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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平康路旁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多人都知道啊,我想想就是陆一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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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解释似乎也完全说得通,众人再看郎博图,嗯……这人看着也不太像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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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当晚开车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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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啊,跟朋友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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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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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这么多天,我记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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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跟谁一起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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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博图回忆一番,报上一家餐厅的名字,以及几个朋友,记录员一一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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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11 月 6 日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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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11 月 6 日下午去北京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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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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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一些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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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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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投行的几场投资机会的推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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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出差,你这几天还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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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啊——哦对了,11 月 6 日的早上我去了趟医院,前天回来后也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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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医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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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当然是看病啊,我那几天得了重感冒,那天早上起来全身没力气,去医院查了发烧 39 摄氏度,我在医院打了针,后来几天在北京出差期间也一直吃药,到现在都没好。”他咳嗽几声,表示自己现在还是感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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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回答,监控室里的众人都愣住了,王瑞军迟疑地看了眼张局:“如果他那几天发烧重感冒,就不太可能会是凶手,杀人何必要挑自己感冒发烧期间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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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眼睛微微一眯,转头吩咐他人:“把陈法医叫过来给他看病,看他是不是真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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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军小声提醒:“这个……陈老师他是法医……他不会看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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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一昂不管:“死亡时间都能鉴定出来,他那天是不是重感冒还能鉴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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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吩咐,手下也无可奈何,王瑞军招招手让一个小刑警去找陈法医。刑警来到法医办公室,硬着头皮讲了局长的要求,陈法医一听要他给活人看感冒,顿时大发雷霆,说我又不是江湖郎中,我一天到晚既要给活人做伤情鉴定,又要给死人尸检,现在感冒发烧也要找我?我要是这回给人看了感冒,以后单位里大病小病岂不是都要找法医,岂有此理,坚决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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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法医不肯来,张一昂也没办法,只能让刑审队员问他有没有看病的记录,郎博图说有,病历本放在办公室,他可以打电话让秘书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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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郎博图的审讯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监控室中的众人先等他的病历送过来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根据目前审讯情况,众人分成了两派不同的意见。王瑞军、宋星等老刑警觉得郎博图不会是凶手,他的表现很自然,没有任何慌张,而且迄今除了他经过平康路这一点外,没有任何涉嫌杀人的疑点,他每天都会经过平康路,这说明不了什么。另一派只有两个人,张一昂坚定认为郎博图就是凶手,李茜无条件信任他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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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如果郎博图的病历记录证实,他 6 号早上确实发烧 39 度,那么我想他不太可能是凶手。”宋星虽然近来在单位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过在命案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保持谨慎客观的态度,小心地给领导提建议。发烧是极其难受的,若他真发烧 39 度,这种状态下浑身酸痛无力,哪有心思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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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摇摇头:“就算他发烧,他也是 11 月 6 日发烧,陆一波是 11 月 5 日晚上死的。至少郎博图在 11 月 5 日精力可好着呢,要不然他哪有心思参加朋友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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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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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冷哼一声:“还有个疑点,他 11 月 6 日生病这么严重,却在下午去北京出差,出差若是重要的事也没办法,他去听投行的投资推荐会,还参加了好几天,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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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行的投资推荐会,大多是想忽悠人投钱弄项目,真正好的投资机会早就内部拿走了,哪需要到社会上募资。郎博图在奥图集团当二把手也有些年月,这种资本市场的勾当自然应该一清二楚,他会为了这种投资推荐会,在发烧的情况下去北京,待了整整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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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补充道:“他还有个最大的破绽。如果陆一波不是他所杀,我们跟他说怀疑陆一波的死和他有关,他第一反应就会说他那时感冒生病了,不可能有力气去杀人。他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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