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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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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诉围观的人群,那只鹦鹉之所以那么兴奋肯定是因为它还记得他和当时的一个收税员。虽然他现在穿着考究了,但这只鸟却依然认得出他。他还说二十年前,他只是个贫穷的为生计奔波的鱼贩子。每天他都要推着卖鱼的小车沿街大声吆喝:”噢!鳕鱼!噢!鳕鱼!活蹦乱跳的鳕鱼鳗鱼啊!‘接着,他朝鹦鹉警告般地摆了摆手,提醒道:“倘若要忘记自己曾是个可怜的鱼贩子,肯辛顿这地方我是绝对不能再来了’。”
  我们都笑了。就连那个小女佣也在吃吃地窃笑。我知道她当时就在敞开的客厅门后偷听。
  虽然大家都觉得关于仿声的事情非常有趣,但福尔摩斯还是决定换个话题,于是他便说:“从旅馆主人那儿,我获悉人们发现那个钟表匠当时死在椅子上,房门大开着,乌鸦也由门口飞跑了。”牧师看起来有点不安地说道:“是的,确有其事,但说那只乌鸦逃了却不尽然。你们想,这么多年下来它一直是老人的伙伴和宠物。
  就像猫或狗,只要高兴,它可以随意来去,人们也常常见它在村里飞。有时候它就栖在钟表匠的椅子旁,同老人一起呆在炉边的样子就像一对老朋友。
  “让村里人觉得不对劲的是那乌鸦有一些举动惊乱异常。它不安地在村子里到处乱飞,但在每一处似乎都呆不了多久。除了它平常摹仿的嘀嗒嘀嗒声外,它有时则以一种十分骇人的声音尖叫,如今它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在结尾重复‘基分扎普封’这个相同的外语单词。整个村子的人都对此疑惑不解。上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老钟表匠死了。”
  令我意外的是,福尔摩斯紧接着问道:“村里人都怀疑老人死于非命。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有这种想法?不会是仅仅因为这只鸟的异常表现吧?”
  牧师吃了一惊,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随后他便决定不再隐饰内心的恐惧,他好像开始意识到我们俩是便衣警察了。
  “您说得非常正确,我的朋友。贝克韦尔来的德雷考特医生检查后,发现死者右耳上方有一处伤口,从那儿到右肩及脖子部分全是血。照此情况看,这点伤口还不足以导致其死亡。因此,德雷考特医生就认为老人是死于心力衰竭。”
  此后,牧师便一言不发,他无疑是想看看我们对他提供的这些消息是否满足。
  福尔摩斯看来并不满意,他进一步委婉地刺探牧师:“除了伤口、血迹,还有什么其他原因让村里人为老人的死感到不安呢?”
  牧师似乎发觉隐藏一些内情无济于事,尽管他曾经答应那位医生只把恐惧留给自己。显然,他们俩当时一定觉得在没有更多的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怀疑是谋杀只会让全村人心惶惶而于事无补。
  “您问还有什么让他们不安?嗯,老人餐具橱的几个抽屉全被拉开了,而且好像被翻弄过;一张凳子和乌鸦的栖架也被碰倒,整个房间乱七八糟,房门自然也是大开着的。”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还要告诉您,钟表匠一直说他死后,其所有的财产将由人代管,除了为穷人建一座救济院外,余下的钱将全部用于将来的维修。这是全村上下尽人皆知的事。
  “虽然他生活节俭,在一般人眼里似乎一无所有,但我一直认为他把钱藏了起来……”
  “为什么?”福尔摩斯一脸追问的神情。
  牧师显得十分局促,但还是继续说道:“我知道,在欧洲大陆,把财物埋起来或藏起来是很普通的事,因为人侵的军队路过时总要掳掠抢夺。人们等到战争结束,才把钱财从地里挖出来。正如您说的,他是个德国人。因此,我想他一定沿用了这一古老而又保险的做法,把钱财埋到地下或藏到某处,而不是存进银行。”
  “您对他还有更多的了解吗?”福尔摩斯问。我确信牧师当时一定怀疑我们是警察,因为福尔摩斯的问话形式早已超出了一般人的兴趣范围。
  “他名叫汉斯。莱兹,三十多年前来到这儿时,他还是个中年人。我们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来这个村庄。他的英语是过了许多年之后才达到能与人对话的程度,村民们也不再因此感到好奇了。大家都公认他是一个操着外国口音的善良老头。”
  福尔摩斯继续追问,言语简洁又切中要害:“那么,您是说,您和医生在屋里没有发现任何钱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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