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亲爱的华生,又见到你真高兴。你这次来可不是受伦敦警察厅之托吧?”
他眨着一双坚毅的眼睛,又说:“也不是受你母校的洛克博士之托吧?”
我大笑道:“没这种事,我只是想来看看老朋友,并把这个带给你。”
我把一本《宝石》撂在桌上。浅黄色的封面是一个衣服脱至腰部的孩子,扒在一个粗壮的、让人联想到葛斯林的人的背上,正在挨杖答,打他的人头戴方顶帽,身穿长袍,相貌看似温和,手里却挥舞着一根树条。前方站着一个瘦高个儿,他鹰钩鼻,举起右手摆出制止的姿式。图画下方印着两个字:“住手!”卡通画之上印着“侦探拯救之手”的字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法雷斯和他的学生助手使莱维森免遭开除!”
福尔摩斯兴致勃勃地抄起杂志,立即坐在扶手椅里全神贯注地读了起来。他是我所认识的读书最神速的人,只用了20分钟就读完了那两万字的故事。之后他问我:“你肯定也读过了吧?”
我答道:“每个字都读了。这个老奎尔齐,真有他的。”
歇洛克·福尔摩斯说:“华生,我觉得挺有意思,那个以我为模特的人物蛮逗的。他让你变成了一个16岁的少年,弗南·史密斯成了莱维森。里面倒没写莱特克利夫先生是个偷着写儿童作品的作家。但肥裤腿特里布尔还是老偷人吃的,或借口说自己的汇款马上就寄到。”
我对福尔摩斯说,我上了岁数,竟成了奎尔齐以种种化名创作的少儿读物的读者。虽然起初读的原因是因为知道这些故事的作者是奎尔齐,后来则是被十分有意思的故事本身所吸引,“以致成了固定的读者。”
福尔摩斯也有同感,说:“他不仅产量高,写作水平也属上乘,远远超过发表他作品的那些杂志。毫无疑问,华生,奎尔齐是孩子们的狄更斯!”
桑德瑞汉姆宫中的盗宝之谜
一、坐立不安的魔术师
“嘿,你瞧这黄色的浓雾!”
每年的十一月都是个浓雾弥漫的时令,一九零二年的这个十一月也不例外。从221 号的前窗向外望去,几乎看不清贝克大街对面的一切。
福尔摩斯似乎对我的惊诧并没有多大兴致,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答道:“华生,这大雾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我担心的倒是来访的客人会因此而迷路。你想想看,尽管他在演艺圈里很出名,但毕竟是个外国人……”
这是福尔摩斯先生一个钟头以来第一次开口对我讲话。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乔治。罗比弄丢了他那把一直在化妆室里摆弄的小提琴;玛丽。劳埃德搞丢了她那把颇有来头的阳伞……”
我禁不住要卖弄一下自己对于演艺圈里所知不多的一些趣闻轶事。
“有意思。华生,你脑子里怎么没想到话剧舞台上的名角,倒是一下子想到了那些不人流的歌舞杂耍演艺圈的名流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你,只有那些生活放荡不羁的歌舞杂耍演员们才有可能需要你这样的大侦探帮助,你想想,像亨利。欧文爵士那样身份的人会求你这样的侦探来帮忙吗?”
福尔摩斯先生开怀大笑,对我的见解很感兴趣。他指着挂在房间角落衣帽架上的一顶丝绸帽子,说道:“那位当事人来拜访我们时,恰好我们不在,他把帽子忘在这里了。临走时也没有留下名片。只是告诉哈德逊太太他会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再来,他碰到了一件颇为蹊跷的事情,想听听我的看法。现在离中午还有一刻钟,我们利用这点时间推测一下这位来访客人的情况。我没有向哈德逊太太多问有关来者的情况,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机会。如果都问明白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来吧,华生,反正你对我的推理方法已经很熟悉了,我倒想听听你能从这顶帽子里推断出点儿什么来?”
我从架子上取下那顶帽子,尽可能借着亮光仔细观察,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太弱,我只好点上汽油灯,汽油灯燃烧时发出惨噬的声音。我搞不懂在这样暗的光线下,福尔摩斯先生不戴眼镜怎么能看报呢,他似乎有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帽子的做工非常精细,经过观察,我得出以下结论:“这顶帽子的主人是位上了年岁的美国阔佬,看上去穿戴颇为考究,还可能是瘦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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