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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淇的住所是一个看着有些破旧的老小区,听说这是她以前当小姐时攒钱买的,后来她在另一个高档小区新买了房,还在装修尚未入住。她以前当过小姐,和陆一波好上以后,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一直是秘密情人的关系,没有公开,所以旁人基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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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在小区下了车,拄着两根拐杖,在王瑞军和宋星的带领下朝对面一栋居民楼走去。他艰难地爬到了三楼,楼道里已经拉起警戒线,先一步赶到的警察已经开始了调查工作。他刚要准备进屋,就注意到了门口贴着的一只小型监控探头,和陆一波办公室顶上的一模一样。监控探头下方已经被警方贴上了标志,等技术员拿下来检查,不过应该也是同此前一样,查不出谁监视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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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房门,他刚走进屋几步,就感到肚子一阵反胃,赶紧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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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 11 月,户外很冷,可这屋内中央空调的温度打到了最高,门窗全封闭,整个房子像蒸笼一般,尸体在其中存放多日,散发出滚滚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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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见张局这副模样,马上进屋将空调关了,窗户按规定要保持案发时原样等待刑技人员检查,不能打开,他便将大门完全敞开,让里面的味道尽快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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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分钟,空气终于能呼吸了,张一昂等人踏进屋,里面警员各个戴着口罩,同样一脸恶心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他大致打量了一圈,这房子七十多平方米,装修温馨。进门左手边是个小客厅,摆着沙发和茶几,周淇的尸体就躺在沙发上,身边有大量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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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沙发边,大略地看了看,走出屋子,叫过宋星:“人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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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是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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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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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也就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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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是这几天,我问的是确切的死因、时间、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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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皱皱眉:“这得等陈法医来了才能判断,我们不专业,其他技侦人员也只负责现场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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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法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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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农家乐度假,刚才已经打过他电话,他马上赶回来,估计还要三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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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顿时不满:“刚出了陆一波的案子,他今天就去农家乐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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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说出了陆一波的命案,按以往命案发生概率,这几天不太可能会出事,所以他去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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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叹口气,也没办法,三江口就这一个法医,听说原来带着一个徒弟去年跳槽了,今年新来的两个徒弟全是学生,只能做做伤情鉴定,所有尸检都得指望陈法医,他垄断三江口的尸检业务,所以他在单位脾气这么硬,谁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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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各部门的调查工作完毕,陈法医口头给出了初步尸检结果,他还要做进一步的化学分析来确定死者是否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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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淇是死在陆一波之前,也许是当天,也许是前一天,由于案发至今有些时间了,无法给出确切的死亡时间。周淇是被人用匕首捅死的,腹部连捅了五刀。家里的门锁没有损坏。从现场情况分析,凶手是熟人,周淇将他迎进屋后,被他杀害,现场有打斗痕迹,但打斗程度轻微,看来凶手趁其不备出刀杀人,她没有太多反抗的机会就被杀害。凶手杀人后在现场停留了很久,包括各处的指纹脚印都被擦拭干净,物证分析环节并没有太多收获。现场没有找到周淇家的钥匙和她的手机,警方认为她的钥匙串上有陆一波办公室的第三把钥匙,凶手正是用这第三把钥匙进了陆一波的办公室。而凶手在拿走她的手机后,并没有关机,接下去几天手机都处开机状态,直到昨天才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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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和其他几个刑警再将这案子重新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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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一个和周淇相识的人,他来到周淇家中杀了她,拿走了钥匙和手机;随后凶手又趁陆一波夜跑之际,杀害陆一波;此后潜入陆一波办公室拿走了某些东西,安装了一个监控来监视警方的调查进度。凶手进入陆一波办公室的时间,所有人都认为是晚上,因为白天的酒店办公层经常有工作人员走动,凶手不会如此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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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吩咐手下做两件事,第一是调取郎博图所住小区的监控,看他在这几天晚上是否出门,第二个是调枫林晚酒店的大堂监控,因为凶手要进陆一波办公室,得先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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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连夜开展工作,第二天早上结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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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告诉他两件事,11 月 5 日当晚郎博图开着宝马越野车返回小区后,过了半个小时,他换了身衣服步行走出了小区,一直到午夜过后才步行回来,间隔了两个多小时。这期间的行踪颇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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