下:“是挺傻的。薄止褣和邓帧结婚了,你竟然还愿意和薄止褣在一起。邓帧和薄止褣那么对你……但是,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能多说什么。”
我知道,这里有事,只是周淮安以为我知道。
我不是不能问周淮安,但是那是一种本能的警惕,因为之前的走淮安就因为我的事情被牵连了。
我不能再牵连无辜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周淮安开口了:“裴钊死后,我看你悲愤的样子,恨不得杀了薄止褣,而如今,你却——”
那口气,说不出的滋味。
而我却抓到了周淮安话里的重点,裴钊死了?
裴钊什么时候出的事?所以裴钊的手机号码已经变成了别人的,裴家的电话也已经拨不通了吗?
而显然,裴钊死后,我见到裴钊的那一天,带给周淮安的触动太大了。
“我现在闭眼睛都能想到那一天的你,太悲凉了。”周淮安颇有感慨。
我的脑袋在周淮安的这些话里,不断的收紧收紧,那些被压抑的真相,似乎就在顷刻之间破土而出。
我捂着脑袋,拼命的忍着,才没尖叫出声。
那样的记忆,绞的我头疼欲裂。
“黎夏?”周淮安见我安静,叫了一声,“对不起,这些事,是我逾越了。”
“没有。”我冷静了下来,和周淮安说着。
但是很长的时间,我都没办法把自己带离这样的头疼欲裂的环境,我许久才继续开口:“能帮我联系一个脑科的医生吗?”
“可以。”周淮安没多问。
很快,我挂了电话。
不到十五分钟,周淮安给我的手机发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还有姓名。
他说,他交代好了,让我直接去找这个医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