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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又在男子屁股上踢了几脚,脸通红的,余怒未消。罗飞起身把女孩拉到一边,低声道:“围观群众多呢,注意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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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意识到自己的警察身份,这般泄愤确实不妥。不过刚才的情形实在令她又气又怕,这股情绪总得找个发泄的渠道。既然罗飞不让动武了,她只能愤愤地斥责道:“王八蛋,叫你欺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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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好!”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引得众多人纷纷附和。梁音骄傲地扬起头,如英雄般享受着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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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春扶着出租车慢慢起身,他咧着嘴,有点吃痛的样子。罗飞注意到这个细节,立刻询问道:“怎么了,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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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春摆了摆手:“老伤,一使劲就会疼。”他一边说一边撩起制服衬衫的下摆,露出了左腹处的一道伤疤。那道疤不算大,但有很深的内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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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是个行家,见到这伤疤颇为惊讶,叹道:“这一刀扎得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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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的事——”杨兴春解释道,“当时追个小偷,一时大意被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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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梁音在一旁追问,“后来呢?那个小偷抓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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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春道:“当场击毙。”他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语气却是既有力又干脆。梁音赞了句:“漂亮!”看她那副兴奋的表情,就差要鼓掌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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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杨兴春这么一说,罗飞依稀想起此事。那会儿他还在南明山派出所当片警,杨兴春身负重伤仍击毙歹徒的先进事迹曾在系统内流传。罗飞很有兴趣和对方详细聊聊,只是地上还趴着一个凶徒,这才是眼下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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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这家伙吗?”罗飞看着梁音,冲着脚下的那个壮汉努努嘴,把话题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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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非常无辜地把手一摊:“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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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鑫一直骑在那男子的背上,他用手掌在对方后脑上拍了一下,喝问道:“哎,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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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制伏之后,男子便老老实实地趴着,既不挣扎,也不说话,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会儿听到陈嘉鑫的问话,他蓦地一扭脖子,看着梁音说道:“我是她爸,我要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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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等人全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梁音身上。女孩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对那男子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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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和梁音对视着,毫无退缩的意思,反而冷笑道:“女儿啊,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连老爸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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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子这般言之凿凿的模样,围观的群众禁不住窃窃议论起来。就连陈嘉鑫也皱起了眉头,目光在梁音和男子之间来回打量,似乎有些难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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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蹲下身,把脸凑到那男子面前问道:“你说你是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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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梗着脖子,态度坚定:“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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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伸手在对方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钱包,钱包里夹着男子的身份证。信息显示男子名叫胡大勇,本地户口,今年四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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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晃晃那张身份证,问道:“你叫胡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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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说了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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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嘿”地一笑,指着梁音道:“她叫梁音,你们俩姓氏都不一样,你怎么会是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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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鬼呢?”胡大勇扯着嗓门驳斥道,“她姓胡,叫胡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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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冲梁音咧了咧嘴,心想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女孩则耸耸肩膀,表情既郁闷又无奈。就在这时,陈嘉鑫却诧异地“咦”了一声,似乎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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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闻声转过头来,询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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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鑫把身体往罗飞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南城那个失踪的女孩,好像就是叫胡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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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罗飞想起来了——昨天陈嘉鑫就提起过这起失踪案,因为陆风平也是涉案的嫌疑人之一。难道这个胡大勇就是失踪女孩的父亲?可他干吗要纠缠梁音呢?罗飞觉得这事颇有蹊跷,必须问个明白,他盯着胡大勇上下打量了一番,吩咐道:“把他带回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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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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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十七分。刑警队讯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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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勇坐在特制的讯问椅上,鉴于之前严重的暴力表现,他的手脚都被加上了械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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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已经通过公安内部网站核实了胡大勇的身份,此人确实就是半年前南城那个失踪女孩的父亲,也是这起失踪案的报案人。资料显示,胡大勇年轻时是专业的柔道运动员,退役后一直在本市体育局任职,难怪他的身体素质要远胜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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