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于是晚上六点半,我们三人来到了南部丘陵,藏身于一片灌木丛中。其实除了一些羊,不藏起来也没人能看见我们。
福尔摩斯带了一个样子怪怪的长盒子,我怀疑那里面是把武器。后来证明果然是杆枪,一把威力不太大的气枪。
“你瞧,莱斯特雷德,我想只打掉一只鸽子,这样不会引起养鸽人的怀疑。我算不上是优秀射手,但准确性还是不差。”(我陡地想起可怜的哈德逊太太房间的墙上布满了气枪子弹印!)
福尔摩斯这时又继续说:“莱斯特雷德,趁我们在这儿等的空当儿,你何不把我们与之打交道的人介绍一下。我说的是那个英国人。”
菜斯特雷德便像背书似的说起来。
“我们监视的那个人叫杰弗里·卡特,身材高大,30来岁。他住在离这儿不远的高斯山村子里。他虽然有生活能力,却从不出门,这一点很特别。他的家在村子之外,据我们的观察,他的全部兴趣都集中在他的鸽子定上。”
要是哪个读者没有打猎的经验,就不会体验到一群鸟低飞过来发出的声响、大自然中像这样美妙的声响还真是绝无仅有。开始我们听到的只是微弱的翅膀扑打声,等见到鸽子后,声音便铺天盖地而来。福尔摩斯举起气枪,瞄准后射击。几乎听不到枪声,但只见一只鸽子从半空中落下,像个羽毛球似的坠将下来。它落得不快,所以我们不费力就找到了它的落点,对此我们很高兴,因为我们没有猎大!
福尔摩斯在灌木丛里找到了鸽子,将其高高举起来。
“你们瞧,我的目力不减当年啊。警长,我们这就去你们最近的警局,检查这只鸽子。我不打算再打第二只了。我们的嫌疑人看到少了一只鸽子,可能会以为被老鹰吃了,或是被一个拥有跟我一样的气枪的孩子打掉了,所以不会太在意。鸽子少多了就会引起他的疑心。”
我们沿小径返回,一辆马车正等着我们。驾车的警察朝我们敬了个礼,将打盹的马匹弄醒。不久我们就到达了坐落在高斯山的最近的一个警察局。莱斯特雷德以严峻的口气支使他下属雷诺兹,而福尔摩斯则把他当做主人,他说:“亲爱的雷诺兹,你能否劳驾把你的桌面清理一下,我们好做检查?”
老实巴交的雷诺兹把剩饭和锅碗从桌面上拿走,我们便把死鸽子放在桌上。
对我来说,眼前摆着的就是一只死鸽子,但福尔摩斯却兴致大发地说:一先生们,摆在你们眼前的是一只驯化的原鸽。经过训练,这种鸽子无论被带到哪儿都能飞回家。我想它们当年是由罗马人带到英国来给他们的军队吃的,那时这种鸽子尾巴还很大,呈扇形。自那以后,各种品种逐渐演化出来。按照我的本性,我杀死它实属迫不得已。你们已注意到了,这只美丽鸽子的腿上有个装信的小筒。“我急不可待地想打开圆筒,看看里面的信,可福尔摩斯仍兀自欣赏着它漂亮的羽毛。
他掀起鸽子的翅膀,说:“瞧它的羽毛多美,任何画家都画不出来,它的形态也是绘画没法模拟的。”
莱斯特雷德不耐烦地咳嗽一声,我也因福尔摩斯的磨磨蹭蹭而感到心烦。
终于,我的朋友将话题转到了正轨上:“警长,根据你对我说的,大概我们从信中得不到什么东西。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检查一下。”
他从圆筒中取出信,大声念道:“种洋葱的法国人会高兴的。”
莱斯特雷德对雷诺兹说:“这附近有没有种菜圃的外国人?”
雷诺兹摇摇头:“没有,先生!”
福尔摩斯笑着说:“我想恐怕不那么简单,警长。现在让我们来检查一下圆筒。”
莱斯特雷德嘟哝道:“我们最关心的不是信吗?”
福尔摩斯没理会他,将圆筒从鸽子的腿上卸下来,然后用放大镜细看。他两只细眯的眼睛就像照相机的镜头。尔后他把放大镜和圆筒都递给了莱斯特雷德。
“你有什么看法,警长?”
莱斯特雷德仔细看了看圆筒,说:“这是一种灰色金属,从它上面沾的金子颗粒来判断,它曾接触过贴饰器物的金叶。”
我接下来也看了看,本想同意警长的看法,但突然又有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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