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虽然我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但我想福尔摩斯会明白的。他说:“我的名字叫歇洛克·福尔摩斯。有关费用的问题,我有一套固定的价格,对你的收费,跟其他人相同,参照此表,某一项目我愿意免费。但如果需要我与华生前往美国的话,每天的费用都得由你支付。尽管我们习惯于节俭适中的生活方式,这些费用仍可能很高。”
她很高兴,神秘地向我们暗示一只上了锁的箱子。这只箱子是霍迪尼生前留给她的,但要求必须在他身后50年才能打开。她说:“如果你们在纽约逗留一至两天的活,我会把每个热爱他的、惧怕他的甚至公然仇视他的人—一向你们引见。福尔摩斯,请相信我的话,这样的人有的是。我将把你们安顿在一家上好的饭店,离我家不远,一切费用由我支付。可以的话,下周你们跟我一道乘坐‘新五月花’号头等舱位,前往美国。”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福尔摩斯事先根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便一口应承下来。
我闷闷不乐地思忖,他有时未免太自作主张了。
随后,我们一起步人休息室,比阿特丽丝·霍迪尼搂着我的右肩说:“医生,别担心,我们在船上会很开心的!”现在只不过是午后12点40分,而她已是醉醺醺的,为此我感到她有点过分沉醉于杯中之物。她的女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急切地催促道:“快点,咱们抓紧时间,先打一会儿盹再去吃饭。”
在回家的途中,福尔摩斯说:“华生,我相信你愿与我共享最后一次冒险游戏,你看用‘歇洛克·福尔摩斯与霍迪尼之谜’这个书名怎么样?我想它不但会吸引读者的目光,而且又能让你从《情节》杂志社那里领到一笔可观的稿费,对吗?”
远洋客轮虽说是个窄小的弹丸之地,但在整个旅途中,福尔摩斯巧妙地避免与比阿特丽丝及黛西有过多的接触。他以种种藉口推诿一些舞会、宴会和惠斯特牌戏会,他语气之坚定、理由之充分,以致毫不令人生疑。私下里,我却认为他有点过分,因为我是个喜欢及时行乐的人,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大部分时光,我们都是在毗连的船舱里度过的,福尔摩斯要么潜心研究霍迪尼夫人给他的那份阿克米保险公司的保险契约,要么便神情忧郁地拉着小提琴。他早有所备,随身携带了许多黑糊糊的烟草,可想而知,他的舱房不久便会烟雾镣绕,令人回想起贝克街的老屋。真的,有一次他的舱门没关,散发出去的浓烟引发了船上的消防报警器,让人们虚惊一场。
布朗斯通饭店离霍迪尼的家很近,便于我们联系,但谈不上舒适。我俩住进了一间相当宽敞的房间,里面有四张床,再来两至三人都不会觉得挤。我们便轻松地住下,次日,登门拜访了比阿特丽丝·霍迪尼。
她为我们举办了一场小型家宴。出席的客人有霍迪尼的兄弟狄奥多尔·哈顿—
—霍迪尼生前喜欢叫他达西。尽管他长得很像他哥哥,但从外貌上,给我的感觉不大像雅利安人,当然,他比霍迪尼略高几英寸。他把一些剪报及宣传广告拿给我们看,上面刊登的都是在世纪交替之前霍氏两兄弟联袂表演的双人魔术剧照及报导。
但福尔摩斯似乎对狄奥多尔带来的家庭相册更感兴趣。他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端详一张张排列密集的泛黄的照片,这些照片生动地记录了韦斯家庭每个成员的音容笑貌;母亲西西莉亚有着与其子哈里·霍迪尼一样宽阔的前额,父亲是位犹太拉比,蓄着整齐的胡须,身着晨祷披巾。众多的兄弟、姐妹长得非常相像,惟独与哈里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福尔摩斯问狄奥多尔他的哥哥是否有仇家。他沉思片刻才答道:“唉!不瞒你说,哈里是有很多仇家,都是些嫉恨他的成功,并想超越他的无名鼠辈。哈里把古老的魔术从露天马戏场带人了娱乐界,并跃身于娱乐界的名流行列。他们对哈里的平步青云大为恼火,他们只知道妒忌,而从没想过哈里之所以不同凡响,是因为他是个出类拔苹的人材。真的,他比我优秀得多,可我也并非脓包。他们谙熟哈里的技艺试图效而仿之,但就是弄不明白,为何不能一举成名。要知道,像哈里这样的天才举世无双。可如果有人惹恼了他,他就会奚落嘲弄他们,或起诉指控他们。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我俩就会躲在隐蔽的巷子里肥他们猛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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